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斯大使的意思,我們都明白!但是我們不如何解決共産黨卻是一個大問題。是首先對印尼共産黨總部進行突襲麼?”潘賈伊坦中将想了一下說道,“到時候武裝戰鬥報号召所有黨派支持我們,摧毀印尼共産黨。”
武裝戰鬥報是印尼陸軍的報紙,一般都會詳細說明陸軍在這個國家的動向。在印尼有着不俗的影響力,算是印尼陸軍的輿論陣地。
“怕什麼,就憑共産黨那些民兵還想翻天麼?”哈約諾少将魁梧有力,但比起國防部長納蘇蒂安和陸軍總參謀長雅尼兩人,他就顯得不夠老謀深算,但他對兩人還比較尊重。
“雅加達的軍隊不能用,對了,蘇哈托那小子暧昧不明,我們還是調集外省軍隊過來!”納蘇蒂安說出了兩個不确定因素,蘇哈托并沒有顯示出來明顯的傾向。再者他還不太相信首都的駐軍,尤其是空軍和海軍其實沒有陸軍這麼鮮明的立場。
曆史上空軍就起到了制衡陸軍的作用,海空軍對蘇加諾都是比較支持的。但就像是絕大部分國家一樣,印尼陸軍才是印尼軍隊的最大力量。克格勃重點則對印尼海空軍進行滲透。
再者還有内務部的立場,納蘇蒂安必須考慮到那些警察部隊的存在,索性美國大使瓊斯已經保證,會讓内務部在那時候按兵不動。其實他認為隻要陸軍的軍隊隻要進入首都就算是勝利,内務部雖然裝備精良,但人數隻有那些。還有兩個師的部隊正在外省訓練。
“很好,我們利用建軍節那天名正言順的把外省駐軍調過來,這樣不會有人懷疑的,在内務部按兵不動到底情況下,我們就可以達成自己的目的。”蘇普拉普托少将彈了彈煙灰道,“不過如果讓蘇哈托加入進來,就不用這麼費勁了。”
“蘇哈托那小子,天天一副笑眯眯的模樣,不像是一個可以商議的人物。”納蘇蒂安想了一下道,“如果我們動手的話,相信他會跟随我們一起行動的。”
“好了,先回去吧!今天的話不要洩露出去。”陸軍總參謀長雅尼冷着臉警告道。
印尼陸軍當中有兩個全力非常大的将軍,一個就是現在的國防部長納蘇蒂安,另外一個就是說話的雅尼,作為陸軍總參謀長的他,是印尼陸軍當中除了納蘇蒂安的另外一個領頭人,兩個人的關系不好不壞,但對于印尼共産黨看法是一緻的,不喜歡……
第二天,美國大使館大使瓊斯,用加密電報向華盛頓彙報了印尼軍方非常明顯的态度轉變,“納蘇蒂安說,他對我就局勢所做的分析沒有異議。他的時間更多地是處理國内局勢,而不是對外事務。為阻止共産黨人接管政權,他現在的主要精力是用在保證武裝部隊的政治可靠性上。對印尼共在國内形成的危險性,納蘇蒂安至少是保持着警惕。他非常強調對軍官和士兵的思想灌輸,以便保證一旦挑戰臨頭時軍隊處于整裝待發、随時予以打擊的狀态。他堅持說,印尼陸軍在思想上對共産黨就是反感的”
“我問納蘇蒂安:如果印尼共産黨企圖利用目前的經濟困難舉行罷工、騷亂,等等,軍方是否會對印尼共采取行動。他回答說,印尼共仍然支持蘇加諾;他們不會走得那麼遠,以至采取反對蘇加諾的策略。但是,如果印尼共果真那麼做,那麼,與今天軍隊的鎮壓相比較,四八年茉莉芬那一次鎮壓将會是輕微的。我們有理由相信,距離那個日益明顯的威脅被消除已經不遠了,我們将看到印尼共産黨的覆滅。”
今天的夜晚忽明忽暗,因為地處熱帶,所以雅加達的晚上并沒有讓人感到涼爽。印尼共産黨的總部大樓中的,白天剛剛檢閱了印尼共志願民兵的印尼共産黨總書記艾地,在中央委員的會議上沉默了良久道,“同志們,其實我們都明白現在的局勢,我們首先撲過去呢,還是等着讓别人撲過來?我更傾向于先下手。”
會議室陷入了一個短暫的沉默,參加會議的中央委員沒人做聲,用眼神交流了良久之後,紛紛點頭,用無聲的行動對自己的總書記表示支持。
“到底是誰先動手的?”萬裡之外的盧比楊卡中,最近一直失眠的謝洛夫在廣場中來回轉圈,印尼的那次政變後世因為美國封鎖變得資料非常少。但謝洛夫又不能隻看中國的資料,這樣容易造成判斷失誤。其實誰先動手這個問題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有明确的切入點,事情就好辦多了。
