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世也曾經因為房子着急上火過,所以絕不能讓自己服務的國家也遇到這個問題。其實他隻要在西歐注冊一個公司,然後自己在盧比樣卡放開一個口子,就能把錢左右到右手,用左右互搏在蘇聯刮一層地皮,以他現在的地位,就算是出現了不滿,大不了把責任推出去,說自己被萬惡的資本家欺騙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這絕對會推高蘇聯的房子價格,謝洛夫做不到,所以甯願自己的部門出皿,讓克格勃控制的各工廠無償生産原材料,“終止和土耳其的戰俘談判,讓這些戰俘進入在亞美尼亞設立的工廠,生産鋼鐵,節省人工成本。”
“卡德波夫将軍,今年全聯盟的監獄都必須分配一定程度上的水泥、鋼鐵等建築材料的生産,讓那些罪犯用無償勞動洗刷他們的罪行吧,按照人力去找計劃經濟委員會定下勞動改造的計劃。”在現實和理想的夾擊下,謝洛夫終于想起來了特殊時代貝利亞曾經使用過的方法,古拉格經濟體系。
“主席,會不會被美國發現抨擊我們的人權問題,要知道在赫爾辛基會議上,我們曾經答應了美國一些條款。”第一副主席博布科夫有些憂慮的說道。
“那不過是糊弄糊弄美國人的,你們還當真了。”謝洛夫冷笑一聲道,“現在的美國有資本找我們麻煩麼?好好休養一下吧。三十萬土耳其戰俘,全部分配到工廠義務勞動。至于看守人員的不足,向希臘求援,讓他們幫助我們看守,他們應該很願意的。”
“是,我們明天會拟定完計劃。”所有人都對視一眼,沒想到剛剛回到盧比楊卡的謝洛夫,直接恢複了古拉格經濟,用土耳其戰俘作為人力推進蘇聯的住房建設。
剛剛聽到的時候他們都吓了一跳,古拉格體系就解體十幾年了,不過人家是老大,他們也不好反對,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最大程度上的利用土耳其戰俘的人力了。
“當然還有一個小問題,鑒于目前勃列日涅夫總書記正在和西方搞緩和,中央書記蘇斯洛夫批準了一項莫斯科電影制片廠的提議,決定以當年君士坦丁堡的陷落為藍本,聯合意大利、希臘以及數目不定的巴爾幹國家,共同拍攝一部電影。我們先實地調查一下,選好地形以及需要動員的士兵,這屬于宣傳系統的政治任務,花費和場景都是不限制的。哪部分部隊可以動用,你們先考察一下!”謝洛夫對蘇斯洛夫的安排,一定要不打折扣的執行。因為目前他的大腿還算比較粗,能抱大腿他會絕對不會自己動手的。
這不着急,每個幾年的功夫根本看不見這部電影的出現,但是如果複制君士坦丁堡之戰的話,規模可能會超過幾年前蘇聯的另外一部電影戰争與和平。戰争與和平得到蘇聯政府的鼎力支持,在拍攝過程中動用了軍隊約十二萬五千人,一千五百匹戰馬,布置了大量場景。規模可謂空前絕後。
這種政治任務,說準備三年都少了,更何況還要和希臘、意大利談互相之間的角色。
“這件事茨維貢同志跟進一下,克格勃之内隻有你最為合适。就這樣散會……”謝洛夫直接把這個任務分派給了克格勃副主席茨維貢。對方是作協的成員,确實是最合适的人選。
裝病歸來的謝洛夫很快就完成了第一次會議,宣布散會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主席,第一書記病重。”總務處處長謝爾瓦諾夫進來低聲說道,謝洛夫眉頭一皺反問道,“真的?”看見對方的鄭重神色起身道,“備車……”
赫魯曉夫已經比曆史多活了五年,不過看來這次真的兇多吉少了。驅車趕往醫院,很快就見到了赫魯曉夫的兒子謝爾蓋,寒暄了幾句,謝洛夫直接問道,“第一書記的情況穩定麼?”
