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抓着在船頭附近的桅杆對我們喊道:”劃啊,使勁劃。船夫把舵掌好,往右邊岸邊走。“他的話剛說完,船身又是劇烈一顫,濺起來的水花糊了我一臉,我還沒來得及擦一下臉上的水,隻感覺我手裡的漿一輕,等我拿上來的時候,已經就剩一個頭了。
我把棍子朝河裡一扔,扭頭跑回船艙取備用的,邊跑便說,你們注意,小心被偷襲,我的漿剛被什麼東西一下弄斷了。”幾人聽了也是一驚。
正當我剛從船艙出來的瞬間,隻見一條大的離譜的魚從船頭方向躍起,這條大魚大概和我們的船身差不多大,全身黑鱗,兩條又大又粗的須子挂在嘴邊。按它的意思是想直接把船砸爛。
我立馬招呼孫策,向後劃去,借着水流和大魚躍起的力量我們船向後竄出一截,大魚落下後沒有完全砸中船身,但是把船頭砸爛了一部分,我們的船立馬前傾了起來,所有人一個沒站穩,紛紛向前滾去。
我眼疾手快的抓住船上的一根纜繩,才沒有被帶出去。前傾的勢頭來的快,去的也快,船瞬間又仰了回來,在船中間的我和孫策還有後面的船夫和甘甯到還好,可苦了前面的周瑜,被魚撞碎的木屑不僅濺了他一身,還在前傾的時候把他帶到了水裡。
我見周瑜落水,我喊道:“孫策,看看你那邊有沒有。”孫策也看到周瑜落水,立即明白我的意思,撐住漿探頭在水裡尋找。這時候我也拿起漿,探進水裡,忽然感覺手裡的漿一沉,喊道:“操,又吃我的漿。”
話音剛落,我就看到周瑜在水裡抓住我的漿,我雙腿登在船壁,用力往上扯漿,但怎麼都扯不上來,還差點被漿撤了下去。我再仔細一看,水裡的周瑜抓着我的漿,但是周瑜的半條腿已經被大魚的雙腿已經被魚嘴吸住。我對他們大喊:“過來幫忙,周瑜被那大魚吸住,我一個人拔不出來他。”
孫策聽我大喊,扔下漿跑了過來一把摟住我的腰,船艙裡的二喬也出來抓住孫策的左右臂,我們一同使勁才把周瑜的腦袋拉出水面,但是在這麼下去十秒不到船肯定得讓這股力量掀翻。甘甯也看出船要翻,順勢拉起一根纜繩系在腰間,手握鋼叉朝着大魚就連人帶叉紮了上去。但是沒想到此魚黑鱗異常堅固,鋼叉紮上去完全沒有插入,反倒把甘甯彈了出去,落到水中,得虧甘甯系着繩子,才沒被卷入水流之中。
我大喊:“戳他眼睛,快。”甘甯一手拉住纜繩固定身體,一手持鋼叉用力一扔,正中大魚右眼,大魚吃痛,張開了吸住周瑜的嘴,掉頭竄走了。它一張嘴,重力立馬失衡,我們都被這力量一晃,向後摔倒,漿也飛了出去。
我還好,摔在了孫策身上,但孫策就沒那麼幸運了,被我和魚的力量一代,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一時半會兒還有些起不來。
我趕緊爬起來沖了回去看他們的情況,隻見甘甯一隻手拉着周瑜,一隻手拉着纜繩正在那喊呢。我趕緊使勁拽過纜繩把他倆拉了上來。
三人精疲力盡的躺在船身上大口喘着氣。連第三口氣還沒喘勻的時候,船身又是猛烈一震。
甘甯喊道:“媽的,有完沒完了。”說完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拿着魚叉沖向船尾。還沒等他沖出兩步,又被船身震得一個踉跄,好在手裡拿了個魚叉撐住了地。我郁悶道:”又來?“
我話音剛落,周瑜大喊:”不好,那魚剛才不是在逃,它是回到水底沖刺,準備一次把船撞翻,剛船撞的是水下的暗礁,快劃,馬上到淺灘了,到了淺灘他就過不來了。快!“說罷除了船尾撐舵的船夫以外,剩下兩人一漿的往右側方劃去,這時候周瑜又站在了船頭觀望。
