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了。”索河樂呵了句。
陸增沒搭理人,直接去了唐爺那邊。
辛依是真給撞懵了,鼻梁骨給撞得生疼,腦袋也嗡嗡直響,一直嗚嗚着聲兒喊疼,可聲音卻都被壓在唐驚濤兇口了。
辛依擡腳踢唐驚濤,唐驚濤總算放開她。辛依推開唐驚濤就跑:
“我恨死你了,讨厭死你了,你别跟着我……”
辛依跑,唐驚濤就擱後面追,畢竟人高腿長,沒幾步就追上了。
唐驚濤很抱歉,滿目疼惜,溫柔的出聲:“鼻子流皿了,辛依,先止皿,好嗎?”
辛依驚得趕緊捂着嘴巴,她就覺得鼻子撞痛了嘛。
唐驚濤讓她仰着頭,攙着她往帳篷那邊走,那邊應該有準備幹淨的水。
辛依恨死唐驚濤了,怎麼會願意跟着他走?邊走邊拽。
唐驚濤好說好商量的出聲道:
“辛依,先别鬧别扭好嗎?先止皿。”扣着她肩膀的手用了些力,硬帶着她走,另一手小心的托着她後腦,讓她仰着頭好讓鼻皿倒回去。
辛依火死了,邊走邊咬牙切齒的嚷嚷:
“唐驚濤,你混蛋,你不是好人,我眼睛都看不見了,我恨死你了唐驚濤……”
這樣的天,一直仰頭對着太陽,誰受得了?
“唐少爺。”陸增走出帳篷,含笑跟唐驚濤打着招呼。
對唐驚濤來說,陸增的出現無疑讓他大大的意外一下,愣是愣了兩秒才有反應。
“陸先生?”唐驚濤遲疑的出聲。
怎麼看,陸增也不像是會來這裡的人,這樣的活動,陸增?
真是奇了。
唐驚濤還沒驚訝完呢,索河也從另一邊的帳篷鑽了出來,唐驚濤當下眼都直了。
反應過來後立馬左右看着周圍,據他的了解,陸增和索河都在的地方,他那位三叔極有可能也在。
但是,三叔?不是吧,三叔怎麼可能會來這裡?
“真巧。”唐驚濤有些生硬的打着招呼,除了驚訝外還有種被抓包的感覺。
這當然是因為辛依,在古闆冷漠的三叔眼裡,一定會認為念書時期的戀愛是不務正業,在來青城念書的時候,家裡就再三警告他别在學校裡接觸亂七八糟有想法的女生,唐家是容不下小門小戶裡出來的丫頭的。
陸增看了眼乖乖閉嘴的辛依,心裡念了句,這姑娘,可真能折騰啊。
“她是……”陸增明知故問。
“我,同學……”唐驚濤頓了下才緩緩出聲,可這話一出,就後悔了。
為什麼不能大方的承認辛依?難道他潛意識也被門第觀念影響了?
“是這樣啊。”陸增松了口氣,小子,好在你這話是說對了。
陸增笑着回應,這說話間側邊的帳篷開了,唐晉騰高大的身軀從裡頭出來,手裡拿了瓶水。
唐驚濤瞬間有些僵,條件反射的跟辛依拉開距離,可在辛依站立不穩的下一刻立馬又攙扶了上去,漲紅着臉低聲道歉:
“對不起辛依。”他的道歉,是心裡的愧疚。
唐晉騰在唐驚濤來說,是很有分量的長輩,在唐家,也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可以說,唐驚濤取得的一切成績,都是給這位三叔看的。讓三叔滿意,這是家裡潛意識中灌輸給他的思想。
陸增笑了笑,上前把辛依接到身邊。
“謝謝。”辛依捏着鼻子感激的看了眼陸增道,倒是沒拒絕陸增。
她是真想狠狠踹唐驚濤一腳,她認為唐驚濤就是故意整她的。
“唐驚濤我讨厭死你了!”辛依依然仰着臉,一手捏着鼻子一手遮着眼睛惡狠狠的補了句,以此發洩她心底的不滿。
唐晉騰水遞給陸增,陸增接過後直接扶着辛依往外面走。
唐晉騰看向唐驚濤,面色有些陰冷,半晌出聲道:
“你就是這樣學習的,都考完了?”
唐驚濤被唐晉騰那話堵得心裡發慌,有種大禍将至的危機感從心底升起,良久,搖頭:
“沒有,還有一堂考試,是後天的。”
辛依她們考完了,而唐驚濤他們那專業确實還有一堂考試沒考。
唐晉騰目光暗沉了下,沒再出聲。
錢二少樂呵着也走過去,擡手拍了拍唐驚濤的肩膀,可真真兒有趣了。壓下心底幸災樂禍的得意,打着哈哈道:
“唐爺,學生嘛,還是要勞逸結合才能學得好。一味的學,容易把腦子學壞了。”
錢二少唐驚濤是認識的,見錢二少幫他說話,趕緊也為自己說了句:
“三叔,考試是後天的,開卷考,而且我已經……”
“玩物喪志!”唐晉騰沒耐性再聽唐驚濤的話,轉身進了帳篷。
唐驚濤在原地站了很久也沒動一下,錢二少悠哉樂哉的繞着唐驚濤轉圈圈,心裡在合計着唐家這叔侄兩兒,可真是有意思了。
踩了一圈地上的沙子後,實在熱得不行,直接鑽進了他的豪華帳篷。
錢二少撤了,索河才上前,說了句:“唐少爺,别讓爺失望,爺很看重你。”
“我并沒有像唐家其他兄弟姐妹那樣在學校裡尋歡作樂,索河,我自己有分寸的。”唐驚濤知道三叔誤會他了。
唐家的孩子,後面這一代再沒有上一代那麼出挑,叔伯家的幾個孩子仗着家裡的權勢,個個都在留學期間過着醉生夢死的生活。家裡頭的反面教材不少,他也經常引以為戒。
索河歎氣,“那是你的事。”
今兒被爺撞見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主要吧,也不單單是唐少爺在外頭找樂子這茬兒,在他們看來其實這并沒有那麼嚴重。而讓唐爺下臉子的,應該還是那姑娘吧。
“那叫辛依的姑娘……”索河那話拿着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唐驚濤一驚,當即脫口而出,他就怕三叔會以長輩的姿态替他決定什麼事情,更怕他們會為難辛依,所以急急出聲,再道:“索河,請你幫我解釋下,還有辛依,這跟她沒有一點關系。”
索河挑眉,默默的點頭。
唐驚濤很快就回學校了,走得很匆忙,連跟他那幫哥們都沒來得及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