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聯盟性質的聯軍作戰,最忌諱的事情恐怕就是盟軍的總帥剛愎自用、一意孤行,不懂得如何去協調好與各個盟友之間的關系。如果是把盟友完全視為自己的部下,那诂計這支聯盟部隊離失敗就沒多遠了。
舉個不算遠的例子,馬超和韓遂在西涼起兵的時候,馬超就沒能處理好自己與韓遂之間的關系,結果被老曹三下五除二的就給離間了。而現在的步度根嘛,也毫無疑問的犯了和馬超差不多的錯誤,老想着叫别人去拼命,拼回一個勝利來穩固自己的地位,可你步度根就以為别人都是傻的不成?
陸仁的軍事能力是不怎麼樣,但好歹混了那麼多年,又時不時的會翻閱一下相關的史料來給自己充一充電,因此紙上談兵的能力總歸還是有一些的。而且多年下來,陸仁已經懂得了如何去聽取旁人的意見,所以這會兒玩起一些小九九來到也并不會差。
仗該怎麼打?自己這裡訂下合理的戰略目标,戰場上的事就讓麾下的将領們去自由發揮,這時自己不過多的幹涉就行了。這也是陸仁學習了華夏近代的某位偉人的指揮風格,而不像這位偉人的對手某個光頭那樣,動不動就越級指揮,結果卻把軍隊給搞得亂七八糟。
總之,陸仁在把一個“拖”字為中心的電報拍回給菊花港的時候,呂玲绮他們也很快就作出了應有的回應。白天仍然是在打着那很不像話的仗,到了晚上卻依舊是拓跋玉的演唱會,同時還會偷偷的接上幾個像之前那幾個人那樣的人進城,商談一下對方投降的事情。
想讓步度根直接投降不太現實,步度根也會以他的高壓手段來壓住一些部族,反過來呂玲绮他們也得防備步度根那頭會玩詐降這樣的伎倆,所以趙雨最後采取了一個這樣的策略,就是那些已經頂不住了的小部族,可以讓他們先跑去某個臨海的海岸,在交出武器裝備之後由趙雨這裡的運輸船運到菊花島附近的小島上去。這樣對外可以避免步度根的詐降細作,對内則可以保證真心投降人員的人身安全。當然了,該給他們的吃喝用度是絕對不會少的。
這用趙雨的話來說就是肉要一口一口的吃,吃得太快咱們容易被噎着。而步度根那邊出逃的部族一開始都隻是些規模很小的部族,都隻是幾十人、兩三百人這樣的數字,趙雨也不嫌少,反到認為要是太多的話反而容易出事。反正吧,隻要有人帶了頭,那麼步度根那裡的人員就會一拔接一拔的開始離開。反正是拖,在保證安全的前題之下,多拖上一天就是一天。
再接下來,步度根的幾萬人馬在出兵菊花港的時候,要麼是洗劫了路上的一些村莊部落,要麼就是在出兵的時候帶了一些随軍的奴隸苦力。而這些先期投降的小部落為了向陸仁這頭示好,也特意的把這些奴隸苦力帶了過來并且交還給陸仁這頭。他們也不笨,有些人還和陸仁這邊多多少少的打過點交道,所以不想為了奴隸苦力的事去惹得陸仁不高興。
對于收容下來的這些被劫掠走的人員,趙雨二話不說馬上就派了快船把這些人送回了夷州。反正目前的數量也不多,幾隻快船就夠了,趙雨這裡也分得出來。
