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陸仁的這點心裡話是不能說出口的,不過連帶着的,卻也讓曹操和郭嘉都看出了陸仁對鎮撫徐州這件事所持以的濃濃的抵觸之意。
同樣的,曹操和郭嘉都對陸仁的這種态度格外的不解。陸仁是個什麼樣的貨色,這二位心裡都有個譜,很明白陸仁其實是個很懶的人。别看做事的時候是很勤快,但最大的願望卻很可能是什麼事都不做,懶綿綿的在家裡當個大米蟲。
而現在準備交給陸仁的差事,其實根本就不用陸仁去做什麼事,就是讓陸仁呆在徐州府衙之中當一個門面……用現代的話說是充當一下精神領袖,那應該很合陸仁的性子和口味才對。再說了,軍政方面的事有車胄、陳登這些人頂着,也用不着陸仁費什麼心,可陸仁這樣都一百二十個不願意的,那陸仁是想幹什麼?還是說陸仁這家夥看到了什麼别人沒有看到的事,所以為了自身安危的考慮才不願呆在徐州?
曹操和郭嘉會有這樣的猜想也很正常,畢竟在他們的眼中,陸仁這家夥很偶爾的會有着相當過人的見識,而且很“不幸”的,陸仁前前後後所作出的一些“見解與分析”都被事實所映證∴↗,了。曹操現在才剛剛拿下徐州、幹掉呂布,本來依着曹操的脾氣早就該翹尾巴了,但曹操這回卻沒有亂翹,就是因為曹操擔心徐州這塊剛剛入手的地盤會不穩,要不然他也不會和郭嘉商量着把陸仁留在徐州安一安民心。
現在見陸仁有很重的推脫之心。曹操也沒來由的跟着緊張了起來,然後就向陸仁詢問徐州這裡是不是還有着什麼自己沒有看到的隐患。
陸仁見曹操的語氣一變,自己這裡卻也有了點誤會。冷汗跟着可就冒了出來。心中暗罵自己道:“我這他妹的是在幹什麼?老曹是給我點面子,才擺出一副好領導的模樣和我商量,但實際上老曹是什麼身份,我又是什麼身份?在我那個時代,領導發了話下來,要是敢左右推脫不理會領導,領導最多給你穿穿小鞋、扣扣獎金。最多也就是炒你鱿魚而已。可老曹這裡一不高興,下來的可是要人命的刀子!”
所以所以,面對曹操的追問。陸仁很明智的裝起了傻,萬分尴尬的直搔頭皮:“不、不是如曹公所想的那般。其實、其實……一晃就随軍數月,我、我這是想念我家中的婉兒和昭姬了。本以為仗打完了就可以回去與家人團聚,可沒想到曹公竟然有意要将我留在徐州。”
“……”“……”
曹操與郭嘉相顧而啞然。
事情往往就是這麼搞笑。如果陸仁是用了别的借口。曹操和郭嘉多半會都不相信。可是陸仁用出這樣的借口,曹操和郭嘉反到是信了個七、八分。沒辦法,這二位都是識人之人,而且太清楚陸仁的為人了……至少是自認為了解陸仁的為人。
一番無語之後,曹操向陸仁擺了擺手,語氣也放緩了不少:“義浩,孤亦知你眷顧家人,但還望你能以國家大事為重。再說孤也不需要你在徐州留守太久。最遲不過三月間就要召你回許都聽用。”
可能是怕陸仁不明白,曹操補充道:“徐州這裡僅僅是需要你在這數月之間穩定一下民心。畢竟平剿臧霸、孫觀、吳敦之流還需要一點時間。當諸寇皆平,徐州安甯之後,孤還需要你回許都去操持農桑,為日後大戰蓄草積糧。”
陸仁一聽這話到是放下了心來,隻是到三月左右沒什麼問題,因為劉備跟着曹操回了許昌之後,還要裝一段時間的孫子才有機會從老曹那裡出逃。而這個事情在史料上雖然沒有明确的記載,但是從袁術病死的時候天氣炎熱這一點來看,劉備出逃的時間至少也是在盛夏。就算自己這裡可能會引發出什麼變故而使得這個時間有點變動,相信三個月左右的時間還是不夠劉備在曹操那裡裝夠孫子并且得到出逃的機會。
既然沒了這份擔憂,陸仁就領命而行……也隻能領命而行。曹操現在是給面子才擺出好領導的模樣和你商量,可實際上人老曹是在下命令,陸仁要是敢不聽诂計就得挨刀子。話說陸仁還真沒笨到那個份上。
好歹也算是正事商量完,曹操習慣性的在正事完成之後向陸仁半開起了玩笑:“義浩啊,孤知你貪戀美色,而你家中的昭姬、婉兒亦都是不可多得的上佳之女,你心中時時會有所挂念,孤自然體會得了。不過孤不是給了你一個絕色佳人嗎?所以你的身邊還是有美女相伴,不會有所孤寂的。”
“……”
陸仁被這樣開涮也不是一次兩次,隻能是很尴尬的向曹操笑了笑。
曹操再一揮手:“去吧去吧,孤看得出來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早些回去靜養才是正理。待再過得數日,你先回郯城治所主理政務,相應之事孤自有安排。”
陸仁應了一聲,施禮離去。郭嘉看看陸仁去遠,似笑非笑的望向了曹操道:“主公剛才也不完全是在開玩笑吧?”
