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樂進膽子再大,又怎麼敢跟您開玩笑呢?聽那個将軍身邊的人說,他們好像是押運糧草的,這邺城是他們出冀州之前休整的最後一站……”知道韓言不會再對自己動手,樂進也就放松了很多。“哦,原來是押運糧草的将……等等!你說押運糧草!”韓言點點頭,樂進這麼解釋倒是也能說得通,隻是,似乎有些不對勁。“是啊是啊!就是押運糧草的,咱們這些幹糧也是從他們手裡弄出來的!”樂進不明所以,依舊點着頭。“壞了!趕緊走!”韓言臉色一變,也顧不得再去指責樂進,揮手就指揮起衆人來。這個時候,韓言平日的威信就體現出來了,雖然大家都是不明就裡的,但是在韓言下達了命令之後,立刻就起身整理起來,不過三十多個呼吸的功夫,整個隊伍都集合完畢了。隊伍之中,除了荀爽所乘坐的那輛馬車之外,還另外有一輛馬車。這是在路上的時候,孫觀發現韓言不能夠久在馬上馳騁,所以特意在半路為韓言置辦的。而現在,這輛馬車就暫時讓給了那一對雙胞胎。就在隊伍修整好之後,在韓言的視線之中,遠遠的出現了一隊人影。顧不得跟衆人解釋原因,韓言大手一揮,“來幾個人把馬車帶進樹林深處,其餘人跟我來!”說着話,韓言第一個走出了樹林,站在樹林外邊等着那隊人馬的到來。等着那隊人馬靠近了之後,韓言這才發現為什麼對方行進沒有激起塵煙,因為對方除了主帥之外,所有的人都是步行而來。這隊人馬不算太多,大概隻有十幾個人的樣子,除了領頭的人有個主帥的樣子之外,剩下的看起來似乎不過是一些雜兵罷了。不過,在這些雜兵的外表之下,韓言卻是發現他們的臉上都帶着一絲剛毅之色。“來者止步!”不用韓言開口吩咐,孫觀已經大步上前,開口呼喊起來。“籲~~~!”坐在馬上的這人看見孫觀出列,當下一勒絲缰,停住了坐騎,緊跟着雙手抱拳,高聲道:“在下冀州牧座下軍司馬,敢問閣下何人?”“呵呵,一個小小的軍司馬,竟然也敢窺視我的身份?”察覺到身後的韓言沒有出面的意思,孫觀自然而然地擺出了一副隊伍領導的樣子。“這個……稍有失禮之處,還望大人不要見怪。”一軍司馬,當然不是眼拙之輩,孫觀身後的将士們雖然沒有穿戴盔甲,但是紀律嚴明,軍人的身份一眼可知。“嗯,看你态度也算是誠懇,窺視的事情暫時也就不跟你追究了。說說吧,你來這裡是想做什麼?”孫觀點了點頭,倒也沒有跟對方多糾纏,轉而問起了對方的目的來。“這個……想必大人您也知道,這邺城是一處重地,有人在這裡活動,又明顯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身為一軍司馬,在下斷然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因此……”軍司馬顯然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因為鬧不明白孫觀的身份不敢多說還是因為什麼。“哦?是嘛?”哂笑一聲,孫觀不去理會軍司馬略微有些難看的臉色,接着說道:“這邺城雖然說是重地,但是卻也不是那麼重要。真的要說有什麼重要的話,應該就是往南邊運送糧草吧?”“閣下……到底是誰?”聽到孫觀的這番話,軍司馬是真的認真起來了,畢竟就這種事情,顯然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才出來的。“我是誰?我乃是奮武将軍麾下的校尉,因為前邊的戰事實在是太過激烈了,因此才讓我來去補充一些兵員。”毫不猶豫的,孫觀開口解釋起來。奮武将軍,其實說的就是曹操。而這番說辭,也是在離開旋門關之前韓言就想好的。不管怎麼說,曹操的名頭還是管一些用的,而且因為之前跟曹操透露過一些事情,因此将曹操當做擋箭牌倒也不怕傳到曹操那裡會有什麼不好的反應。果然,一聽孫觀是曹操手下的人,對方立刻就變得恭敬起來。隻見軍司馬一拱手,沉聲道:“原來将軍是外出來征兵的,難不成現在前線的戰事已經激烈到了這種程度?連奮武将軍麾下的人馬都不足了?”“這種程度?前線的戰事激烈的程度超乎你的想象!我們将軍手下的人手早在月餘之前就已經被打得差不多了,之前就補充過一次。不過現在雙方對峙在旋門關,将軍怕人手不足,提前派我出來征兵罷了。”孫觀搖搖頭,也沒再這種事情上跟對方撒謊,畢竟對峙旋門關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瞞得住的。“哦!原來如此!”軍司馬恍然大悟,點了點頭,接着疑惑道:“那敢問将軍,為什麼征兵要來我邺城這邊?我們這邊應該不屬于奮武将軍可以征兵的地方吧?”“這個……閣下還是不要再問了,關東聯軍裡面的情況如何,難不成還需要我跟您詳細談談嗎?我跟你保證,我們來邺城隻不過是路過而已,稍後便會轉道向東,不會在你們冀州征一個大頭兵的!”臉上略微顯現出一絲為難之色,似乎孫觀此時真的是在為關東聯軍中的矛盾而苦惱。“哦,原來如此!”軍司馬點了點頭,倒是也沒有接着問下去。過了一會,軍司馬擡起頭來,向着孫觀拱了拱手,開口說道:“既然将軍有要務在身,那在下也就不多加打擾了,那些糧草之物就算是在下給将軍賠的不是了。再有,将軍帶人出來,還是将他掩藏得好一些的好!”到了最後一句,這位軍司馬的聲音突然就小了下來,連帶着眼神也開始向躲在人群之中的韓言身上飄去。“多謝!”孫觀神色一凜,知道對方看出了一些門道,當下也不敢多言,直接拱手。“哈哈!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來日若是還有機會,再跟将軍您把酒言歡!”說完話,軍司馬一抖絲缰,調過了馬頭,往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