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洛夫認為這種壓力很公平,談不上大國對小國的欺壓,南斯拉夫敵視蘇聯,然後蘇聯進行反制,這沒什麼不對。除了雙方的國力不成正比之外,這就是标準的公平公正。
因為地方是小國就讓着對方?不要說蘇聯,有一個國家會這麼做麼?國際關系本來就是在耍流氓,大魚吃小魚的關系。其中隻有吃相是不是好看的區别而已。不存在真正的國際主義者,和資本主義國家相比,社會主義國家已經很國際主義了。
如果吃了蘇聯的好處還要打蘇聯的臉,那總政委隻能反手給一個巴掌,讓你重新認識這個世界了。如果鐵托還是這種沒有營養的廢話,那他隻能準備繼續自己的蘇維埃格勒視察了。
“南斯拉夫有的一些問題,蘇聯都存在,謝洛夫同志,如果你肢解南斯拉夫,請不要忘記蘇聯也是一個聯盟國家,同樣也是一個多民族國家,既然南斯拉夫可以解體,蘇聯也是一樣可以解體的。”鐵托不慌不忙的反問道,“你不怕未來蘇聯重蹈覆轍?”
不得不說鐵托的話殺傷力巨大,就像是一柄利劍插在了謝洛夫的心中。甚至讓他心中一痛,蘇聯和解體兩個詞聯系在一起,就是對他這個總政委最大的殺傷。
這兩個詞就不應該聯系在一起,連想都不要想。他努力了這麼多年,不就是要避免這種結果麼?如果努力了這麼多年,是同樣一個結果,就說明他多年的努力沒有意義,甚至可以說是垂死掙紮。
“這顆炸彈炸不到蘇聯,南斯拉夫和蘇聯不接壤,有保加利亞和羅馬尼亞守護,就算是出現了難民潮,也不可能影響到蘇聯。”沉默隻是一瞬間,謝洛夫必須駁倒對方,證明蘇聯和南斯拉夫不同的地方。
“如果蘇聯要解體,隻有一種辦法,那就是總書記是叛徒,他讓蘇聯變成一個資本主義國家,目的是把國家的财富變成他自己的。除此之外沒有辦法!”謝洛夫斬釘截鐵的道,“但是南斯拉夫的觸發條件要低得多,因為在你死之後,南斯拉夫的象征已經沒了。隻有蘇聯用華約的規則禁锢住南斯拉夫國内民族的民族主義,才能避免分裂。”
“你指望你的接任者也能像你一樣玩弄這麼好的平衡?再者從相對實力來講,兩強格局越來越明顯,相對而言,南斯拉夫二十年前可以維持和蘇聯一定程度上的平衡,現在呢?未來的世界小國隻會越來越弱小。你還以為南斯拉夫可以作為一個重量級砝碼平衡世界?”謝洛夫一副不要逗我笑的表情道,“鐵托同志,中立者的身份不适合南斯拉夫,意大利目前還是北約的成員,南斯拉夫什麼時候回歸社會主義大家庭,就是所有後顧之憂都消失的之後,有蘇聯、也隻有蘇聯才能保護南斯拉夫。”
“讓蘇聯指揮南斯拉夫這種保護麼?這是保護還是傀儡?”鐵托有些有氣無力的反駁道,“中國同志說,蘇聯就是一個社會帝國主義國家,說的一點錯沒有。”
“中國馬上就不會這麼說了,他們不會再有說蘇修的資格。”這個話題謝洛夫可比誰都要有發言權,他可是知道中國的宣傳口吻轉變的。實際上現在的力度已經在減輕了。
和上次見面一樣,兩人又開始對對方的觀點進行反駁,但是謝洛夫會越來越占據上風,這種場景就像是二十多年前的意大利,年輕的他不是用身體素質在欺負那個美國大使麼。
“小國就應該有小國的思維,我不得不說蘇聯輸出革命是一個錯誤,讓一些面積不大的國家出現了一個錯覺,認為自己隻要埋頭努力就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南斯拉夫人也是一個受害者啊。我想蘇聯應該不承認南斯拉夫是社會主義國家,把他開除出去,這樣應該更好一些。”謝洛夫最後笑呵呵的說道,“這樣進攻的時候,蘇聯和華約的士兵就不會有奇怪的想法了,對待資本主義國家是不需要留情的。”
“那樣蘇聯會重蹈第三帝國的覆轍,空耗國力最後失敗。”鐵托想都不想的說道。
“如果是占領的話,确實是這樣的,但是如果複制進攻土耳其的模式。以摧毀南斯拉夫财富為前提,那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謝洛夫站起來走到櫥窗旁邊,拿出了一直很漂亮的杯子,然後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砰地一聲,杯子被摔得粉碎……
“這就是南斯拉夫的未來!”謝洛夫居高臨下的看着鐵托道,“你老了,再也無法阻止我們了,你是團結南斯拉夫人的象征,象征不存在,南斯拉夫就是随意宰割的肉。”
