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浩,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與甄家姐妹之間清清白白,相信到了夷州之後自然會水落石出,又何必在這裡與老夫人作這無謂的口舌之争?而且老夫人已經這麼大的年紀,你就算是看在子良的面子上,還是别與老夫人計較了。”
蔡琰在陸仁的耳邊低聲說了這些,陸仁卻皺了皺眉再稍作沉思之後搖搖頭道:“話不能這麼說。她如果隻是罵我幾句,我真懶得去争辯什麼。可是她有什麼資格,又有什麼緣由指責你?”
蔡琰微笑着搖搖頭:“你都不放在心上,我又怎麼會在意?”
陸仁擺擺手,示意蔡琰别再多這點事。而陸仁與蔡琰在這裡說了幾句悄悄話,對甄家老太太那裡自然就有所停頓,甄家老太太得到了這麼點的空隙算是從剛才陸仁的怒喝之中緩過了神來,暗中一跺腳,手擡起來指向了陸仁又想開罵,卻不料陸仁突然又是一聲暴喝:
“你他嗎的死老太婆給我閉嘴!你再敢開口罵人試試!!”
陸仁那是什麼人?穿越之前是啥德性沒啥可說的,但在穿越之後上見過天子三公,下管過饑馑流民。在這種環境之下,多年下來養成的心性是平時不發脾氣還好,真要是一發脾氣,身上自然而然的會流露/出那麼一股子的官威氣勢。
而此刻真一動怒,頓時吓得在場之人都吃了一驚,也吓得甄家老太太硬生生的把剛才想要罵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說句難聽點的話,這位甄家老太太就一沒啥見識的老太婆,在一般人的面前倚老賣老的撒撒潑或許還行。可真要碰上了硬角色,分分鐘就得萎下來。
再看陸仁深吸了口氣,輕輕的甩開了蔡琰想要拉住他的手,徑直的站到了甄家老太太的面前。不得不說陸仁這會兒的氣場确實是有點強,竟然駭得剛才還理直氣壯的甄家老太太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旁邊亦有甄氏中人趕緊的上前想阻攔陸仁,生怕陸仁真的會伸手過去狠狠的扇上甄家老太太倆耳光……實話實說。之前甄家老太太的那番罵,别說是陸仁這頭的人看不下去,甄氏宗族這邊也一樣的是看不下去,所以也格外的擔心陸仁在暴怒之下會揍人。
不過陸仁可沒動手,那麼沒品的事陸仁也還做不出來。但是陸仁的确是擡起了手,指着甄家老太太道:“你罵了那麼久,也該喘喘氣了吧?那麼現在是不是該讓我說幾句?”
也不等甄家老太太有什麼反應。陸仁就接着道:“我之前不開口,一則是長者為尊。所以我敬你讓你;二則你的兩個女兒的确是在我那裡,這種事太容易被市井中的好事之人誤傳為各種不堪的流言,你不明就裡之下對我有所诽議,我也能夠理解。但是!!”
話到這裡陸仁就加重了語氣:“你可要搞清楚,當初曹袁兩家交兵于官渡,她們姐妹為躲避兵難而取道徐州,卻在路上為賊寇所劫,險些都丢了性命,最後在迫不得已之下暫且投奔在我那裡。又因為擔心身份走漏會禍及宗族。隻能盡可能的拜托我幫她們隐瞞行蹤。為此她們姐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的委屈,你這個當母親的人過問過半句沒有?什麼事情都沒有搞清楚,隻是因為聽了些市井流言就在這裡拼命的罵人,是問這天下間又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母親!?”
“你、你……”
可能是因為陸仁之前一直沒開過口的緣故,甄家老太太多多少少的對陸仁的防範之心有點不太充份。現在突然一下被陸仁強勢反駁,甄家老太太在一窒之下,已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而陸仁可沒打算輕易的就放過甄家老太太。話也是連着說出了口:“你方才口口聲聲的罵我是個無恥好色之徒,如何如何的壞卻了你家女兒的清白?我現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陸仁的确是個好色之徒,喜歡各種各樣的美女,但我還就真沒碰過你的倆個女兒一下!别以為我是在這裡騙人,我陸仁一向是泡了妹紙就敢認!可沒泡過的。我也不會去背這黑鍋!
“你的女兒是很漂亮,特别是麼女可稱得上是國色天色,但我當初收留她卻并沒有抱過什麼不軌之心。收留她們的原因,一則是那時我們之間有着生意上的往來,彼此間算得上是通好世家,既然是通好世家,彼既有難自當相助;二則我很敬重你這兩個女兒的為人品德。因為你們家裡的男丁不争氣,不得不讓兩個柔弱的女子在外經商把家業給撐起來,這樣的女子又怎麼會讓人不從心裡敬重?我陸仁就算是再無恥、再好色,還不至于會對兩個如此值得令人敬重的女子下手。”
一口氣說了這麼一大通,陸仁少不了要停一下再換口氣。不過這時甄家老太太到算是找到了個空檔,鐵青着臉向陸仁冷冷的道:“說得好聽!隻是不久前還你意欲染指江東周瑜的夫人小喬,足可見你的為人品性如何。現在你說你沒有禍害我的兩個女兒,真是欺人之語!”