印尼軍方陸海空軍的傾向、蘇哈托到底隻是單純最後的勝利者,利用了這次政變掌控了印尼軍隊,還是他本人就是主謀之一,謀劃的比納蘇蒂安更加隐蔽。發起政變的翁東是獨立行動,還是在印尼共産黨的支持下開始的。
“天都快亮了,頭已經在銅像下面整整一夜了。”盧比楊卡廣場不管白天黑夜都有衛兵執勤,但最近他們總能看見自己的主席,坐在捷爾任斯基銅像下面,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今天竟然坐了一個晚上。
“你說那些說頭精神壓力太大,總是失眠是不是真的?”站在門口左邊的衛兵詢問道。
“你可是知道我們部門對謠言态度的,是不是不想活了?”另外一個衛兵眼睛一瞪,露出一副你不要害我的樣子,兩個衛兵從換崗過來之後,眼睛一直都不敢離開謝洛夫那邊,一個晚上的五批衛兵都是如此,害怕自己的老大在已經眼皮子底下出現什麼纰漏。
把兜裡的最後一根煙吸完,雙腿有些僵硬的謝洛夫已經看到有環衛工人走過來,拍派自己的褲腿,向總部走去,進入門口之前道,“讓你們看了我一晚上,辛苦你們了……”
“沒事的,頭,不過你這樣似乎對身體不好。”兩個衛兵趕忙說道。
“謝謝關心,對了,給我一包煙,明天晚上你們站崗的時候我還你們。”最終成功敲詐下屬成功的謝洛夫,心滿意足的獨自走在走廊中,腳下發出哒哒的聲音,“最值得相信的就是印尼内務部,所有的疑惑,等我抓了那些人,就會一清二楚。”
早上蘇聯内務部部長謝洛科夫來到盧比楊卡,正好碰見謝洛夫的機要秘書謝爾瓦諾夫,“主席一晚上沒有睡覺,這個時間剛剛睡着,如果不是第一總局的人過來,就不要打擾了,我也很抱歉,謝洛科夫部長。”
“我聽門口的衛士說了,謝洛夫主席這樣是不行的。”謝洛科夫也沒有多說,直接放下内務部應該交給克格勃的文件就離開。
“關于莉莎這個雙面間諜,用起來一定要慎重,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誰,隻要明白這個人身份不低就行了,相關的情報有人會處理,我本人親自負責。”謝洛夫在一個檔案袋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上面寫着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可以開啟。
謝洛夫是被部長會議第一副主席柯西金叫起來的,洗了一把臉後,讓謝爾瓦諾夫在總部待命,如果有東南亞的情報馬上通知自己,“好好幹,我準備申請在克格勃成立總務部,讓你們這些各部門的秘書有一個落腳之地,我很看好你。”拍着謝爾瓦諾夫的肩膀,謝洛夫給出了自己的勉勵。
“斯維特蘭娜這種行為簡直是對我們工作的亵渎,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非要和那個印度人在一起。”部長會議第一副主席柯西金一直以來脾氣都很好,不同于勃列日涅夫,一旦柯西金真的發怒了,那說明一件事令人非常不能接受。
“是這樣,讓我動手殺了他們麼?”知道了具體的事情之後,謝洛夫想都不想的問道。态度坦誠的令人錯愕,這次想要動手殺的人,是斯大林女兒斯維特蘭娜。
赫魯曉夫上台之後,斯維特蘭娜處于極度空虛之際,印度人布拉耶什?辛格走進了他的生活。辛格是印度一個富有王公的兒子,他在二十八年前成為共産主義者,後來加入印度共産黨。去年,斯維特蘭娜和辛格在給高幹和“世界各國愛好和平的友人”專用的醫院相識,并且墜入愛河。
但是,柯西金反對她嫁給一個外國人,在和斯維特蘭娜的見面中,柯西金情緒激動,張口對那個病中的印度老男人開罵。他說,一個健康、年輕和運動型的俄羅斯女人應該找一個俄羅斯男人。都反對她和辛格結婚。他無論如何不會同意。
“放心吧,交給我了。”見到柯西金對自己的意見不是很贊成,謝洛夫模棱兩可的答應下來,他真的沒時間處理這件事。等到把印尼的事情處理完再說,他有這個感覺就在這幾天了,回到盧比楊卡的謝洛夫接到蘇聯駐印尼大使館的消息,蘇加諾腎結石惡化正在住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