我一邊劃一邊喘着粗氣說:”你特麼還真不長記性,剛哪個衰貨讓浪給沖水裡了。“周瑜回頭白了我一眼,再扭頭回去後,忽然喊道:”魚沖過來了,大家抓。。。”話還沒說完,我們就連人帶船的被送上了半空,有種做海盜船被抛出去的感覺,隻是我們沒有安全栓而已。
等下落的時候我們全體被撞飛到水裡,船從我們頭皮上飛了過去,落在幾米之外,我被水嗆了好幾口,在水裡亂撲騰,為啥我不遊,因為老子不會水啊。正在我快憋死的時候,一隻手拖住我的後脖領子,把我拽出水面,出水後兩眼一片大白,大大的呼了幾口氣後才緩過來看到是甘甯拉的我。
他還納悶的說:“居然有人不會遊泳。”看着他那嘲諷臉,我真想吐他一臉,想想人家剛救了我,所以我忍了。其實剛才被那傻魚一撞反倒是幫了我們,一下把我們帶船全帶到了淺灘附近,我們沒遊幾米那魚就沒再襲擊我們了。在我們身後處的水面遊來遊去,因為我們已經在淺灘附近了,大魚遊過來的話就不好回去了。它看了看我們已經脫離它的攻擊範圍了,轉身氣呼呼走了。
幾人看到大魚終于走了,也都是長出了一口氣。幾人遊到岸邊後都躺在滿是鵝卵石的河邊大口喘氣,大概歇了十多分鐘後大家起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甘甯第一個問:“咋辦?”周瑜沒搭理他,直接問船夫:“我雖然知道這附近有個村子,但是具體的位置我沒有看過,船夫大哥你認識麼?”
船夫坐在一旁正郁悶呢,聽到周瑜的話後說:“哎,我也不知道得罪了哪位神仙了,跑了半輩子船都沒遇到過這種事情,我們全家都靠我這擺渡過日子,這回船也毀了我可咋辦呀。”
不是這個船夫大哥哭窮,那時候兵荒馬亂的,自己有條船,而且還是條不錯的船,就相當于現在開了個全家人湊的錢買了個出租一樣,忽然車撞碎了,那肯定是心疼啊。現在好賴還有保險,那時候就隻能怪自己出門沒燒香了。
孫策走過去拍了拍船夫的肩膀說:“大哥,這些錢夠你買新船的不?”船夫一見這闊少爺不僅沒撇下他走了,還要陪他船,一時愣在那裡不知道說啥了。孫策把錢袋往船夫懷裡一放說:“不是因為我們租你的船,你也不會遇到今天的事,所有我們理應陪你的。”
船夫感動的一下跪在孫策面前說:“小夥子啊,你真是個好人啊,我真是不知道哪輩子積了德碰到諸位幫忙,我真是不知道怎麼才能報答你啊。我老江樂意一輩子給您撐船。”孫策趕忙把船夫老江服了起來說:“些許銀錢,不足挂齒,還請江哥給我們帶路進村,到時候買條新船好上路啊。”
老江連忙點頭說:“好好好,這村子離這大概有十幾裡地,我也是很多年前随我跑船的父親去的。憑着記憶應該找得到。”我說:“天還早,咱們先把衣服曬一曬再走,别再着涼了。”
周瑜點點頭說:“恩,剛一陣匆忙,到時忘了身上還濕透着呢。”孫策抽出腰間的刀說:”那我去砍些柴來。“葛玄說:”我随你去,看看能不能挖些能吃的野菜。“甘甯一聽菜這個字後,忽然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說:”你們烤衣服,我去摸幾條魚來。“說完就走下河裡了,我坐在地上一邊脫衣服一邊說:“我就喜歡這種不勞而獲的生活,大家這麼主動我都不好意思拉。啊哈哈哈。海賊王啊,小心水裡的大魚啊~~”