謝爾蓋有些沉重的搖搖頭,看着謝洛夫苦笑道,“太老了,什麼病都有,希望不大……”
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謝洛夫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太老了這種形容,可以用苟延殘喘來代替,雖然這麼形容有些不太禮貌。但一個人不管生前多麼顯赫,多麼不可一世,掌控着多少人的命運,遲早也都有這麼一天,油盡燈枯的一天到來,這些大人物和普通的升鬥小民沒有什麼不同,其實都是在等死……
躺在病床上的赫魯曉夫和普通人沒什麼不同,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人,赫魯曉夫艱難的睜開了眼睛,有氣無力的笑道,“尤拉,你還能想起來看我,可惜我沒有幫上你什麼忙。”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我有今天,也離不開你的看重。”謝洛夫搬過來一隻凳子,坐在赫魯曉夫的床邊,不管這個人做過多少可笑的事情,誰都不能否認他确實希望蘇聯更加強大,提出的政策有些效果是很好的,同樣對自己也很好。沒有赫魯曉夫對共青團的看重,蘇聯不會出現強大的年輕幹部群體,雖然共青團已經今非昔比了。
“舒裡克最終還不是伊裡奇的對手,伊裡奇是一個擁有足夠耐心的總書記,他不會冒險把你們都換掉,但是這種緩慢的逼迫,你們才無法反擊。”說了兩句話之後,赫魯曉夫好像恢複了一點精神。可能做過第一書記,還是更願意和别人聊政治的原因,才讓赫魯曉夫的精神狀态好轉了一點,“不過你好像并不擔心,有時候我在回憶的時候,發現你似乎總能找到支持者,讓事情轉變成你主張的方向。”
“運氣好而已!”謝洛夫這是頭一次和赫魯曉夫這麼平等的對話,兩人誰都不比誰地位更高,而且他也不願意在一個生病即将走到終點的人面前裝大尾巴狼。
“這不是運氣,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辦法。”赫魯曉夫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像是休息過來了,看着謝洛夫問出了一個問題,“你覺得我死了之後,會得到什麼評價?”
“五五開吧,這取決于人們看待問題的角度。”像是很認真的思考了半天,謝洛夫才慢吞吞的說道,“就和中國和蘇聯現在的關系一樣,雙方都有很大的責任。”
“五五開?看來我還是沒有吧斯大林從你們心裡面抹除,伊裡奇就是溫和的斯大林,我們不能總是依靠一個人解決問題,斯大林那種領導是非常難出現的,一旦一個人掌控了我們國家至高無上的權利,如果真的是斯大林那種人也許造成的問題還不大,但要是一個廢物成了總書記,那才是真正的災難。當然了,我也重複走了斯大林的路,最終還是沒有脫離他的影子。”赫魯曉夫此時的表情非常安逸,像是自語,“我自己都錯了,怎麼教育别人呢。”
“不過以你的年齡,隻要坐穩現在的位置,也許可以讓蘇聯擺脫強勢領導絕對一切的傳統,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你本身的工作風格就太強勢了。”赫魯曉夫說完這句話就沒有了力氣,等到謝洛夫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笑道,“尤拉,下次來看我,記得帶一穗玉米。”
“好的!”帶着帽子的謝洛夫呵呵一笑離開了醫院,幾天後赫魯曉夫病逝。
“他損害了斯大林總書記的名聲,造成了東歐很多的問題,但是我們也必須說,赫魯曉夫同志隻是能力上有所欠缺,而且他已經主動退休了。現在國家已經上了正軌,我們也是要表态的,尤拉,你代替我去參加赫魯曉夫的葬禮吧。”從勃列日涅夫上台之後,就在一點一點的修正赫魯曉夫的政策,兩人之間的區别很大,勃列日涅夫恢複了很多斯大林的政策,說赫魯曉夫、勃列日涅夫是蘇修,那是一點都站不住腳的。
“好的,但是我想,還是讓真理報正式宣布吧。”謝洛夫點頭道,“他畢竟是我們的前第一書記,如果默不作聲的話,還是不行的,秩序方面我會關心。”
根據蘇聯的傳統,總書記病逝其他中央主席團委員要擡棺,這件事隻能由克格勃代勞了。
在新聖女公墓下葬之前,謝洛夫完成了自己的承諾,從軍大衣的兜裡拿出了一穗玉米,放在了赫魯曉夫的棺椁中,然後揮手讓人下葬。謝洛夫想起了二十四年前他醒來的場景,那是赫魯曉夫開始确立地位的一年。赫魯曉夫具有強烈的進取心,始終保持旺盛的鬥志,在政治上表現出的敏銳、無畏,使得蘇聯黨和國家在他執政的時間中,經曆了一個重要的轉折時期,他本人也以一個勇敢的政治家的姿态成為一個突出的世界性人物。
克格勃的安全人員拉出了一條封鎖線,墓前隻剩下了謝洛夫一個人,“雖然你玩砸了很多事情,但那都是可以彌補的,沒想到竟然會在今年去世。仔細想想,今年确實有很多大人物去世,希望你們到了那邊可别再吵起來。”
“新聖女公墓開放一個星期,注意警戒不要出現混亂!”臨走的時候謝洛夫吩咐道,回頭看了一眼新聖母公墓便登上了汽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