陸仁有些被氣樂了。而且到了這個份上,什麼禮貌之言、忌言之語,陸仁都已懶得再去理會,因此說出來的話就有那麼些的粗鄙:“我欺人?笑話!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有什麼值得我去欺騙你的地方?你不是認定了我禍害了你的女兒嗎?行啊!從今天開始你他嗎的就給我蹲在江夏這裡,回頭等我到了夷州,我就讓船隊把你的兩個寶貝女兒送過來!你他嗎的雖然已經是個老太婆,但總歸是個女人,可以自己去查看一下你的寶貝麼女是不是完壁之身!”
這番話一出口,聽得直搖頭的人比比皆是,畢竟這種話說出來也太那個了點。但這并不是什麼主要問題,真正要命的問題,是甄氏族人在聽到陸仁說出讓甄家老太太蹲在江夏這裡的時候,不少人的臉上都微微的變了色。
反觀陸仁雖然是因為發了火的緣故把甄家老太太給狠狠的數落了一頓,但他的腦子卻還是很清醒的。這時目光掃到了那些甄氏族人臉色大變的模樣,陸仁先是怔了一下,可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麼。再稍作思考,陸仁就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本來看在子良的面子,還有你我兩家算得上是通好世家的緣故,我這次從柴桑趕回江夏就是準備把大家都接到海外夷州去定居。那裡沒有戰亂的紛擾,大家可以安安心心的過日子。但是現在看來,老夫人如此鄙夷我的為人,诂計會覺得我把大家接去夷州是懷有什麼不良居心。既然如此,此事就此作罷吧,至于甄姜和甄宓二位小姐,最多在半年之後我就會派船隊把她們送到荊州來與老夫人團聚……”
說到這裡時陸仁停住了嘴,再看甄氏族人之中,臉上變了神色的人又不知多出了多少。而甄家老太太更是氣壞了,指着陸仁道:“你、你怎麼能如此待人!?”
陸仁心中偷樂,臉上則是很平靜的向甄家老太太一攤雙手道:“我怎麼了?别的不說,我現在總算是明白當初子良母子為什麼會被趕出家門,而子良又為什麼會那麼讨厭你們中山甄氏。我說句不客氣的話,就你老人家這脾氣,真到了夷州那裡說不定隔三差五的就會向子良發脾氣、甩白眼,罵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話。
“而子良是我的好兄弟,他要是平白無故的受了氣,我這個當大哥的要不要出面來管一管?這麼想來,與其到時候你我兩家之間鬧得不可開交,不如現在大家就此分道揚镳,也省得以後鬧起來就沒完沒了。所以還請各位就在荊州這裡定居下來便是。”
說着陸仁就是陰險的一笑,讓出了一直跟在他這邊的大公子劉琦:“大公子,我是不敢帶他們去我那小小的夷州小村了,但他們終歸是我好兄弟子良的親族,所以隻有請大公子代我安頓一下,未知大公子意下如何?”
“啊?”
劉琦可沒陸仁那麼多的花花腸子,所以根本就不明白陸仁這個時候突然把話頭交給自己的用意。但有一條,現在的劉琦對陸仁可是格外的敬重,畢竟陸仁可是幫了劉琦很大的忙,說陸仁對劉琦有救命之恩可能都不足為過。連帶着的劉琦對甄家老太太之前那副盛氣淩人的姿态也非常的看不過眼。
現在聽了陸仁的問話,劉琦稍稍的猶豫了一下之後,臉上便露/出了很厭惡的神情:“本來對于陸先生之托,在下當盡力而為才是。但老實說,這位老夫人在下可開罪不起,沒準什麼時候我一不錯了話,就會被老夫人痛罵上一番。然後再傳到家父的耳中,家父定然會怪我有失待客之道……要不這樣吧,且容我修書一封,請老夫人回轉襄陽交于家父。再以家父的為人,定然會好生安頓于彼。”
“你、你們……”
甄家老太太再想強勢,卻也有點強勢不起來了。好歹也活了這麼一大把的年紀,到了這個時候又哪會看不出來她有多遭人厭?有心想指着陸仁再次開罵,甄氏宗族這邊卻終于有人忍不住站了出來,擋在了甄家老太太的面前向老太太喊道:“母親,慎言!”
這位一站出來,馬上就有一堆的人也跟着站了出來,七嘴八舌外加七手八腳的把甄家老太太給推去了後面。亂了這麼一小會兒之後,最先站出來的人也湊到了陸仁的跟前,于長歎之下向陸仁深施一禮,低着頭且低聲道:“陸仆射,可否借一步說話……”(未完待續。)
PS:(一更也是更,至少是不能再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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