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攤手道:”這一路下來,我有拒絕過你們當聖人嗎?“葛玄說:”隻要不違背良心的事,我都可以。“姬靈玉看到我們四個都同意了,一下從地上跳起來說:”大丈夫言出必行,我代表燕人後代在這感謝諸位了。“我拜拜手道:”别撤這沒用的了,來點實際的吧,對了,你剛才哪句是誇我的。“姬靈玉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說:”沒有!“
我一手捂着心髒一手指着她的背影說:”這個女人啊。。。。心機婊啊啊!“葛玄拉了一下我說:”别廢話了,走吧。“走在最前面的姬靈玉說:”你們得先和我回村,我們得把死去的人都安葬了,不能讓他們就那麼躺在那裡。“衆人并無異議,便一起和她回到了他們隐居的地方。
又趕了一天的路,我們來到了姬靈玉的村莊,進了村我們才發現,這個村子其實還是不小的,一眼都我望不到頭,我們走了十幾分鐘才走到姬靈玉家,這一路上我粗略的數了數,這村子大概有上百戶人家。
姬靈玉對我們說:”我進去收拾一下,你們稍等我一會。“我們幾人坐在他們家門口等她,老劉說:”報仇?我總覺得不靠譜!“我說:”咋了?你不從來都是心系天下麼?“老劉說:”咱們現在有沒權,又沒錢,還想去搞那手握重兵的董卓?開什麼玩笑。“
我說:”這趟不就是給你找靠山去了?你忘了,老子也是有部隊的人啊。”老劉看着我說:“一支部隊,還是攻城部隊,怎麼打仗。”我說:“打仗是靠腦子的,不是靠人海戰術的。這你比我清楚吧。就說董卓吧。他能從一個西涼軍閥搖身一變成了獨攬大權的要員,全靠手裡的部隊嗎?肯定有人在背後支持他。”
老劉想了想後點點頭說:”話沒錯,但是咱們去哪找支持?“我說:”孟德兄啊,有錢有勢不說,還有個人傻錢多的袁紹好朋友。咱不剝削他們都對不起他們。“老劉歎了一口氣說:”唉,還是你更賤一些啊。“
我說:”這不是賤,我隻是不要臉而已。“這時姬靈玉從屋裡走出來。我們幾個回頭一看,都是一愣。姬靈玉穿着紫色綢緞外套坎肩,内襯粉色服飾,身下是一條深紅色的裙子。頭發是紮起來的,一支銀钗插在上面。
我說:”你是去站街啊?這樣穿不惹事才怪呢,回去換上你爸的衣服,打扮成男人樣!“姬靈玉一臉怒容的票了我一眼後扭頭問趙雲:”好看嗎?“趙雲被問的臉都紅了,不住的點頭說:”好看,呵呵,好看!“
張飛瞥了趙雲一眼說:”出息!“趙雲尴尬的跑了回來。我說:”沒聽見啊,趕緊換衣服去。“趙雲也說:”靈玉,快去換了吧,你這樣咱們趕路太紮眼了。“姬靈玉看我們都是一臉沒商量的表情,于是一跺腳又回去了。
我擦了一把汗說:”我靠,看這貨的折騰勁忽然讓我想起了另一個人。“葛玄哈哈笑道:”你說的是小喬吧。“我一捂臉說:”别跟我提那娘們了,唉,也不知道公瑾他們查到些什麼了。“
葛玄說:”放心吧,公瑾你還信不過啊。“我說:”他一個人可以玩死咱們所有人,我能不信他?我隻是想知道些情況而已。“葛玄說:”你不經常說,你們很快就能見面了麼。“我笑道:”的确是,但是每次見面都是要死人的時候。“
葛玄說:”其實我也有些好奇,大漢最後到底怎樣了。“我随口說道:“滅了!”葛玄說:“其實我已經想到了。那之後呢?”我說:“呵呵,之後太精彩,說出來就沒意思了。自己體會去吧,提前和你揭曉答案,你這一生會變得很無趣的。”
葛玄笑着說:“我也是随口問問,将來如何,還是由将來去定吧。”我看着他說:“嗯,你快飛升了,你們就應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葛玄扭過身看着我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這話說得對。”
我說:“你别瞎琢磨了,這和你們又沒關系,你是道教的好嗎。”葛玄說:“佛道一樣,都是教人向善,隻不過是套路不一樣。”我說:“嗯,以後跟我說話,少一些套路,多一些真誠,我謝謝你了。”葛玄捋着胡子哈哈笑了起來。
不一會一個粗布麻衣的姬靈玉走了出來,從出來的時候就低着頭。走到我們面前就說了句:“走吧!”
