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天南昌下雪了,瓶子凍得實在是受不了,沒心思碼字,故此停了一天算是休息一下,望大家見諒……話說這本破書到現在貌似也沒啥人看了,瓶子也隻是本着完成的心态與承諾,在努力的碼下去而已。唉!)
“你為何會知道于吉之事?”
陸仁看看孫尚香,心中暗自哂笑,心說我能不知道于吉的那檔子事嗎?原有的曆史上孫策與于吉鬧出來的那些事可以不提,現在的情況是建安五年的時候孫策奇策徐州,卻被陸仁一火铳給打了回去……當然這個說法有點誇張,不過孫策退兵之後,陸仁與陸遜之間的聯系可不敢斷,因此對孫策回江東之後的動态還算是比較了解的,也因此了解到孫策到底還是和于吉發生了沖突。隻是話又說回來,像于吉那樣的貨色是很容易被統治者給拉進黑名單,彼此間的關系也算得上是一種政教之争,連帶着孫氏集團的人會對所謂的“修道者”格外的敏感自然就不是什麼怪事。
當然這會兒面對着孫尚香,這些話可不能說出來,于是陸仁就瞎扯道:“令兄伯符與于吉之間的事鬧得可說是在江東地界上人盡皆知,我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就算是我那個時候還在許都為官,曹孟德派往江東的細作也從來就不會少,想打聽到一些消息不是難事。”
“……”
孫尚香細眉緊鎖了起來,卻又再次的望了陸仁好幾眼,随即稍側過些頭去閉口不語,看那神情似乎是對陸仁很有些反感。陸仁見孫尚香變得如此,暗自心中突的一跳,心說我這不嘴賤嗎?說點什麼不好,幹嘛非要說起自己曾經是曹操手底下的官員的事?想在人前顯擺一下自己曾經的輝煌的過去,也得看看和自己說話的人是誰啊!
一旁的貂婵心中暗自奇怪。暗中扯了扯陸仁的袖子再悄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說着話,怎麼突然一下就變成這個樣子了?看起來她好像是想殺你啊?”
陸仁悄聲回應道:“那時候你已經去了夷州,徐州和江東這邊的事你當然不知道,诂計你也沒心思去問。三年前,我臨時被調去了徐州鎮撫,他大哥孫策就是被我給打回去的,而且當時還被我給打傷了。所以真算起來,我和她算是有仇。”
貂婵恍然道:“原來如此!難怪你一直在躲孫家的人……隻是現在她不會對你不利吧?”
陸仁搖頭苦笑。說真的,在江東的這塊地頭上,陸仁碰上誰都不怕。哪怕是碰上了孫權、周瑜、張昭、魯肅這些一線人物,陸仁都自問有足夠的把握去應付。可突然一下碰上孫尚香,陸仁才發覺這丫頭可能是自己這趟江東之行的克星。
理由很簡單,如果是碰上孫權、周瑜這些人,陸仁完全有理可講,而孫權這些人顧忌到對江東本土豪族的影響,也不敢和陸仁太過叫真。就算陸仁曾經擊敗、打傷過孫策又能如何?一則當時陸遜有在中間調解過,陸仁也放走了孫策;二則……孫策當時碰上陸仁,也着實有那麼點“搬起石頭卻砸了自己的腳”的意思。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當初陸康是死在了孫策的手上。而孫策從袁術陣營裡分離出來,在對付吳之四姓的時候,就推說過當時他孫策是袁術的手下,那叫奉命行事不得已而為之。現在陸仁這裡的情況卻是掉了個頭。孫策被陸仁擊退、打傷,陸仁也大可以推說當時自己是曹操手下的官員,一樣是奉命行事不得已而為之。
在那種講究“忠孝節義”的時代,能不能“忠君之命”可是人們很看重的節操。也是統治者們必須予以肯定的一種德行。也就是說孫權如果拿這個事找陸仁的麻煩,就等于是在自砸招牌,這對孫權有着很大的負面影響。而孫權是聰明人。也斷然不會因為這種私仇而去做虧本買賣。這些就是陸仁不怕對上孫權等人的底氣。
可碰上孫尚香就有點麻煩了。簡單來說,以陸仁的閱曆很清楚一件事,就是永遠不要和孫尚香這一類的大小姐去講什麼道理,因為講不通道理自古以來就是孫尚香這一類大小姐的天性。更要命的是孫尚香是江東第一小/姐,這樣的身份本來就讓孫尚香有着足夠驕縱的條件,現在又偏偏正處在一個十五、六歲的青少年叛逆期,和這樣的女生去講道理,簡直比扯淡還扯淡。
如果隻是和一個女生講不通道理到也罷了,可孫尚香的身份又實在是太敏感了一點。她要是找陸仁的麻煩,陸仁在講不清楚道理的前題下,難道還能把她打回去?且不說真要是揍了孫尚香會惹回來多大的麻煩,隻說陸仁真要是和孫尚香動點真格的,這話也說不過去。你陸仁是什麼身份又多大的年紀了,和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生較真?份子那得丢到哪去啊?
總之,現在的孫尚香就是這麼一個刺頭,打不得罵不得的,除了躲開她暫時也沒别的什麼好辦法可以應付。可是現在孫尚香莫名其妙的纏了上來,鬧得陸仁的腦子裡就倆字:
“頭痛!”
