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依嘿嘿應着,是的,打擾阿狸一個人是比打擾小莉一家人要好。
“我馬上過來。”辛依立馬站起來,拖着箱子去等車。
還是阿狸好!
頭一次接電話的确實是錢二少,錢二少沒擰清狀況怎麼會出聲兒?
辛依到了阿狸那邊,錢二少還沒走,阿狸在樓下去接的辛依。
有沒有一個人在你人生中總是充當着領導的角色?像長輩,像大姐,在她面前,你總是無條件服軟,無條件信任。對辛依來說,阿狸就是這樣的人。
辛依母親走後,大抵對阿狸的信任越深了。
“會不會打擾你們?”辛依進門時對上錢二少戲谑的眼,瞬間有些羞赫,當即問了句。
錢二少雙臂攤開,把在沙發靠背上,随意的坐着。
“不會,我不住這裡。”錢二少道。
辛依有些尴尬的笑笑,後面阿狸拉着她的箱子進門,“怎麼不進去?”
辛依沒好意思說不太方便,畢竟,是阿狸的男朋友,走近了不太好。要阿狸在怎麼樣都沒關系,可阿狸不在場,這就不太好了。
“我睡沙發就可以的。”辛依說。
是看到阿狸把箱子拖進房間了,辛依覺得挺不好。
阿狸沒搭理她,直接把她箱子拖進屋裡了。
辛依站在客廳,錢二少目光帶着淡淡的興味,依舊落在她身上。
“辛妹妹都哭成林妹妹了,真是可憐。”錢二少道。
辛依轉頭看着錢二少,咬了下牙,那刺兒人的勁頭又上來了:“你覺得拿别人的悲傷來開玩笑,合适嗎?”
錢二少濃眉禁不住往上一推,喲,還挺刺兒的啊。
“得,哥哥也沒那意思,别往心裡去。”錢二少笑道。
阿狸出來,問了句:“怎麼了?這麼多大會兒的功夫,就杠上了?”
“沒事,我嘴賤,戳你同學痛處了。”錢二少坐得穩穩的,岔開話道:“小明,随便弄個菜湊合兩口吧,八點我得走。”
阿狸愣在當下,掩飾不住的驚訝看向錢二少,他、從來沒在她這裡停留超過十五分鐘,更别說在這吃飯了,還點名要她做的?
“我做嗎?我那手藝……羞于見人啊,我叫外賣吧。”阿狸有些受寵若驚,她當然願意為他做羹湯,可她怕不合他胃口。他們那樣的人,什麼樣的山珍海味沒吃過?看得上她做的?
“沒事,以後還是家裡吃的好,健康。”錢二少那說話就不怕被人抽嘴巴的,撿着話就來,也不管着不着調兒。所以這人一準之前說了話,後面有人拿那話再去問他,他否認,不是要賴,是壓根兒不記得了。
不過錢二少那話,大多還是能戳中對方的心窩子,比如阿狸就着了他的道兒。
“好,那我做清淡點。”阿狸笑着答應。
鄉裡走出來的女孩子,不會洗衣做飯的少吧,當然,辛依例外。
要說辛依吧,其實大半還是她媽媽給養壞了,養得太嬌氣,辛依媽媽太溺愛她,舍不得讓她動手啊,所以就成今天這樣了。
“我幫你。”辛依趕緊出聲,她不能白吃白住呀。
“你還是等着吧,别給我添亂。”阿狸毫不客氣的說了句,一點也沒顧忌辛依的面子。
辛依給窘得,被嫌棄得這麼明顯,能不能給她留一點點面子礙。
“你不會做飯?”錢二少莫名其妙的問了句。
辛依暗地翻了記白眼,小聲嘟嚷:“很多人都不會啊……”
她也不是不會,硬逼她做,她勉強還是能做得出幾個菜來,就是那味道可能有些個精彩。
錢二少也沒說别的,把着手機不停的轉啊轉。
辛依不習慣跟男人單獨相處,那讓她不自然,而且錢子昂是阿狸的男朋友,她得避嫌不是?
所以一個人客廳裡轉,浴缸裡又換新的魚了,不過還很小。這魚身上什麼花紋也沒有,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魚仔。沒什麼好看的,可除了看魚外,她沒别的可看。
錢二少這晚的表現很是異常,忽然對阿狸親近起來了,以前一直都保持着固定距離的,可今晚,就跟在一起幾年的戀人一般。給阿狸夾菜,擦掉阿狸嘴角邊的油迹等等,做得異常娴熟。
阿狸也納悶呢,不過,不影響她為他怦然心動。
阿狸确實愛上錢子昂了,若即若離不僅對男人有用,對女人同樣。有時候想見錢子昂,撓心撓肝的想,可還得忍着。他說過,有時間一定過來,沒過來就表示他沒空。他都沒空了,她還能去打擾他?
辛依頭埋進碗裡,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然後悄無聲息的扒飯。
阿狸送錢二少下樓,然後帶着一臉的幸福會來。
“我想我會跟他結婚,然後生兩個孩子。”阿狸說。
辛依點頭,“嗯,很好啊。”
辛依想起錢二少的那張臉,輕輕皺了下眉毛,覺得那人長得太漂亮了,男人不應該長成那樣啊,清秀得像女人,五官真是比女人還漂亮啊。
“你呢,想好以後怎麼辦沒有?”阿狸問辛依。
辛依聳拉着頭說:“等旱冰場的塗鴉工作結束後,就搬進我那個爸爸家裡。”
“……”阿狸遞了杯水給辛依,坐在她身邊,想了想,歎口氣道:“也好,再怎麼樣,那是你爸爸,撇開别的不說,你以後的生活費,學費他是該負責的。”
不論那樣的父親是出于什麼樣的原因十幾年來一次都不出現,但說到底是有皿緣關系的,磨滅不了。辛依的媽媽走了,她就隻剩一個人,多一個親人在,她總不會那麼孤獨。
“以後有什麼事,要告訴我。”阿狸認真道:
“我不一定能幫你,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辛依點點頭,眼眶又泛淚了。覺得丢臉,趕緊埋頭喝水,把眼淚壓回去。
她以後,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任性,她會好好的生活,不讓任何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