姬靈玉說:“等等,我還沒有和村裡人說呢。你們在這等着我。我去去就回。“然後就見姬靈玉轉身就跑向村子深處了。她剛跑遠,旁邊一滿臉皺紋的老太太問我們:”你們是靈玉的朋友啊?“我們點點頭。
老太太問:”她是要和你們出去嗎?“我們又點點頭。然後就見老太太臉色的表情瞬間迸發出了光彩,說道:”姬靈玉要走啦,哈哈哈。“然後附近的幾個人一聽,都是仰天長笑。然後不一會一傳十,十傳百,我怎麼感覺這安靜的村子瞬間有了活力。
我們都是不解,張飛問道:”她走了您怎麼這麼高興?“老太太笑着說:”你是不知道這缺德孩子,一天到晚的惹事,不是今天偷了你家的雞,就是明天往你飯裡下洩藥,弄到全村不得安甯。這回她終于要出去了,真是老天保佑,我大燕列帶君王保佑啊。“
我們聽了差點沒哭了。我看着他們說:”你們幾個同意的吧,你們自己負責,到時候她要是給我飯裡下瀉藥,我就讓侯三兒給她賣到窯子去。“葛玄這次意外的什麼都沒說,隻是歎了口氣。
張飛說:”仲悠,我支持你。“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不一會,那姬靈玉就蹦蹦跳跳的跑了回來對我們說:”好啦,我已經告訴他們了,咱們可以走了。“
我說:”街裡街坊的,你不準備告個别?“姬靈玉嘿嘿笑道:”我都已經和他們告過别了。“然後擡眼對着剛和我們說話的老太太一笑。老太太好像感覺到了什麼,轉眼跑回屋裡了。
姬靈玉喊道:”跑!“然後第一個沖了出去。我們幾個還傻愣愣的看着她。隻聽一聲炮響,一家人被熏的黢黑的跑了出來大喊道:“誰往我家爐子裡放的炮仗!”然後接二連三的炮仗聲此起彼伏的出現在村子裡。我們看了一眼已經跑到村口的姬靈玉後,都感覺不妙,馬上撒腿開始往外跑。隻聽後面的老太太怒吼道:“姬靈玉,你個小兔崽子,你這輩子别回來,回來一次我打你一次!啊,啊,啊。”
這貨回來的時候她還跟王者歸來似得呢,結果這一出村,就跟跑在雷區裡一樣,這貨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由于這次有姬靈玉領路,我們走了不到三日就回到了山下。
但是這次沒見到那茶老闆擺攤,我奇怪的問:“他不是天天都在麼?今天也偷懶了?”葛玄說:“換地方了也說不準。”我說:“還說在他這歇會再走呢,這也沒地方歇着了。繼續吧。”幾人也沒在意,繼續往城裡的方向走。越走我們發現越不對勁。等看到城門的時候,我們一行七人全部愣在當場。
城門口橫豎躺着十幾具屍體。我們趕忙跑了過去,葛玄看了看說:“都死了,而且死了至少兩天了。”我疑惑的看着老劉,希望他能給出個答案。老劉緊皺眉頭說:“咱們進城去看看吧。”我們幾個從城門進去後,城内到處都是燒毀後的破敗,還有些房子現在還在燃燒,地上躺着很多死人。我們走到一個廣場前的時候我差點吐出來。
死人我也見了不少,但慘烈城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和上次皇甫将軍屠殺俘虜比,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他們答了五六個七八米的木頭台子,上面釘滿了人,死裝慘烈無比,有些人的腸子被風吹的還在那裡晃動着。地上的屍體更是不計其數,還有野狗在撕咬着屍體。沒撐一會姬靈玉就吐了,我看到她吐了,我也沒忍住,也哇哇的吐了起來。
就連見慣了死傷的劉關張三人也不禁皺眉。葛玄說:“先找個幹淨的地方,這死人太多,天氣這麼熱,太容易形成瘟疫了。”趙雲和張飛纏着姬靈玉,我們趕忙出了城,真是連滾帶爬的逃出這座死城後我們在一個亭子下停住了腳。
