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和陸雨這對雙胞胎出生于建安九年二月,到現在的建安十四年八月已經是五歲半了。
蔡琰說陸仁對這兩個孩子有點縱容,陸仁對此到不以為意。幾歲大的小孩子,調皮搗蛋一點不是很正常嗎?話又說回來,小孩子适當的調皮搗蛋一點才會有一份聰明勁,要是從小就把他們給管得老老實實、唯唯諾諾,對小孩子而言不見得就是什麼好事。再說了,陸風和陸雨平時雖然是調皮搗蛋了點,但是在讀書學習的時候都很認真,這就已經足夠了。别的事情,不用去強求什麼。
相比起自家孩子的鬧騰,陸仁更在意在曹沖的到來。
自從曹丕鬧出了那麼場事情之後,曹丕被陸仁軟禁了起來。但對于曹沖和華陀,陸仁卻沒有作出什麼限制,說實話也沒那個必要。而曹沖的病到現在的話,大概還需要在夷州這裡調養兩個月左右才能基本康複,平時沒什麼事到也會在夷州的這裡走走、那裡看看,偶爾的就會到莽甲來拜訪一下蔡琰,向蔡琰讨教一些文學藝術方面的事情。
再連帶着的,曹沖和陸風、陸雨居然也成了小夥伴……陸風和陸雨今年五歲半,但他們的年紀是實歲,曹沖在建安十四年其實也隻有十三歲,而且還是虛歲,與陸風、陸雨的年紀相差并不大。
另外曹沖可能是家教比較嚴的關系,聰明是聰明,身上卻少了一份他這個年紀的少年應有的調皮勁,準确的說是把應該是屬于他的那份調皮勁頭給壓制在了心底,結果一碰上調皮搗蛋的陸風和陸雨,曹沖的這份調皮的勁頭就被勾了出來,至少據陸仁所知,這三個孩子居然一起做過一些小孩子經常會做的混帳事,領頭的當然是自家的小陸風,年紀大些的曹沖反到是在一旁充當一個軍師的角色,很多的鬼點子其實是曹沖出的主意。
而在聽到這些的時候,卻讓陸仁想起了有關于曹操和袁紹那幫子人的少年時期的記載,那麼陸風現在的情況就有點像那時的袁紹,曹沖則是繼續扮演了他老子曹操的那個角色定位,那麼以後又會不會……這方面的事陸仁到有點不敢想了。不過陸仁相信自己隻要好好培養陸風的話,陸風應該不會成為下一個袁紹那樣的貨色。
又鬧騰了一下之後,陸仁看出曹沖有話想對自己說,就授意蔡琰帶着陸風和陸雨先行離開,借口是到了陸風和陸雨讀書學習的時間。等到蔡琰他們離去之後,陸仁看看四下無人就向曹沖問道:“小公子現在的身體恢複得如何?這幾個月在夷州還住得慣嗎?”
曹沖很禮貌的行了個禮,回應道:“多謝陸賢兄關心,小子身上的舊疾病根已經在漸漸的清除,再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差不多就可以康複了。其實小子今日前來,是對陸賢兄有一事相求。”
陸仁道:“有事求我?何事?”
曹沖道:“之前吾兄子桓對宓嫂嫂多有冒犯,但時至今日他已知錯,可否請陸賢兄解去對他的軟禁?我們兄弟難得能來一趟夷州,好歹也請陸賢兄能讓他在夷州這裡見識一番,而不是終日都被陸賢兄軟禁于屋舍之中。”
“要我解除對他的軟禁?”
陸仁當時就愣住了。老實說,在那天和甄宓的交談之後陸仁意識到了些什麼,已經有心想解除對曹丕的軟禁,畢竟很多事情也不能鬧得太僵,隻不過陸仁需要一個人出來給個台階。原本以為會站出來說幾句話、給個台階的人會是華陀或司馬懿,甚至可能會是劉晔,卻沒想到會是在這個時候由曹沖把這些話說了出來。
不過不管怎麼樣,陸仁到是找到了一個台階,自然是順着這個台階下,答應曹沖解除對曹丕的軟禁。而下一刻,曹沖卻又向陸仁道:“陸賢兄,小子還有一事相求。”
陸仁心說你小子人不大,事情到是挺多的,就順嘴問道:“還有什麼事?”
曹沖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陸賢兄,我想在病愈之後先留在夷州求學,并不急着回去,陸賢兄你看可以嗎?”
陸仁再愣,但馬上就搖起了頭:“這可不行!倉舒,你應該明白你是什麼身份,還有我與令尊之間是一個什麼樣的關系。你病愈之後如果不及早的回去,那麼令尊那裡又會對我如何作想?而我們夷州可與令尊做着很大的生意,我可不希望被令尊誤以為我把你扣為了人質。”
曹沖道:“請賢兄放心,此事我自會寫下書信,請華先生帶回去向吾父說明。”
陸仁道:“不行!這裡面的事情不是你的一封書信就能解決問題的。到是我說你啊,我夷州雖然還算不錯,但好像也沒什麼值得你在我這裡過久的停留的事物吧?”
