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傑驚訝的看着充滿了仇恨的李銳,小小年紀,又是一名普通的牧民,别說殺人,連仗都沒打過,沒想到身上居然有了一股殺氣,看來,一定經曆了不可思議的事情,不忍拒絕,但原則性的問題不能犯,猶豫起來。
想了想,胡傑婉言說道:“你好好休息吧,這個仇我們替你報了,槍是國家賦予我們的,不能給你,希望你能理解,再說,槍都有指紋,需要指紋才能啟動,一人一把,沒有多餘,而且你也不會用槍啊。”
“那就給我一張弓,我會射箭。”李銳急切的堅持道。
“你的傷?”胡傑沉聲反問道。
“隻是有點累而已,沒傷。”李銳一咕噜從床上起來,拍打着兇脯悲切的幾乎喊了出來:“求你啦,我必須替一百多鄉親們報仇,他們殺光了所有人,男女老幼都沒放過,還放火燒掉了所有氈房,我求你了。”
“該死的,這幫畜生。”胡傑臉色大變,更加理解了李銳的心情,正好醫護兵進來,胡傑繼續說道:“給他檢查一下,沒事就去軍火庫領一張弓給他,告訴看守庫房的老孫頭就說是我特批的,我去指揮,你好了來樓頂找我。”後面這句是對李銳說的,待李銳松開了手後急匆匆離開。
醫護兵也認識李銳,趕緊上來檢查,李銳也知道些部隊紀律,沒有再反對,任憑醫護兵檢查一番,醫護兵見李銳身體并沒有大礙,隻是累的有些脫力,婉勸了幾句,見李銳堅持,隻好帶着李銳來到軍火庫房領了一張複合弓和一些箭矢。
李銳熟練的接過複合弓和箭矢,道了聲謝,急匆匆上樓,很快來到樓頂,看到許多士兵正在戒備,連長胡傑正在調兵遣将,趕緊沖過去,來到胡傑旁邊的一堵矮牆下埋伏,探頭一看,兇手在三百米外停下來。
“來了,知道他們什麼身份嗎?有什麼武器?”胡傑一邊舉着望遠鏡查看前方一邊問道,神情凝重無比。
“不太清楚,我知道他們用砍刀,還有短刀,沒看到槍。”李銳趕緊說道,腦海中不由浮現出火光沖天的氈房周圍,敵人揮舞砍刀瘋狂殺戮的情景來,憤怒的看着前方握緊了複合弓。
“砍刀?短刀?”胡傑,低聲說着,又觀察了一會兒,忽然砍刀敵人驅趕馬匹在前,人躲在馬匹後面,臉色微變,待敵人推進到了二百米位置時,胡傑惱怒的喝道:“兄弟們,瞄準了自由射擊,給我先打馬,幹掉他們。”
“是。”所有人沉聲應道,紛紛開火了。
頓時,一道道光束在虛空中乍現,一閃而沒,而前面小跑前進的幾匹馬身上卻多了個皿窟窿,鮮皿狂飙,根本無法阻止,兩匹馬踉跄着倒地,發出了令人動容的哀鳴,其他馬受驚後朝前狂沖,敵人借着馬匹掩護快速向前推進。
很快,敵人推進到了一百米左右位置,一道道激光在虛空中一閃而沒,發出嗡嗡聲響,激光精準的射中剩餘馬匹,在馬匹頭上開出一個拳頭大的皿窟窿來,馬匹吃疼,悲鳴嘶吼,跑了幾步,全部轟然倒地。
隐藏在馬匹背後的黑衣人忽然加速朝前沖去,一個個放佛地獄裡鑽出來的惡魔,速度奇怪,手上都抓住一把黝黑的砍刀,眨眼間,敵人往前狂沖了十幾米,然後迅速扭動身體改變方向,堪堪避開攻擊上來的激光。
正在指揮的胡傑看到這堪稱經典的避彈步臉色大變,每一個都能跑出這種避彈步,而且還是在密集攻擊的情況下,這些人絕對不簡單,不是駐軍能夠應付,猛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臉色大變。
“不好,他們靠近建築了。”李銳在旁邊驚訝的喊道,也沒想到敵人速度如此快,實力如此恐怖,居然能避開密集攻擊的火力。
胡傑也看到了敵人距離建築不過二十米遠,以這個敵人的速度隻需要兩秒,如此恐怖的速度根本無法有效瞄準,最好的辦法就是近戰,但如此恐怖的敵人近戰隻怕更強,臉色大變,快速思索起對策來。
忽然,李銳看到有兄弟沖上去阻擋,但敵人近身格殺非常恐怖,一名敵人奔跑着飛起一腳,就将撲殺上去的一名戰士踹飛十幾米,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更多戰士們蜂擁而上,但連敵人一拳都接不着,直接被打飛,胡傑也看到了這一幕臉色大變,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敵人,這些不是普通敵人。
這時,李銳見戰士們吃虧,怒吼一聲就要沖上去幫忙,胡傑一把抓住李銳吼道:“這些畜生不簡單,關卡恐怕守不住,你馬上騎馬離開,找地方藏起來,我們最多能堅持五分鐘,快走,将這裡的一切告訴我的上級,拿着這個。”
說着,胡傑将剛才那個望遠鏡塞在李銳手上,一邊指着上面一個綠色按鈕繼續說道:“望遠鏡已經将敵人的樣貌拍攝,這些很重要,務必交給上級,你安全後按下綠色按鈕,自然會有人來找你,快跑,沒時間了。”
“我?”李銳大驚,一時有些反應過來了。
“跑啊。”胡傑怒極,大聲吼道。
“我要留下來報仇,你讓其他人帶這個離開吧。”李銳堅持說道。
“混蛋,這是命令。”李銳惱怒的吼道。
“可我不是你的兵。”李銳堅持道。
“上了戰場就得服從命令,老子命令你馬上跑,否則就沒時間了,難道你想所有人都死在這裡,讓真相永遠埋沒?快跑,記得替老子報仇。”胡傑惱怒的吼道,抓起一個能量彈準備跳下樓去參戰。
敵人速度太快,用槍根本解決不了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近身格殺,或者和敵人同歸于盡,李銳見胡傑拿出了能量彈,反應過來,悲憤的吼道:“我不走,要死一起死,我要報仇。”
胡傑一把推開李銳,怒吼道:“混蛋,你留下隻會多添一具屍體,老子是軍人,戰死沙場是本分,這裡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響當當的戰士,你隻是一個普通人,你不走,難道讓當兵的走?這裡沒人丢得起這個臉,給老子滾,快滾。”
“我。”李銳内心一堵,一行熱淚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來,部落被屠殺李銳沒有流淚,安力大叔被殘骸李銳沒有流淚,不是李銳絕情,而是李銳知道流淚沒有用,自己能做的就是報仇,而不應該像個小姑娘般委屈的躲在牆角自怨自艾。
但胡傑的話讓李銳明白了一種叫做軍人的東西,也明白了戰場上需要取舍,軍人的使命是守護這片古老的國度,哪怕戰死,而自己是最了解内情的人,自己的使命是迅速離開,将這裡的一切告訴其他人,以圖來日。
“敵人進大廳了。”有人大吼道。
胡傑深深的看了李銳一眼,直接從二樓跳下去,一邊發出了震天的怒吼:“沖上去,擋住他們,死戰。”放佛受傷的雄獅在咆哮。
“死戰。”其他戰士跟着怒吼起來,明知不敵,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