而當陸仁看到這些面黃肌瘦的流民的時候,陸仁有些怒了……
陸仁說自己在年青的時候是個憤青,這的确是句大實話。其實别說是陸仁,在陸仁自己本來所處的時代,各種各樣的憤青在網絡上、論壇上幾乎也是随處可見。而穿越之前的陸仁,不過是這諸多草根憤青中的一個而已。
用陸仁自己的話來說,自己作為軒轅炎黃的直系皿脈,若仔細的翻開曆史書看一看,總是會讓人覺得氣憤莫名。論文明開化、發展進步,軒轅炎黃文明一直到明末清初之前都處在世界前列。可盡管是這樣,軒轅炎黃直系的曆朝曆代就幾乎沒有過真正的對外擴張過。
可能有人會說元朝不是打到了歐州去嗎?可在陸仁看來,元朝并不能算是軒轅炎黃文明直系的文明傳承。真正嚴格的來說,元朝其實是軒轅炎黃被外來民族給征服的一段屈辱史。而元朝打到了歐州這樣的莫大榮耀,也根本不屬于軒轅炎黃的直系皿脈。
當然,元朝的統治并不成功,沒傳幾代就被趕出了華夏中原。但是但是,之後的清朝又何嘗不是軒轅炎黃直系皿脈被外族給征服的一段屈辱史?隻不過清朝開頭幾代統治者遠比元朝的統治者要精明得多,蘿蔔加大棒的策略用得非常好,還一直在鼓吹什麼“滿漢一家”,這樣慢慢的使百姓們都認可了清朝政權。而在之後的歲月中,關外的滿族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漢族給反同化掉了,成為了五十六朵花中的一朵。但對陸仁這樣的憤青而言,仍然不認同清朝是軒轅炎黃皿脈的直系傳承。
可能有人會說,陸仁這樣不是成了狹隘民族主義者了嗎?但是用陸仁自己的話,那就是“我就狹隘又怎麼了?我希望我的民族繁榮富強,這又有錯嗎?但凡是有點皿性與良知的人,又有幾個會不希望自己的民族、自己的國家繁榮富強?如果隻顧着自己的私利,卻為此對國家與民族不顧,那XXD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漢奸!”
想到這裡,陸仁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接着沉思與回憶。
憤青情結歸憤青情結,此時的陸仁也難免會覺得那時的自己真的相當幼稚而可笑,因為對這一類的事如果隻會發發牢騷,那實在是和氣憤不過的罵街差不了太多。而且在穿越之後,陸仁在殘酷的現實中摸爬滾打,并在慢慢成長的過程中早已明白,許多的事單憑着一腔熱皿是什麼都做不了的。
打個比方來說吧,三分歸晉之後的五胡亂華,憑當初那個碾轉流離的陸仁又能夠去阻止嗎?别說是阻止這麼大的事,真正來說那時的陸仁隻怕連吃飯都差點成問題。這麼說吧,陸仁明白在沒有相應的實力與明确的目标的前題下,像個潑皮一般的罵街與發牢騷是沒有用的,而在這種情況下套用一句古話,還是“窮則獨善其身”比較現實,否則的話誰會理你啊?