說完從腰間掏出煙袋準備點的時候才發現我的煙葉全都濕透了,郁悶之下我把懷裡的煙葉全拿到石頭上開始晾了起來。從一上岸到看到大小喬兩人在岸上直愣愣的站着,這時候我們才發現這倆人,我說:“周公子,你媳婦和嫂子都凍着呢。”周瑜說:“我早知道了,我這不是正在找枝杈給他們搭個棚子。”
我說:“有那個必要麼,你把咱們的試衣服都拿樹杈挂起來,擱出一個空間不就行了。又能晾衣服,又能給他們擋着。一舉兩得!”周瑜指了指我說:“不早說!趕緊過來搭”
我無奈的一聳肩,起身走過去,按照商場的試衣間一樣,給他們答了個長方形的空間,中間還搭了幾個棍子給她們晾衣服,我搭完後說:“你們倆人在裡面應該沒問題,随便脫,外面保證看不見。”
小喬白了我一眼後罵了一句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後轉身進去了,大喬也紅着臉對我一點頭後跟着進去了。我說:”你給他們旁邊點上火吧,我還是撤遠點,省的你媳婦一會以為我偷窺再給我閹了。“說完我就走到之前晾煙草的地方坐着去了。
這時候老江湊了上來說:”這位小哥,你那煙草能一會分我一袋煙抽麼。“說着從身後也抽出一個小旱煙袋。我笑着說:”自大進城以來,除了給我煙袋的李叔意外,我還是第一次碰到志同道合的人那,來來來,随便拿,隻可惜大部分都讓那賤魚給毀了。“老江也是一臉可惜的表情,我看到他的表情感覺要是河裡沒那魚,他都能立馬跳水裡撈一樣。
不一會撿柴工孫策和捕魚工甘甯都滿載而歸了,對了,還有個挖野菜的葛大爺。坐在這風景不錯的河邊吃着烤魚,頓時讓我有種當年學校組織春遊的感覺。吃完後,我又躺在那樹下睡了一覺,被踹醒後,周瑜說:“趕緊穿上衣服,出發了。”
我揉了揉眼睛後說:“着個毛急啊。”老江抽着煙說:“大兄弟,再不走,估計天黑就到不了。”我眯着眼看了看太陽,大概現在有個兩三點鐘了,随即起身穿衣開路。一路無話,緊趕慢趕我們快到村莊的時候天也已經暗了下來。甘甯雙手交差背在腦後問:“還沒到啊?”老江看了看遠處的稻田說:“快了,再走一兩裡就到了。”
我斜着眼睛對老江說:“我都快不信你這話了,都走出多少個一兩裡了。我腿都酸了。”老江撓撓頭說:“我也很多年沒來了。”
說着我們走過一片稻田後周瑜趕上來幾步對我說:“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對啊?”我雙手叉腰,一邊走一邊揉着說:“我現在哪都不對,全身酸疼。”周瑜說:“我沒說你,我說這的環境。”聽他說完,我才仔細的看了看周圍說:“哪不對啊,不都一樣麼。連稻草人都特麼長得一樣。”說着撿起一塊石頭扔向裡我幾米遠的稻草人身上。
周瑜說:“你沒發現這些稻田已經長出雜草了麼,而且很多蟲子。”甘甯笑着說:“哈,這的農民還真懶啊。”周瑜看我倆沒個正行,也不說話了。我背着手說:“哪那麼多不對勁啊,上午剛被大魚吓了一下,得後遺症了吧。”說着我就拐到田裡走向那個稻草人。葛玄喊道:“别玩了,再玩今天就走不到了。”
我看着那稻草人疑惑道:“這稻草人也整的太像人了吧。”說着我就走到面前,頓時給我驚出一身冷汗,從遠處稻田的稻子當着看不到下面,走進了才發現,這稻草人特麼的居然有腿,太特麼有創意了。
我喊他們說:“你們過來看看這個稻草人。”甘甯不耐煩的說:“你别鬧了,趕緊走吧,一破稻草人有什麼可看的。”我喊道:“你特麼見過做稻草人還帶做腿的?”
