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的使節還沒有出發,相關的消息卻已經傳到了陸仁的耳朵裡。要知道陸仁的情報工作一直都是做得很好的,打聽到消息之後再電報一拍,陸仁這裡可就知道了。
“老曹想問我他的境内有沒有煤?有!不單有,那可是太有了!”
陸仁樂呵呵的放下了電文。老曹的境内沒有煤?那不扯淡嘛!那些零零落落的小型産煤點就不說了,山西這個煤鄉就在老曹的手裡好不好?而除了山西之外,許昌一帶也是産煤大戶,隻不過許昌的煤礦大多是深層的煤層,不那麼好挖。
一旁的荀彧有些坐不住了,問道:“義浩,我很想知道這天下間到底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怎麼連中原各地有些什麼樣的礦産你都知道得這麼清楚?”
陸仁心說廢話!你是不知道後世的世界各國搶資源搶得有多兇,而在各國的地圖上,哪裡有些什麼樣的礦産,那可都是标得清清楚楚的。真要是打起仗來,這些礦點也是優先搶奪的目标。所以也别說華夏大陸的了,其他地區的陸仁也知道得比較清楚,不清楚的話查查地圖也就行了。
當然這話陸仁不能說,所以隻是故作神秘的向荀彧一笑,再來了句:“天機不可輕洩。”
荀彧對陸仁的這種作風早就見怪不怪,但仍不免擔憂的向陸仁道:“看來你是準備告訴曹孟德這些事情了。可是義浩,你這又是賣東西又是指引的,這與資敵何異?”
陸仁道:“荀公,很多的事情我想得比你所設想的都要長遠得多,但我實在是不便于向你明說出口,因為可能太過驚世駭俗了一些,所以咱們還是說點實際的吧。在我看來,現在的老曹其野心已然膨漲,所以我幫助劉備和孫權,就是要對老曹形成一種制衡,讓他不敢為所欲為。但反過來,劉備和孫權也不是什麼好鳥,我在幫助他們的同時如果不适當的也幫一下老曹,老曹那頭可就太吃虧了。總之一句話,就是這三方需要一個相互制衡的局面,一個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的平衡局面。”
荀彧點了點頭:“我大概能夠理解你的這種想法。隻是義浩,接下來你又準備做些什麼?”
陸仁道:“什麼都不做,因為也實在是做不了什麼,所以安安心心的積蓄我的力量才是我現在要做的事。不過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做,主要是的重心是放在遼西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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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仁在夷州“什麼都不做”的時候,北右平那裡卻發生了一場不大的戰事。說是戰事可能都有點過了,準确的說就是一場劫掠與反劫掠之間的戰鬥。趙雨不是又運了一批物資來北右平嗎?船還沒靠岸就發現港口那裡正幹着仗。
“雨姑娘!末将不才,願率兩千精甲先行登岸攻敵!!”
趙雨看看身邊的這員小将,知道這丫的是因為剛被提拔而立功心切。再想想吧,覺得眼下讓他去打一下的确很合适,當下便點頭應允。不過小将卻又向趙雨請示,希望趙雨能如此這般一下。趙雨在聽過小将的想法之後犯了猶豫,細想了一下之後才表示贊同……
半個小時之後,趙雨的艦隊分成了一大一小的兩拔,大的這拔轉向向東,小的這拔則繼續向港岸駛近。再看駛近港口的船隊艦船幾乎全是夷州的商船,而在漸漸駛近港口的時候,船上的水手們還有在開始忙碌,看樣子是準備靠岸下貨。簡單點說,這一小拔的船隊表面上與平時來港口進行商貿的船隊并沒有什麼分别。
這其實是那小将設的計。之前遠望右北平港岸,小将遠比其他人觀察得要更加的仔細得多,而且從胡騎的行動中判斷出胡騎是想打一次伏擊,隻可惜被港口這裡的觀察哨給發現了,但此時也隻是派出了少量的遊騎擺出一副出戰的樣子,主力還沒有動。再一細想,那小将就作出了這樣的判斷,主要是這十五裡的距離,胡騎用肉眼看海面雖然可以看見依稀的船影,但具體的情況卻多半會看不清楚。
