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十七客氣得像客人。
走出去十七直接出門了,目的很簡單,就是想給他買把菜刀。
可這小區她沒來過啊,問着路出了小區,周圍的副食品店都沒菜刀這玩意兒賣,隻能去超市,打車去超市,再打車回來,進了小區,這下好,完全不知道自己改去哪,出來手機也沒拿,這個悲催的。
十七拿了把菜刀就站在小區門口,使勁兒回想她到底是從哪邊出來的,可這對她來说就是項分外痛苦的事情啊。
棋曜那邊東西都做好了,端出來,客廳沒人他也沒做他想,隻以為十七在房間休息,也沒喊她,東西都擺上桌了,少了紅酒,想起還剩的半瓶酒在宿舍那邊,看看桌上熱騰騰的食物,在想到底是去宿舍拿酒還是先吃了東西一起回去呢?
不想留遺憾,這樣的時刻,就應該有美酒作伴。
力求完美的男人,到底還是拿着鑰匙偷偷出門了,看了眼沙發上的扔的東西,十七的包,手機都在,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老婆丢了這一茬兒,就那麼走了。
宿舍離得也近,棋曜開車回去也就幾分鐘的事兒。
他東西早就收拾好了的,回去就給裝上了車,又敲門進了十七宿舍,進十七房間時也愣了下,沒想到她居然已經收拾好了,把東西往被子裡一裹,整個抗走。
“棋醫生,慢走啊。”
小護士後面滿臉的笑容,院長總算搬走了,這才對嘛,堂堂院長體驗什麼民情呐,弄得大家都不自在。這沒有院長在,空氣都清新不少。
棋曜把後備箱塞得滿滿當當的,開着車直接回去了,東西全部搬進新房,前後不過二十分鐘。
這效率,杠杠滴。
棋曜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後來猛然一驚,大喊出聲:“琪琪――”
老婆呢?老婆哪兒去了?
房間壓根兒沒人啊!
棋曜這一反應,吓得腿都了,忙不疊地跑出去,門口并沒有十七的鞋,但他怎麼也想不起來趕出門時候老婆的鞋有沒有在這裡。
棋曜這個悔啊,他就说嘛,她今天怎麼會這麼安靜。
棋曜這一發現,差點兒給急瘋了,換了鞋就沖出去,小區裡到處找,沒人,門口保安那問了也说沒見過。
當然沒見過了,走的不是一個門。
棋曜這簡直要瘋掉了,就像個瘋子似的整個小區跑,小區四、五個門,愣是走遍了問遍了。也猜測可能她覺得無聊,出來走走散散步,畢竟手機和包都沒帶,肯定沒有走遠的打算。
這總算是問到個知情人了,说是人進了小區,但又出去了。
棋曜這一聽又懵了,出去了?出去哪兒了?
結婚第一天就把老婆弄丢了,也隻有他做得出來。
大概半小時後,棋曜電話響了,陌生号碼,接通對面一個女聲試探的問:“你好,是棋曜棋醫生嗎?”
“我是,您哪位?”棋曜吐了口氣後,低聲問。
“我是跟院長同住的人,院長跟你说話。”
得,原來找不着家門十七居然回宿舍了,結果一到宿舍,聽小護士说東西都給棋醫生搬走了,十七看了眼自己屋裡,空空如也,好吧,她認命。讓小護士幫她聯系棋曜,小護士這是問了幾個人才問到棋曜的電話。
電話遞給十七,十七這畢竟還有人在跟前,當然不會太失面子,低聲说:“那個,棋醫生,能過來捎我一程嗎?”
“好,你在那站着别動,我馬上過來,不能動,聽明白沒有?”棋曜激動得大吼出聲,趕緊拔腿往樓前沖,車子停在地面停車場,沖回去開着車就往宿舍跑。
棋曜出現在十七面前時有些慘不忍睹,全身的汗水就跟洗澡似地,眼眶通紅。那小護士着出現在門口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這是他們醫院的大衆情人棋曜醫生嗎?
不是吧,一定是她打開門的方式不對。
小護士要關門,棋曜一把手擋開,“抱歉,我找院長。”
嗯,語氣還算淡定。
十七也有些傻眼的看着棋曜,這形容狼狽的男人是誰啊?她帥氣高大的棋曜呢?
“院長,走吧。”棋曜目光直接看向十七,語氣堅定道。
十七嘴角抽了抽,木讷的走出去,棋曜一把握住她的手,十七嘴角再度抽了抽,因為他手心燙得灼人,還滿是濕汗。他這樣子出現,真的太失禮了。
“你、怎麼了?”進了電梯十七就問。
然後話沒落,棋曜一把将十七用力扯進懷裡,“以後沒我的允許,不準亂跑,出門也不可以,我會擔心,琪琪,老婆,我會擔心明白嗎?”
“你先放開好嗎?”
十七全身僵硬,實在是,棋曜先生,您這一身的汗……
這男人是她見過最狼狽的精英男士了,父親公司裡的,周浩宇的朋友們,叔叔伯伯的孩子們以及這個圈子的貴公子們,個個都是光鮮亮麗的出現,棋曜這真算是打破了在十七腦中的印象了。
就算結婚了,該有的形象還得有啊,十七這眼下的反應有些僵,主要是這也沒多大會兒的時間,這人怎麼就變這樣了?
棋曜放開,但大掌卻緊緊握在十七肩膀,是被棋曜滾燙的目光盯得有些不那麼自在,連連扒拉他的手,可他就是紋絲不動。
“老婆,答應我!”棋曜堅持出聲。
“呃……那什麼,好,我答應,你手先放開吧。”十七低聲道,目光有些閃躲,有些陌生。
兩人分開這一兩小時中,就跟分别了幾十年一樣,陌生。
棋曜上了車才说,“我以為你在屋裡睡覺,可當我把東西搬回來後,卻發現你并沒在屋裡……”
知道他那一刻心跳得多厲害,知道他那一刻有多恐懼嗎?
他以為他的夢又醒了,又碎了,是真的差點兒沒把他急瘋啊!
“我隻是,覺得水果刀不好使,所以想去給你買把刀啊……”十七刀子給他看,好在這玩意兒還在手上。
棋曜眼眶一紅,直直看着十七,千斤重的感動堵在兇口,令他幾欲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