說完幾人也覺得不對,紛紛走了過來。他們正在往過走的時候我拿煙袋掀起了稻草人的帽子。在把帽子掀開的同時,我看到的竟然是一張人臉,不對,應該說是一個人頭,看到人頭稀疏的頭發上還有很多蛆蟲爬來爬去,頓時惡心的我差點吐出來,就當我要把視線轉開的同時,那稻草人臉上深陷的眼窩的眼皮居然睜開了。
我大喊一聲:“我了個操。”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是我及時雙腿加緊,差點下的我尿了出來。幾人看我驚叫摔倒後紛紛跑了過來問我怎麼了。我顫顫巍巍的舉起手裡的煙袋說:“這特麼是個死人。”還沒等我說完,幾人回頭看去。
我趕緊又說:”不對,是他媽活人。“說完衆人也是一激靈。紛紛看向插在那裡稻草人。孫策把我扶起來,我指着那稻草人說:”這貨剛才睜眼看我來着。吓他媽死我了。“
小喬對我輕蔑的一笑說:”一路上死人也見了不少,但是被死人吓成你這慫樣的還是第一次見。“說完他和甘甯都笑了起來。旁邊的孫策看我盯着他,沒好意思笑,在那一個勁的幹咳。
我一把甩開孫策扶我的手,拿煙袋指着那稻草人,覺得站的有點近,我往遠撤了兩步,還沒等說話,幾人又是一陣大笑。這回孫策也沒憋住。我指着那稻草人說:“他剛才真睜眼了,我要是騙人,我特麼是孫子。”葛玄看我不像在開玩笑,對衆人說:“大家稍退幾步,我去看看。”
我指着葛玄說:“你小心點啊,别讓他再咬一口。”葛玄頭也沒回的說:“我從小學習方術,對付這樣的還是可以的。”說罷從他那破包裡抻出一張黃紙,又拿抻出一根毛筆,在嘴裡微微含了一下後幾秒鐘就在上面話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然後又在那噼裡啪啦,叽裡呱啦的閉着眼,單手夾着符說了一堆後,轉身貼在我腦門上了。
當場我就愣住了。然後周圍的人包括老江都笑了起來。我一把撤下腦門上的黃紙說:“你讓驢踢了?不貼他,你貼我幹毛?”葛玄一看我沒事後,從我手裡抽出那張符握在手裡對我說:“你自己剛說的看到死人睜眼看你啊,師傅說過,鬼上身都是通過二目,如果你和鬼對視,那鬼就會通過你的眼睛進入你的身體支配你的元神。”
我怒道:”那特麼心靈的小窗戶是從你這門派竄出來的啊。這鬼都愛翻窗戶是吧。”我正指着鼻子罵葛玄的時候,我們忽然聽到背後傳來咯吱一聲。
這聲音就像被綁在木杆上的繩子擰到極限的擠壓聲。我們頓時安靜了下來,我說:“聽到什麼了麼?”衆人回頭看向那具被幫的和耶稣受刑一樣的稻草人,隻見稻草人的嘴微動,雙臂也在微微顫抖。大喬看到這個景象,捂着嘴吓得一下撲進了孫策懷裡。葛玄眼疾手快,把符單手一捏,又短短念了一句像是罵人的話後一下摁在了那稻草人頭上。頓時稻草人就不動了。
我們看到此處都是長出了一口氣,葛玄遂即從他那破包裡又抻出一張紙,快速的在上面寫了個跟剛才那個完全不一樣的圖案後念了幾句又貼在了他的頭上。我頓時指着剛才笑我的那幾個人說:”你們這幫賤人,我剛說什麼,還在那笑我,尤其是你,你不慫,你上啊。“說完怎麼莫名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我不是因為害怕那僵屍,我都想上去握着那着類似僵屍的物體感謝一番他幫我洗脫冤屈。
小喬這時候看它被符鎮住,也在那和我鬥嘴說:“我現在也看到了,我也沒像你那樣吓得跌倒啊。你就是慫,還不服?”我指着葛玄說:“你丫把他放了,我要和他單挑,我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