曹操沒有馬上回應郭嘉,而是把先前的倆侍女叫了過來,問她們陸仁剛才在她們的身上都有些什麼樣的舉動。當侍女毫不羞澀的回答說陸仁的一雙手幾乎不停的在她們的身上亂摸的時候,曹操表示滿意的讓這倆侍女退下,随後才向郭嘉道:“孤豈不識人?義浩這小子今天急匆匆的趕了來,無非就是擔心孤會将他視作張角,然後除之而後快罷了。”
郭嘉笑道:“義浩此舉,既多餘卻又并不多餘。其實他的為人品性,相信主公再了解不過了。”
曹操亦笑道:“也不盡然,不過他既然好色、愛色如斯。倒讓孤多了幾分能借貂婵迷惑于他,從而将他留在孤麾下聽用之心。而現在看來,将他留在徐州以安民心。固然是你我從大局着想的考慮,但從小處來說,不也正好讓他多與貂婵相處些時日,讓貂婵多迷惑上他一些嗎?這貂婵你我也都見過了,也難怪董卓、呂布之流會沉迷于她。再想想,把她送給義浩,到也讓孤少了件可能會沉迷于間而不可自拔之事。”
郭嘉回想了一下貂婵的樣貌氣韻。輕歎道:“的确,這樣的女子實在是太勾人魂魄了。不過主公天縱之資,又哪裡會為其所迷?”
曹操搖了搖頭:“難說。為人者不當自避其短。孤當日不也曾為鄒氏所迷而緻大失?現在回想起來,這個貂婵,孤還真有點不敢去碰她。”
郭嘉再笑:“所以就被這小子撿了個便宜。不過他但有所失,最多不過是為聲色所迷而不思勤政而已。對主公來說隻要将義浩留在麾下。不為其他諸候所用便足矣。”
曹操笑了笑,不再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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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是一個半月之後。
随着臧霸、孫觀、吳敦等人的先後歸降,曹操已經完全了他的戰略目标,是時候該班師回許昌了。
在琅琊平定之後,早已經做好了遷居準備的糜氏族人便開始遷移計劃,同時找回了制船工匠對舊有的船隻進行整修。而陸仁之前在回到郯城之後,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就轉畫出了一些船隻的圖紙交給糜貞,其中有十五世紀歐州大航海時代裡的遠洋船樣。也有鄭和下西洋時用的“三千料船”……
什麼?鄭和寶船?那玩意兒的規模快趕得上現代的大型航空母艦了!糜氏能造得起嗎?就算造得起,也得考慮考慮漢代的律制,一但逾制那不是惹禍上身嗎?再說了,考慮到造船所需要的時間、近海航行遷移的實用性等各方面的因素,對這一時期的糜氏來說,還是中型的船隻比較合适。
到曹操下令班師回許昌時,糜氏船匠已經整備好了一部分船隻,将先期前往夷州的“探險隊”也即将出發,這就意味着陸仁要對高順說“拜拜”了……
下邳城外,陸仁正在目送高順随糜氏族人遠去。直到人影都已經消失在了視線當中,陸仁才放下了手來。身旁的糜貞斜瞥了有些無精打彩的陸仁一眼,沒好氣的道:“先生啊,這一個半月你都有些……我說不出口了。”
陸仁扭過了頭,呵呵的笑道:“你這是怎麼了?是怪我一直沉迷于貂婵的美色了嗎?不過說實話,活了這麼多年,我到現在總算是明白諸如纣王啦、周襄公之類的人為什麼會亡國了……貂婵她不僅僅是人長得漂亮,而真真正正能傾國傾城的美女靠的可不止是臉蛋!你是不知道,她随我的笛樂跳起舞來的那種感覺……真的是讓人無法言喻!太美了!!”
“……”糜貞一聽這話鼻子都差點氣歪了,隻是高高舉起的粉拳在陸仁的背後晃了好久好久,但卻終未捶下。
再看陸仁畫了好一陣的圈,忽然站起身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着便大笑道:“行了,我最近雖然有些沉迷于美色,但也沒你所想得那麼沉迷。這裡面的事我暫時還不能跟你解釋什麼,不過到了時候我自然會跟你說清楚。總之你記住一條就行了,你我兩氏宗族的安危,我可從來就沒有怠慢過。還有啊,你别老是一見到貂婵就吹胡子瞪眼睛的,人家貂婵姑娘絕沒有你想像得那麼差勁。”
此刻的糜貞很想抓狂,但終究還是忍了下來。再愣了一下,糜貞忍不住問道:“對了先生,那幾個蒙面之人又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硬要把那幾個人塞給高将軍,讓高将軍帶着同行?”
陸仁的臉一黑,向糜貞搖了搖頭表示這事你别問的好。其實這件事,對陸仁來說都是絕對絕對的意外,因為這幾個人是曹操塞給陸仁的,而且還是暗中塞過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