大門突然之間被推開,一群南斯拉夫安全人員沖進來如臨大敵,向着鐵托問道,“元帥,到底是什麼事情?”詢問的時候一部分人還用神色不善的目光看着謝洛夫。
謝洛夫面色不改,似乎在比較這些人和自己的部下,克裡姆林宮衛戍部隊之間的區别。
“沒事,我們的客人失手了而已,你們太緊張了。”坐在自己座位上的鐵托伸手阻攔了這些部下,把這說成輕描淡寫的失手。謝洛夫眉毛一抖心中笑道,說得像是真的一樣。
默然的看見這些安全衛士下去,謝洛夫像是什麼都沒有做一樣,繼續站在原地,他沒有道歉的意思,如果鐵托讓他賠償南斯拉夫的損失的話,這當然是可以的,反正他什麼都沒有,除了蘇聯第一巨貪的身份之外。
“為什麼不讓他們殺了我呢?如果是中央情報局的話,付出什麼代價他們都會這麼做的。”謝洛夫忍住笑道,“我記得我可是剛剛才威脅要肢解南斯拉夫了的。”
“中央情報局是因為你的特工戰争,這件事我知道。”鐵托沉默了一下道,“既然南斯拉夫的内部隐患存在,你知道就表明很多國家都知道,我殺了你一個,美國人就會來做。”
“你終于明白了一個簡單的道理,美國和蘇聯誰都不比誰更加高尚。”在說風涼話的時候,謝洛夫也是其中的一個好手,“我還以為你準備讓美國拯救南斯拉夫呢。”
“美國是不是救南斯拉夫我不知道,謝洛夫同志本身就有自己的工作,我不應該再把你留在貝爾格萊德了。”鐵托冷漠的下了逐客令道,“希望我們兩國相安無事。”
“再見!”謝洛夫走到鐵托旁邊,非常不尊重的把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思維混亂、心亂如麻,鐵托正在思考的事情很多,不然不會有這種情緒出現。
很快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一瞬間他已經能知道很多事情,可以離開了。鐵托還是不死心,準備利用為數不多的時間,讓南斯拉夫更有抵抗力一些。這種經曆過戰場的老一輩革命家總是不願意認輸,不過這有用麼。
登上火車的謝洛夫站在門口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國家,自語道,“沒用,根本就沒用。”
如果在給鐵托十年時間的話,所有的一切還不好說,但是鐵托隻有一年時間了。今年已經八十八歲的他,已經沒有時間在調整南斯拉夫的失誤了。可以說謝洛夫和鐵托的這次見面,似乎可以讓對方離開的過程中不踏實。
對于一個國家來講,一年能解決一個隐患,已經是了不得的成績了。想要毀掉一個國家卻非常容易,大國和小國之間的差别永遠都存在,随着時代的越來越近,這其中的鴻溝會越來越大,古代一個領主都可以擊敗一個帝國。而現代國家,小國面對大國隻會越來越沒有反抗能力。
二戰之後從來沒有犯過明顯錯誤的列強隻有法國,謝洛夫同樣知道在二十一世紀,法國也需要依靠德國繼續自己的追趕步伐,不然法國自己單打獨鬥,仍然跟不上幾個大國的步伐。
晚上,謝洛夫在蘇維埃格勒下車,平均每隔半年他就會來這裡一次。除了因為他是當時南方戰區的總指揮之外,還過來交換情報。
一般情況下,謝洛夫是秘密過來,不過這次不同,伊麗莎白泰勒說有非常重要的情報要給他,所以他正好臨時決定帶着一車廂的部下過來。
這其實增加了暴露的風險,不過同樣有重要事情作為掩護,君士坦丁堡之戰正在拍攝當中,蘇聯前後動員了二十萬人次的士兵參加演出。他要過來防止士兵們被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所腐蝕。有腐蝕的話,請對着總政委來。
“不好好的在英國做你的房地産大亨,總是跑到希臘來,不怕暴露麼?”在一座地标大廈的頂層,謝洛夫俯視這座歐亞明珠道。前世謝洛夫看到過一個新聞,是英國的。一對不算富豪的夫婦,從年輕的時候開始買房子收租金,自己賺錢加租金再買房子,周而複始。一直持續到兩人都已經老邁的二十一世紀,名下的房産有兩百套,價值超過八億英鎊。可見就算是英國,房地産也是賺錢的,于是伊麗莎白泰勒開始投入到房地産當中。
“我當然是有重要情報,我來這裡是有原因的。”伊麗莎白泰勒從後面抱着男人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