“你看到那個女人了?”
許陽反問:“哪個女人?”
“還有誰?那個叫辛依的!你别騙我沒看到,她一直躲在廚房呢,不就是想跟你‘偶遇’嗎?你說,跟她都說了什麼?”簡美雲不依不饒的出聲問,語氣很是強硬。
許陽認真道:
“隻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
簡美雲顯然不信:“那個女人死皮賴臉的住進我家,還不就是想找機會跟你複合。許陽,你說,到底要我還是要她?”
越愛,就越怕失去。
半年前,訂婚的時候她可以潇灑讓許陽選一次,那時候的隻是好勝心強,不願意他選那個女人。
可現在,情況完全不一樣。簡美雲越來越愛許陽,因為太愛,所以整天疑神疑鬼,要防的女人還不少,公司大把年輕漂亮的女職員,特别是這個下半年又進來了幾個新職員,那些可都是跟許陽一樣,剛畢業的。
簡美雲現在是危機感越來越強,生怕哪一天許陽反悔了。
“你想多了,她在跟我分手後就找了新男朋友。”許陽冷靜道。
簡美雲還是不罷休,嘟着唇湊過去:
“你吻我,如果你愛我就吻我。”
許陽眼底閃過不耐煩,這女人真他麼……
“好,吻你。”許陽直接吻上去。
才開始的勉強到如今的輕駕就熟,原來男人是真能把性和愛分開的。
良久,兩人分開,簡美雲坐在許陽身上,圈着他脖子,低聲道:
“我去你那?”
許陽搖頭:“不行,爸本來就對我有意見……”
“阿陽!”簡美雲撒嬌。
許陽壓着心底的反感,有些女人生來就是男人的疼的,撒嬌就是她的天性,比如辛依。可有些女人卻怎麼撒嬌賣萌都令人感覺不到半分可愛,隻會是無限的反感。
許陽頓了下,笑道:“好,依你,去我那。”
白送上門來給他玩兒的,不要?
他不傻,為什麼不要。
晚上,簡父敲了敲辛依的門,聽到裡面的回應後他走了進去。
“辛依。”簡父拉了椅子在一邊坐着,這房間原本是大女兒的書房,所以空間很小。放下一張單人床後,空餘的地方就隻有一個衣櫃,然後就是一張椅子的位置。
辛依坐在床上臨摹,并沒有看父親。
簡父看着辛依,這個女兒,他确實沒有盡到為人父親的責任,因為她的出生并不在他的預料中,等于強賽給他一個這麼大的女兒。萬幸的是,這并沒有給他的生活帶來太大的麻煩。
在簡耀民看來,最大的麻煩就是辛依的母親,死了就好了,若是一直拖着,他無疑是連這個女兒都不會看一眼的。
“這個家,如今還是姓文的,等以後就好了。我們要做的,是忍。”簡父看着女兒說道。
無論這個孩子他愛不愛,她都是他的女兒,是有皿緣關系的。既然把她接回身邊了,他得負責。
“總有一天,爸爸會讓你不用顧忌任何人,喊我‘爸爸’而不是‘叔叔’。”
辛依擡眼看着父親,她能說這個父親她同樣沒有任何感覺嗎?
跟這個房子裡住的所有人一樣,沒有任何感覺。
“哦,還有事嗎?”辛依淡淡的問。
簡父皺了皺眉,覺得女兒應該對他感恩戴德,而不是這副淡淡的樣子。這刻意的想要拉近父女關系,卻在這瞬間上了火,起身走了。
辛依出聲:“請關上門,謝謝。”
簡耀民回頭,辛依已經又埋頭揮動筆杆子了。
簡耀民帶上門直接走了,他就是多管閑事!她是死是活跟他有什麼關系?
辛依這段時間經常往化學系跑,唐驚濤宿舍的樂高就是化學系的。
托樂高的福,辛依能順利進出化學實驗室。
十二月,十九号。
辛依被捕了。
姑娘被帶上警車時,面容很鎮定。
冰涼的手铐戴在手腕上,她朝窗外看出去,簡美雲仇恨的瞪着她,是終于把她解決掉後的痛快。
辛依目光拉回來,她不怕,有什麼好怕的?
她什麼都沒做,她相信警察會找到證據放她出去。
辛依進了警局,很快被傳去錄口供。
“為什麼要投毒蓄意謀害文家人?”警察公式化的問道。
辛依閉口不答,到底還是有些法律常識,她若不認罪,警方便不能給她判罪。
兩警察交換了個眼神,另一人再問:
“請配合我們的動作,請問你的作案動機是什麼?為什麼要往文家的咖啡豆裡投放氧化鈣?”
氧化鈣,也就是人常說的生石灰,即幹燥劑的一種。
氧化鈣有很強的吸收空氣中水分的功能,如果氧化鈣遇水的話,變成氫氧化鈣的過程中是會釋放熱量的。所以摻雜了顆粒狀氧化鈣的咖啡豆在加水成咖啡時,會灼傷人的眼睛,若誤食的話,氫氧化鈣呈堿性,會腐蝕口腔和食道。
而辛依,顯然是被樂高騙了,她居然相信他這東西能毒死人。
她确實已經做好了一命償一命的準備。
反正,她的存在也是可有可無的。
媽媽走了,許陽不要她了,唐驚濤也不要她了,她的生活圈子本來就小,這些人都離開了她,誰還會在乎她的死活?
她一個人生活,真的好辛苦,她堅持不下去了。
她是想報仇,可誰知道這東西,隻是具有腐蝕性而已。
她是真的傻啊,才會把樂高那半真半假的玩笑話當真理在聽。
她記錄了簡母的生活作息,算到簡母會在那個時候去親自磨咖啡,什麼都算好了。
東西是她放進去的,可最後卻又把摻雜在簡母咖啡豆裡的生石灰塊全部撿了出來。
因為怕沒撿幹淨,她還特意拿走之前的,重新換了新的。
她是有過害人的心,可最後收手了,她不知道為什麼簡母會忽然倒地上大喊救命,更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她做這事的。
在簡母送進醫院的當下,辛依是慌了,可後來慢慢鎮定下來,簡母中毒,根本不關她的事,所以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