但是今時今日的陸仁已然完全不同。今時今日的陸仁已是一方諸候而且國富民強,其強大的經濟實力、海上實力就連曹操這樣的霸主都不敢輕視,換言之就是現在的陸仁已經具備了“富則兼濟天下”的實力。
隻是在此之前,陸仁也有點不明白自己留在這個時代到底應該幹點什麼。最初的時候,陸仁是想着讓那些追随自己的人能有個安穩的生活,同時有條件的話就給老曹添一添堵,也算是在婉兒之死的事情上給自己出口惡氣。可是随着事業的越做越大,局勢的越來越複雜,偶爾的想起來,陸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幹什麼了。
争霸天下?陸仁很清楚自己沒有那個能力與氣魄,像現在這樣獨霸一方很可能已經是自己的一個極限。而到了現在的這個份上,自己又應該再做點什麼?然後這次的與北方遊牧民族正式的交兵作戰,卻讓陸仁的心頭有了那麼點模糊的想法。
回想一下自己的人生曆程,總感覺自己這個穿越者還就一直沒做過什麼像樣的事。現在有這樣的機會放在自己的眼前,陸仁就想抓住這個機會,讓自己這個軒轅子孫、炎黃兒女做點像樣的事出來。再說得差勁一點,就是陸仁知道自己沒有能力、沒有魄力去擺平曹劉孫這三家,然後再來個一統天下的王圖霸業。但是抓住機會狠狠的教訓教訓五胡遊牧,為軒轅炎黃之皿脈立一立威卻還是能做得到的。
想完了這些,陸仁的思緒已漸漸清晰,再扭頭望向身邊的荀彧時,見荀彧正捋着胡須、眯着雙眼的望定了自己,不由得啞然失笑,心裡也明白自己如果是想現在做點什麼像樣的事,首先就必須得說服荀彧,畢竟荀彧可不是自己,這老頭子滿腦子都是如何壓制老曹,振一振大漢聲威。
再在沉吟中措了措詞,陸仁這才開口道:“荀公,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碰上過這種事。就是在市井之間裡,地痞無賴恃強淩弱,仗着手裡有把刀就去欺淩他人,而旁觀之人卻因為怕自己被傷到而敢怒不敢言。”
荀彧捋須笑道:“怎麼會沒有?”
荀彧年輕的時候正是天下初亂的時候,這種事碰上的自然不會少。不過荀彧又哪裡知道陸仁所說的,其實是現代社會中已經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
陸仁接着笑而問道:“那荀公先生認為在這種時候,周邊的百姓心裡面最想的是什麼?”
荀彧道:“自然是能有一義士劍客仗劍執義,狠狠的教訓教訓一下這些地痞無賴。更有甚者,還希望自己能夠提劍而上,仗義直行。”
陸仁又笑了笑,再望了望城牆之後就向荀彧召召手道:“走,我們過去看看。”
荀彧那也是個人精型的角色,聽陸仁話到這裡時多少已經明白了一些,當下也并不多嘴,而是微笑不語的跟在了陸仁的身後。再看這二位帶着些衛士七拐八拐間就來到了某處的百姓群中。陸仁環顧了一下,舉步來到了某位老者的身邊,随便的問了幾句話再自我介紹了一下之後,那老者自然是慌忙下拜,陸仁也趕緊的扶了起來。
又是幾句沒有油鹽味的話之後,陸仁向那老者問道:“老人家,你恨這些五胡賊人嗎?”
“如何不恨!?”
陸仁的問話可正好捅到了老者的心底痛處,接下來的話幾乎是聲淚俱下。這老者原本是一個很普通的七口之家,老者有二子一女,而且二子俱已成婚數年,老者連孫子都抱上了,膝下的女兒也即将出嫁。隻是本來一個好好的農耕家庭,在遊牧騎兵們的某次劫掠中二子一孫皆死,兩個兒媳與女兒亦被胡騎擄去北境,至今生死不明,這位老者也因此成了孤老。
待老者哭訴完,陸仁回頭向荀彧道:“荀公,這五胡賊寇就好比是方才我們所說的市井街頭中的地痞無賴,而這些北境百姓就是被這些地痞無賴任意欺淩的良善之人,那我們呢?對這些地痞無賴置之不理嗎?老實說,我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好人,如果我沒有能夠征讨五胡的實力,我或許真的會視若不見的就此避過。但是我現在有實力,就好比是大家都期望的仗劍義士。而這劍,荀公你到是覺得我們該不該出?”
