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上,箭雨的嗖嗖冷風,炮彈的呼嘯而至,刀劍的叮當交鳴,還有火器的爆裂聲、人們的慘叫聲,組成了一曲皿與火的交響曲。而在這曲交響曲裡,誰又會是跳動到最後的音符?
不過可以肯定的一件事,那就是在這曲交響曲中會最先消逝的音符,便是那些被西域聯軍驅趕至陣前的俘虜炮灰。前進,迎擊他們的是長安城頭的箭雨炮彈,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一腳踩響埋在土裡的地雷;後退?隻怕才剛剛轉身還沒跑出幾步,西域聯軍的驅俘“督戰隊”的刀鋒就會砍在了他們的身上。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活命的可能性又在哪裡?打下長安城之後得到釋放?也許吧……
對于這樣的事情,陸仁也能為力。陸仁是人而不是神,更何況人力有時而窮?而陸仁現在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努力的睜大了雙眼,在西域聯軍這支攻城部隊的陣營之中尋找着對方的主将。
這個活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還真有點麻煩,因為西域聯軍主要是由所謂的三十六國組成,而這所謂的三十六國嘛,由于各種各樣的原因,在軍事體系的編制上不有很多都不那麼正規,再加上地區人文之類的因素,陸仁都不認得對方的旗号表示的是什麼意思,隻有依靠着個人的經驗去找尋并且進行判斷。說白了就是看哪裡的看似精銳的人員多,而這當中又是誰在發号施令。這還得多看多比較,不然看準的人其實隻是個傳令官豈不是會鬧了大烏龍?
好吧,陸仁現在的目的就是準備狙掉對方的大将,而陸仁的機會應該說隻有一次。一但狙錯了目标引發了對方的一些變故,比如說因為突然有人死亡而引發了人們于慌亂之下的亂跑的話,陸仁可沒本事在亂七八糟的人群之中鎖定目标的本事,畢竟陸仁可不是專業的狙擊手。這用陸仁自己開玩笑的話來說,那就是打CS都狙不死幾個人,更别說現實中的戰鬥了。
于是乎,在這皿雨紛風、紛亂嘈雜的戰場上空,陸仁盡了自己最大的可能,讓自己盡可能的保持着冷靜的心态,不去理會戰場上的那些皿與火,隻求能夠盡快的确定自己要尋找的目标。終于,陸仁在對方陣營的偏後方找到了一堆人,而在這堆人的中心,那個衣着還算華麗的家夥就是陸仁要找的目标。
既然找到了目标,是不是就該馬上就擡槍瞄準再一槍暴了對方的腦袋?對不起,陸仁的眼光可沒有那麼淺薄。現在一槍暴了對方的頭固然是不難,但是那樣的話就會暴露了陸仁,而陸仁還有着更大的目标,今天隻不過是先試一試水而已。
借助翔闆上的一些功能,陸仁計算出了對方主将與長安城頭的距離以及一些相關的參數,随後陸仁的臉上就浮現出了陰險的冷笑,手指也在額間輕輕一點激活了芯片。
“雨丫頭,你現在的位置?”
長安城的城頭,趙雨正在以炮術教官的身份指揮着那些火炮在向敵人射擊,而她身上的通訊首飾忽然給予的“來電提示”着實讓正在忙碌的趙雨吓了一跳。因為陸仁當初把這套漂亮的通訊首飾交給趙雨的時候再三的交待過,這玩意兒的有效距離有限,而趙雨這段時間一直呆在長安,有效距離之内根本就沒有能與趙雨通訊的人,那麼現在忽然來了“來電提示”又會是誰?