曹沖連忙搖頭道:“非也非也!我雖然還有些年幼貪玩,但我更向往的是夷州的學院,真心的想在學院中入院求學。”
陸仁又愣住了,心說難道真的是這樣?說起來陸仁還真不能否認這世間會有一些一心向學的好孩子,比如說現代社會裡不就常有一些貧困地區的孩子為了讀書,每天都要步行幾十裡險要山路的報導來着?而相比之下,自己在夷州整出來的學校有着更廣泛的知識面,同時還有着良好的學習氛圍,會讓曹沖這樣好學的少年心生向往之意好像也很正常。
但想歸想,陸仁可不敢讓老曹那頭誤會什麼,不然北方商道出了什麼問題,虧得可就不是一點半點了,所以最後仍然是一口回絕了曹沖,曹沖也隻能是在無奈之下歎息着離去。
等到曹沖離去之後,陸仁才剛剛回到書房,陸風卻悄悄的來到了陸仁的身邊,低聲道:“老爹,倉舒是不是跟你說他想留在夷州求學?”
陸仁曲指在陸風的腦門子上敲了一下,笑罵道:“哪都有你的事!書讀完了?”
小陸風摸着其實并不痛的腦門,嘻笑道:“讀書也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嘛!不過老爹,你沒有答應曹倉舒的請求吧?”
陸仁道:“你小小年紀管那麼多幹什麼?我跟你說,你平時調皮一點我也懶得說你,而且在你十六歲之前隻要不是鬧得太過火,我也不會管你太多,隻要你在讀書學習的時候給老子安安心心的學習就行。其他的事情嘛,等你長大了一些再說。”
小陸風轉到了陸仁的身後,伸出小手給陸仁掐起了肩膀:“知道老爹對我和妹妹好,可是老爹啊,有些事情你可不能太小看我們這些小孩子哦!”
陸仁樂了:“你個小混蛋到底是想說什麼?明說出來就是了!是不是想要什麼東西?”
小陸風搖了搖頭,看看左右無人,這才壓低了聲音對陸仁道:“老爹,據你的寶貝兒子看來,曹倉舒想在夷州求學不過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恐怕是想在咱們夷州避禍。”
陸仁的耳朵一痛:“你說什麼?避禍?”
小陸風湊到了陸仁的耳邊,低聲道:“說了老爹你别以為我年紀小就什麼都不懂。這段時間我不是和小雨經常與曹倉舒在一起玩嗎?我因此而查覺到曹倉舒對曹子桓有着一份莫名其妙的懼意,但凡是有點什麼事,都是在盡可能的避開曹子桓。而在那次曹子桓騷擾我甄姨娘,結果卻被老爹你關起來的時候,曹倉舒用很低的聲音說了一句‘兄長絕非如此色令智昏之人,心中所圖者必有他意,隻怕我的病會因此而治不好了’。老爹你可是老油條一根,應該會明白這裡面所蘊含着的意思吧?”
陸仁這回可真的是愣了很久才回過味來,然後就用相當驚恐外加疑惑的目光望向了小陸風,聲音都有些打顫:“我說你小子,别真的是魂穿過來的家夥吧?”
小陸風也愣了:“老爹,什麼是魂穿過來的家夥?你兒子我就是聰明,有些事情一想就透。對了,雪姨給我作過一些測試,測完之後說我的那個……好像是叫哎扣吧?說我的哎扣有180,反正雪姨的意思就是說我聰明絕頂。”
陸仁伸手就在小陸風的腦門子上來了一下,笑吧道:“吹牛吧你!180的IQ?你知不知道那意味着什麼?算了,我也懶得跟你羅嗦,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裝傻。我隻這麼跟你說一句,不管你是不是魂穿的混蛋,以後我的這份家業肯定都是要留給你的,你小子别給我敗掉了就行。呃……剛才我們說到哪了?你是說曹倉舒很怕曹子桓?而且還說出了那樣的話?”
小陸風點點頭:“沒錯。一開始我也不怎麼明白,後來是看書看到曆史上的一些有關于繼承人的争位之鬥的時候才忽然明白了過來。曹倉舒太優秀了,優秀到能讓老曹想讓他繼承家業,而曹子桓這個人嘛……本身就是嫡長子,按道理來說隻要不出什麼意外,在老曹死後老曹的位子就應該是他的,可是冒出來了這麼個曹倉舒,心裡肯定會不舒服。再一個哦老爹,老曹今年都五十六、七了,說句不客氣的話已經沒幾年了,而且老曹還有個頭風病的老毛病。這曹子桓如果不抓緊點時間,不做點什麼事情的話,那能不能接上班就很難說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