荀彧聞言沉吟,但卻并沒有開口回應。
陸仁說話時旁邊有的是人在聽,而話到此處時,旁邊的人可都明白了陸仁話裡的意思,當時就稀哩嘩啦的跪下了一片,亂七八糟的聲音也不絕于耳。不過亂歸亂,意思卻隻有一個,那就是希望陸仁能夠征讨五胡,為北境百姓報仇雪恥。
争霸天下?陸仁很清楚自己沒有那個能力與氣魄,像現在這樣獨霸一方很可能已經是自己的一個極限。而到了現在的這個份上,自己又應該再做點什麼?然後這次的與北方遊牧民族正式的交兵作戰,卻讓陸仁的心頭有了那麼點模糊的想法。
回想一下自己的人生曆程,總感覺自己這個穿越者還就一直沒做過什麼像樣的事。現在有這樣的機會放在自己的眼前,陸仁就想抓住這個機會,讓自己這個軒轅子孫、炎黃兒女做點像樣的事出來。再說得差勁一點,就是陸仁知道自己沒有能力、沒有魄力去擺平曹劉孫這三家,然後再來個一統天下的王圖霸業。但是抓住機會狠狠的教訓教訓五胡遊牧,為軒轅炎黃之皿脈立一立威卻還是能做得到的。
想完了這些,陸仁的思緒已漸漸清晰,再扭頭望向身邊的荀彧時,見荀彧正捋着胡須、眯着雙眼的望定了自己,不由得啞然失笑,心裡也明白自己如果是想現在做點什麼像樣的事,首先就必須得說服荀彧,畢竟荀彧可不是自己,這老頭子滿腦子都是如何壓制老曹,振一振大漢聲威。
再在沉吟中措了措詞,陸仁這才開口道:“荀公,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碰上過這種事。就是在市井之間裡,地痞無賴恃強淩弱,仗着手裡有把刀就去欺淩他人,而旁觀之人卻因為怕自己被傷到而敢怒不敢言。”
荀彧捋須笑道:“怎麼會沒有?”
荀彧年輕的時候正是天下初亂的時候,這種事碰上的自然不會少。不過荀彧又哪裡知道陸仁所說的,其實是現代社會中已經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
陸仁接着笑而問道:“那荀公先生認為在這種時候,周邊的百姓心裡面最想的是什麼?”
荀彧道:“自然是能有一義士劍客仗劍執義,狠狠的教訓教訓一下這些地痞無賴。更有甚者,還希望自己能夠提劍而上,仗義直行。”
陸仁又笑了笑,再望了望城牆之後就向荀彧召召手道:“走,我們過去看看。”
荀彧那也是個人精型的角色,聽陸仁話到這裡時多少已經明白了一些,當下也并不多嘴,而是微笑不語的跟在了陸仁的身後。再看這二位帶着些衛士七拐八拐間就來到了某處的百姓群中。陸仁環顧了一下,舉步來到了某位老者的身邊,随便的問了幾句話再自我介紹了一下之後,那老者自然是慌忙下拜,陸仁也趕緊的扶了起來。
又是幾句沒有油鹽味的話之後,陸仁向那老者問道:“老人家,你恨這些五胡賊人嗎?”
“如何不恨!?”
陸仁的問話可正好捅到了老者的心底痛處,接下來的話幾乎是聲淚俱下。這老者原本是一個很普通的七口之家,老者有二子一女,而且二子俱已成婚數年,老者連孫子都抱上了,膝下的女兒也即将出嫁。隻是本來一個好好的農耕家庭,在遊牧騎兵們的某次劫掠中二子一孫皆死,兩個兒媳與女兒亦被胡騎擄去北境,至今生死不明,這位老者也因此成了孤老。
待老者哭訴完,陸仁回頭向荀彧道:“荀公,這五胡賊寇就好比是方才我們所說的市井街頭中的地痞無賴,而這些北境百姓就是被這些地痞無賴任意欺淩的良善之人,那我們呢?對這些地痞無賴置之不理嗎?老實說,我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好人,如果我沒有能夠征讨五胡的實力,我或許真的會視若不見的就此避過。但是我現在有實力,就好比是大家都期望的仗劍義士。而這劍,荀公你到是覺得我們該不該出?”
荀彧聞言沉吟,但卻并沒有開口回應。
陸仁說話時旁邊有的是人在聽,而話到此處時,旁邊的人可都明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