我雙手支在膝蓋上在那喘氣,葛玄遞給我水囊說:“漱漱口!”我漱了幾下又喝了幾口後才稍微舒服了一點。我說:“你去看看她吧。我沒事。”葛玄說:“看過了,她沒事。”我們幾人席地而坐,都靠在亭子上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姬靈玉打破了沉默,目光呆滞的說:“他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衆人又是集體沉默。
葛玄說:“來,一人先吃一顆,防止中毒。”于是站起來挨個給我們發了一圈。張飛跳了起來說:“他媽的,哪有這麼搞的?屠城?他們還是不是人。”老劉也歎道:“這些人太嚣張了,這麼大一座城的人,說殺就殺了。居然還用那麼殘忍的方法。他們簡直就是畜生。”
我默默的喝着水,聽着他們聲讨屠城的部隊沒說話。不一會葛玄站了起來說:“走吧,再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咱們身上的糧食已經不多了,得趕緊去找個地方補給一下。”衆人都沒說話,默默的跟着葛玄走在路上。
不得不說,剛進城轉那一圈,給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平時聽說誰誰誰多麼殘暴,聽着多麼皿腥,但真見到後,那種感官刺激,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了的。所以還好,大多數人還是愛好和平的。
我們這一路走了的極其迅速,好像大家都沒有從那種沉痛的感覺裡出來,就連平時大大咧咧的張飛每頓飯都從吃十碗變成吃八碗了。我們一路飛奔,經過小一月有餘,我們來到了幽州和冀州交界處。這個地方别說他們,我都很熟悉,居庸城。這就是早年北京附近,最著名的是居庸關長城。
我們拖着疲憊的身體進城的時候,看到喧嚣的人們和這繁華的街道後心情才稍微都好了些。第一個心情好的是一點世面沒見過的姬靈玉。就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東看看,西看看,一會要買這個,一會要買那個。還拿着東西問趙雲這個好看不,那個好看不,弄到趙雲頻頻點頭。
姬靈玉對我們說:“你們怎麼都拉着個臉,好像誰欠你們錢一樣。”我說:“你說對了,你們都欠老子的錢!”姬靈玉一臉鄙視的說我:“到時候賺了錢還你便是,看你這寒酸相。”我怒道:“好,還吧,老子現在就把你賣到這春風樓去。”說完我指了指路過的一家妓院。
姬靈玉看着春風樓說:“這是什麼?怎麼那麼多女孩子在那站着?”我說:“你想賺錢不?”葛玄一把拉過來我,對姬靈玉說:“沒什麼好看的,一個普通酒樓而已,咱們走吧。”
姬靈玉說:“那咱們今天就在這吃飯吧。仲悠,你買單。”我沒好氣的說:“好啊,哥幾個,走,今天大爺請你們逛窯子。”說着就朝春風樓走去。
老劉一把拉住我,尴尬的說:”你和她一般見識幹嘛?你還真去啊。“我一臉認真道:”體恤民情嘛,到哪吃飯不是吃,在這吃還有小姑娘陪着呢。“旁邊的張飛哈哈笑道:”得了吧,你是想把她賣了吧。“
姬靈玉說:”這怎麼了?你們怎麼都不去呢?我看好多男人都往裡面湧啊。你們看。“葛玄尴尬的說:”這是風花場所,仲悠在那和你擡杠那,咱們走吧。“
姬靈玉好像明白了什麼,對我說:”你真龌龊,然後扭頭走了。“我在身後指着葛玄說:”你大爺的,就你知道的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