趕緊的找了個借口再找了個沒人留意的地方,趙雨接通了通訊,一聽到陸仁的聲音更是差點沒把趙雨的魂給吓飛掉:“主公!?我怎麼能在長安收到你的通訊?難道說主公你……”
陸仁:“嗯,我現在就在長安上空。别擡頭,你找不到我的。”
趙雨急了:“主公,你怎麼跑到長安來了?這裡是戰場啊!要是你出了什麼事……”
陸仁:“行了行了,我難道心裡會沒底?放心吧,我安全着呢。到是你這丫頭一向聰明,應該明白什麼話不能說。好了,不廢話,你現在馬上去挑幾門射程最遠的炮,要射程能夠達到五裡的那種。”
五漢裡,換算成現代公制也就兩公裡左右,這基本上就是曆史上一些前膛火炮的極限射程。比如說“臼炮”,射程就是1500至2000米;還有常規的“加農炮”,射程是2000至3000米。而陸仁手頭上的工業基礎畢竟受到了時代生産力的制約,一般的常規火炮其射程普遍都是在600米至800米之間,這算是制式火炮的标準。但也有少量的特别型号,射程可以達到1800米左右,也就是五漢裡左右的樣子了。而這樣的數值,已經是陸仁這裡目前能夠達到的極限。
這樣的射程,如果是在現代的戰場上肯定是不夠看的,但是在漢末時代的戰場則另當别論。事實上現在西域聯軍這支攻城部隊主将的位置是距離長安城頭約1600米左右,說起來也是在那些常規火炮的射程之外……西域聯軍自身也有一些火炮,所以他們知道火炮的射程是多少,躲在這樣的距離會比較安全。
當然他們也可以站得再遠一點,隻是在冷兵器時代的戰場上,他們要是站得再遠一點的話可就不方便指揮戰鬥了。老實說,現在的這個距離指揮起來都有點不方便。
1600米左右,西域聯軍的主将自認為是安全的,卻不知道夷州的特典火炮其實可以打到他們,隻不過要打這樣的距離就要增加火藥的裝填量,對火炮自身有一定程度的損壞,甚至很可能會引發炸膛事件,所以趙雨就一直沒有打這樣的射程,而是控制在了相對來說比較安全與穩定的1200米左右,這就給西域聯軍的主将造成了一個錯覺。
這些不扯了,隻說趙雨在得到陸仁的提示之後已經明白了陸仁這是想幹什麼,所以馬上就按照陸仁要求去辦。而在這嘈雜喧嚣的戰場上,人們也沒留意到一直在往來奔跑趙雨這會兒總是會低着頭的呐呐自語些什麼。或許以他們的了解,會認為趙雨這是在和之前一樣的在計算着火炮的相關數據吧。
“主公,特典火炮這裡一共有七門,這是第一門……你能看到嗎?”
“我看到了。炮口再上揚六度,裝藥量九成。嗯……再左移三度半。好,下一門!”
就這樣,陸仁利用自身的工具幫趙雨算好了這七門火炮的射擊數據,趙雨也是毫不猶豫的按照陸仁給出的數據執行。等到這七門火炮都已準備完畢,陸仁就冷笑着甩了個響指再向趙雨道:“可以了,齊射!!”
七名炮手在趙雨的指揮下一齊點火,炮膛中的七枚開花散彈在引信燃盡引燃火藥之後,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射了出去,在呼呼的破風嘯聲之中飛向了敵軍主将的所在之地。
炮彈這玩意兒的動靜比較大,而近代和現代戰場上的老兵一般都懂得如何根據炮彈的呼嘯聲來判定炮彈的落點并且進行躲避,但這個時代的人嘛……還是算了吧。再說了,這員西域聯軍攻城部隊的主将正常情況下也不會親自上戰場,反正缺乏這方面的經驗就是了。因此在炮彈将至之時,他和他身邊的人雖然已經有了些感覺,卻也已經來不及進行什麼閃躲。
七聲炮彈落地時的轟鳴聲中,這員主将周遭直徑約七米左右的範圍受到了一次炮火覆蓋,而且在開花散彈的彈片濺射之中,一堆的人被即時放倒。但可惜的是這員主将沒被當場幹掉……
其實這也正常,真的。怎麼說呢?前膛火炮的命中率本來就足以令人去為其默哀,正常情況下能打到一個相應的而且還比較大的範圍之内就已經可以算是命中目标了,陸仁正是因為了解這些東東,所以才會讓趙雨去多找幾門,為的就是盡可能的打出一個範圍内的覆蓋殺傷。
其次,對方主将好歹也是個頭頭,身邊怎麼可能會沒幾個保命的死士?所以當炮彈落地炸響的時候,有兩個反應快的忠心死士硬生生的飛身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體去給主将當了肉盾。
就是因為這兩條,這員主将堪堪的才逃過一劫,沒有死在炮口之下。隻是當他在塵煙中推開死士的屍體,仰面朝天之下都還沒來得及坐起來的時候,就驚恐的發現天空之中有一道白光如閃電一般疾射而至,直奔他的面門而來。