本着惹不起就趕緊躲的原則,陸仁就有點想開溜閃人,好歹也先暫時避開了孫尚香再說。真要是和孫尚香這麼糾纏到了一起,天曉得到時候該如何收場。
隻是還沒等陸仁想出什麼合适的借口,孫尚香卻忽然沖着陸仁冷冰冰的道:“之前陸仆射說自己也是修道之人?哼!這天下間,所謂的修道之人最是可恨!就譬如那黃巾張角妄稱仙師,實則卻不過是在蠱惑世人、禍亂天下,令天下百姓都民不聊生。故此在我看來,那些自稱修道之人都是些賊心妖人,自當是人人都得而誅之!”
陸仁心說得,這麻煩來了不是?你孫尚香這不就是在指桑罵槐嗎?别說我沒修習過什麼道術不道術的,就算是修習過我又招你惹你了?再者說張角那是官逼民反的農民起義,隻不過借用了宗教來作為聚衆的名頭,又關修道哪門子事了?
他在這裡啼笑皆非。身邊的貂婵卻有些坐不住了。隻是貂婵剛想有點什麼舉動,卻又被陸仁給攔了下來,一氣之下瞪了陸仁一眼便扭過頭去暗生悶氣。
陸仁其實也是沒辦法,他真心不想和孫尚香産生什麼沖突。而現在孫尚香說出來的話雖然說得很難聽,但至少總比雙方打起來要強得多。而且如果隻是這樣的言語之争的話,陸仁還可以試着把孫尚香給繞暈掉。退一步來說,如果隻是用言辭就把孫尚香給氣跑了,不也比刀劍相向來得強嗎?至少至少,如果是激得孫尚香先動了手,回頭陸仁在孫尚香的家長面前。話也好說一點。
當下陸仁便腦中急轉,随即向孫尚香微笑道:“孫郡主,其實‘道’的本意不過是教人修身養性與勸人向善,講究的是與世無争、逍遙自在,實在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于千百年來借題發揮,吹噓捏造些飄渺虛幻的東西出來欺瞞世人再為己牟利。而這樣的人,根本就不算是修道之人,再者我也實不相瞞,我雖曾習道卻從不信有妖鬼仙神。因為鬼神之事隻在人心而并不在實。”
“咦?”
孫尚香楞住了。你想啊,自稱修道,民間傳聞中也傳得神忽其神的陸仁,自己卻說不信鬼神。這在當時換誰誰都得楞住。
陸仁見有了點效果,就馬上故作高人姿态的笑了笑,接着道:“如果郡主硬要把我陸仁看成是張角、于吉那一類的人,我也無話可說。隻能在心裡喊一聲冤枉。
“不過我還是要說清楚,他們修習的是騙人的幻術,我所修習的卻是實實在在的‘技’;他們自稱仙人來蠱惑世人。好令旁人聽命于他、敬畏于他,信他們的人其實什麼都得不到不說,往往還會傾家蕩産甚至是家破人亡,我卻是将我學來的天地萬物之理教給世人,然後讓世人們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去實實在在勞動與收獲,最後豐衣足食。
“或者應該說,他們修習的‘道’是有如夢幻的心之虛道,盡管夢中的仙境美不勝收,實際上再怎麼苦修也不過就是虛幻之夢而已。而我所修的‘道’是物之實道,探求的是天地萬物前後因果的實理,并且一定要用實實在在的實物去證明某件事物為什麼會如此。”
你說孫尚香這麼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哪聽得懂這些?所以當時人可就懵了:“你、你在說些什麼啊?我、我一點都聽不懂!”
廢話,陸仁扯的這些已經有點唯物主義的思想了,孫尚香一個古代人聽得懂才怪!
陸仁又笑了笑,随手拿起面前的竹杯道:“那些妄稱為仙之人,也許會說這種東西他能夠變化出什麼來是不是?比如說能讓這空杯之中忽然出現美酒之類的。其實真要他們變化,他們根本就變不出來,在他人面前的變化其實不過是在玩一些欺騙人的障眼法而已,變出來的東西其實是他們在暗中早就準備好了的。”
孫尚香疑遲道:“那按你的說法,你能變出來?”
陸仁啞然失笑道:“我又哪裡能憑空變化出來?但是我知道這件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甚至自己都可以做出來。注意了,我是說做,而不是變。比如說這個竹杯,我知道應該如何取材、如何加工制成,亦或是杯中的美酒,我知道應該如何的去釀制而成。”
“切……”
孫尚香栅唇一嘟:“我以為你說些什麼呢!鬧了半天隻是工匠技藝而已嘛!”
陸仁搖頭笑道:“我指的是明其理。現在的道家頗為尊崇上古的軒轅黃帝為得道之人,皆稱黃帝是如何如何的神通廣大,甚至說黃帝最後登天升仙,卻隐略了黃帝是如何教子民們開荒僻土、養蠶種桑以為自給自足之道之事,隻是在一味的吹噓一些飄渺玄幻之事而誤導世人。我想如果軒轅黃帝真的在天有靈,多半也會被這些不長進的徒子徒孫們給氣得從天上再掉下來。”(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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