另一方面,胡騎望見船影卻不退,很有可能是并不知道這隻艦隊會有增援行動,至少是不知道會有大規模的增援。如果胡騎知道會有增援或大規模的增援,那麼在一望見海上船影的時候就應該馬上撤退,而不是還想打一個伏擊什麼的。當然也可能是想貪上一筆,畢竟艦隊裡的貨物都是好東東。
簡單點說,這麼多的胡騎集結在港岸這裡,很可能是想再撈一筆大的。如果以胡騎不知道趙雨艦隊的戰鬥力來判斷,那麼胡騎是想搶掠夷州這一批的商貿船隊;如果是以為這些艦船上帶來的兵馬不多來判斷,那麼胡騎就是想把這一拔的艦隊給吃掉,所想搶掠的目标則是艦隊人員手上的各類優良軍械與随軍糧草……夷州和這裡已經貿易了數年,船載而來的東西早就讓胡騎垂涎多時了。
站在這樣的角度,那小将是建議趙十趁着艦隊距離港口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借胡騎沒有望遠鏡而看不清艦船真正的動态,在海面上假裝分流。之後小将率領的兩千人佯裝成平時的商船駛向港口,趙雨的主艦隊則假裝繼續向東進發,作出是要去遼東貿易的樣子。反正近幾年夷州與遼東那邊的貿易做得也不小,這樣應該比較容易欺騙到胡騎。
閑話少說,隻說小将的船隊在靠岸之後,明面上的水手們都裝出了一副對天津港岸現在那破破爛爛的環境很愕然的樣子,所以連登岸的舢闆都沒有搭。過了一會兒,小将見暗伏于港外的胡騎還沒有動靜,愈發确定了胡騎是想打伏擊的想法,于是就授意麾下偏校按之前所定下的策略,先搭了舢闆再領上十幾個人,假裝登岸去看看情況港中城牆上的作戰情況,而各船的船錨也都相繼扔下了水中。總之一句話,務必要把暗伏在港外的胡騎主力給引出來。
十幾号人下船之後胡亂的轉悠了一下,然後就“發現”了港外暗伏的胡騎主力,接着在一聲“驚呼”之後飛奔回船,各船上的水手就在忙着上錨啟帆準備“跑路”。暗伏着的胡騎主力望見這般情況,又哪裡肯讓馬上就要到嘴的肥肉跑掉?于是一齊呼嘯而出,紛紛湧向岸頭的諸船,随之而來的還有漫天的箭雨射向船上,意圖阻止船上的水手們上錨啟帆。隻要船開不走,船上的東西還不全是胡騎們的囊中之物?
不過很可惜,現在停靠在岸頭的船隻本來就沒打算開走,上錨啟帆的水手們也隻是作作樣子而已。胡騎的呼嘯聲一起,這些水手就一齊躲進了船艙之中。
再看衆多胡騎,他們對船隻方面的事幾乎是完全不知道,所以直到沖到近前時才發覺這些船雖然靠了岸,但在沒有搭舢闆的情況下,他們一時半會兒間根本就上不去,結果一下子也不知擠了多少人馬在岸頭那麼點大的地方。
有些胡騎比較聰明,當然也可能是他們有在港口這裡看過一點相關的事,所以就近的從碼頭的倉裡拖來了碼頭自備的舢闆開始往衆船上搭。隻是如此一來,本來就擁擠混亂的胡騎就更亂了,因為他們一個個的都想往船上擠,隻有這樣才能先把好東西給搶到手。
隐在船中的小将看看時機已到,立時下令全船精甲開始作動。而各船的鼓聲一起,衆多的胡騎發覺各船中湧出了一些幾乎全身都包裹在鐵甲之中的戰士,手中則各執銳利的長矛對着各舢闆就是一陣亂捅。
夷州兵以水師見長,即便是正規陸軍都有接受過相關的水戰訓練。而現在的這種情況吧,真論起來其實和水上的船隻舷接肉搏戰差不了太多,換言之正是夷州兵的拿手好戲。反觀衆胡騎,他們的特長是快馬騎射,真踏上了舢闆的時候,沒什麼阻礙可能還好點,可是一遇上阻礙就會連站都有些站不穩。因此這一交手,夷州兵一個個都用長矛捅人捅得相當之過瘾,搶船胡騎卻是有力難施。
沒提什麼拿人去拼的屁話,舢闆這玩意結實歸結實,可面積太小,站不了幾個人。前面一被擋住,後面的就得出問題。而夷州兵也夠能使壞的……應該說膽子夠大。長矛的捅擊面太小而且一次隻能捅一個有點不夠勁,于是就有人索性把矛一橫,照着胡騎的雙腿就是一通亂掃。
拜托,這可是站不了幾個人的舢闆啊!前面的人一被掃倒,後面的人立馬就會被絆到腳,更何況胡騎都不擅長舢闆?于是某舢闆隻要有人一倒,立時就出現了人體多米諾骨牌,接着撲嗵撲嗵的落水聲更是不絕于耳。
有沒有擠上舢闆的胡騎在對船上放箭,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他們射出的箭支對這些全身鐵甲的夷州兵根本就一點用處都沒有。
嚴格的來說,現在出擊的夷州兵身上的鐵甲是類似于中世紀歐州騎士闆甲的防護裝甲,隻不過主要的材料是像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