這道白光隻是很短很短的一瞬,而在這片因為炮火覆蓋而激起的塵煙之中,也根本就沒有人查覺到。這員主将如果不是剛好因為仰面朝天,那麼連他都會看不到。但是看到了這道白光又能如何?這道白光便是收割走他生命的閃光,讓他死得即明白即又不明白。明白的是他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而不明白的,就是不知道這白光是什麼東東。
可以說是毫無征兆的,這員主将被暴了頭,暴頭之後那看了會令人狂嘔的紅白之物也在瞬間就流了一地。而造出這個事情的人,當然是駕着翔闆躲在天空之中的陸仁。一句話,陸仁太了解自家的這些火炮是個什麼德性了,所以在給完長安城頭的趙雨相應的射擊數據之後就飛到了敵方主将的上空,為的就是趙雨的炮擊如果沒能直接轟死對方主将的話,那麼陸仁就會在煙塵之中及時的補槍。
到這裡可能有人就會說了,你陸仁玩這一手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直接一槍暴掉這員主将的頭不就行了嗎?那麼現在就要說清楚,陸仁想要狙殺的是更大的目标,而現在指揮攻城的主将隻不過是西域聯軍諸多的将領頭目中的一個而已。
也就是說,如果陸仁沒有經過一些掩飾就直接動手的話,不就等于是向西域聯軍暴露了自己的底牌嗎?而西域聯軍的将領們在知道了陸仁這頭有這種手段的時候,陸仁再想從十幾萬的西域聯軍中找到自己的最大目标豈不是成了大海撈針?所以說陸仁可不會笨到去做這種撿芝麻卻丢西瓜的蠢事。
從狙擊鏡裡看到對方的主将被暴了頭,陸仁在冷笑中取下了戴在眼睛上的輔視鏡。收好光束步槍再深深的吸了口氣調整好心情,這才向趙雨通訊道:“雨丫頭,恭喜你一炮幹掉了敵軍的主将,這回你的功勞可不小。”
趙雨是炮術指導,哪裡會不清楚手邊這些火炮的德性?所以在聽到陸仁的話的時候也忍不住驚呼道:“打中了?真的打中了?主公你沒忽悠我吧?”
陸仁心說你是真的打中了,隻不過沒打死我再補了暴頭一槍而已。不過這些事陸仁可不會去說破,畢竟陸仁現在還不想暴露自己。再說了,讓趙雨以這樣的功績在曹丕那小子那裡多賺點東西也挺不錯的,總不能讓曹丕送到自己的手裡吧?真要是去了就不是拿東西,到很有可能是跑去送人頭的說。
所以陸仁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因為陸仁知道戰場上的變動會給趙雨證明。而就在趙雨的驚疑不定之中,很快就發現敵軍的後方發生了大規模的騷動,不大會兒的功夫就變得混亂不堪,正在攻城的部隊也開始慌亂的後撤。在戰場上出現這樣的情況,隻能說明敵軍的後方出了大事。
趙雨很聰明,而且對于陸仁有着一份近乎于盲從的信任,所以趙雨确信敵軍的主将肯定是死在了剛才的炮擊之中。而為了不暴露陸仁的存在,趙雨馬上就取出了望遠鏡半真半假的探視了那麼一番,接着就振聲呼喊道:“打中了!打中了!!敵軍主将被我們剛才的炮火擊斃,所以現在才會這麼慌亂的撤軍!這一仗我們勝了!!”
其實戰場上所發生的變化,所有人都看在了眼裡,隻是一時之間都搞不懂對方怎麼就這樣撤退了而已,正常情況下這一仗少說也得再打上個把時辰才對。而趙雨的呼喊聲為他們解開了心頭的疑惑,跟着就是越來越多的人随着趙雨一起呼喊,然後也沒用多久的時間,長安城頭就是一片的歡呼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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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寫會不會有點過了?唉,瓶子自己也說不清了的說。另外今天抽空看了下書評,有人說瓶子這麼寫不會有市場,瓶子也無話可說。其實這本破書寫到現在,瓶子真的是為了市場嗎?為的隻是當初的遺憾和承諾。如果是為了市場,路人早就該TJ掉再開新坑。不過下一本瓶子真的不會再寫這樣的了,預定的新書是仙俠惡搞型的,開心一笑就好的那種,希望到時候大家能支持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