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謝爾比茨基意外的是,謝列斯特竟然去莫斯科參加了中央主席團會議,這是不是說明在波德戈爾内倒台之後,謝列斯特又開始和謝列平那群人聯絡在一起了呢?如果真的是這樣,這件事真的有些不好辦了。
在赫魯曉夫和米高揚那群老頭子還在的情況下,勃列日涅夫也不好意思和柯西金、謝列平這些人起明顯的沖突,那些老頭子或是主動退休,或是主動半退休,這讓勃列日涅夫必須顧忌一下黨内的輿論,不喜歡老頭子歸不喜歡,但不能不在乎。
今天的會議,顯而易見基裡連科肯定是被謝列平搞得灰頭土臉,面對着最高蘇維埃主席,基裡連科終究還是底氣不足,蘇聯隻有一個人能壓住對方,此時正在美國訪問。
在接連把莫斯科和列甯格勒收入囊中之後,顯然謝列平選擇在這個時候發難,是有一定的示威意思,表明自己這邊不是軟柿子。竟然聯合謝列斯特這個烏克蘭的一把手一起發難,這讓謝爾比茨基也很意外。
因為謝列平那些人,對烏克蘭的認識其實和謝爾比茨基是一緻的。都是認為烏克蘭不應該有太多的本土思維,在早先和睦的時間中,謝爾比茨基受到了勃列日涅夫和謝列平雙方的支持,但現在看來這個和睦是結束了。
這對謝爾比茨基其實不是一個好消息,謝列平固然沒有勃列日涅夫更有威信,可也不是軟柿子,名義上是蘇聯元首,還兼任中央監察委員會主席,謝洛夫還是國家安全總政委和克格勃主席,自保綽綽有餘,最重要的是,謝列斯特比自己更有權勢,對方才是一把手。
“不好辦啊,難道被謝列斯特在壓制幾年?”謝爾比茨基拿着電話發愣了良久,心中的不甘是肯定的,整個烏克蘭都知道自己和謝列斯特不和,真要鬥起來,還不知道多長時間才能把對方擠走。
因為勃列日涅夫正在訪美,這個時候國内的情況顯然不适合讓勃列日涅夫知道,基裡連科和謝爾比茨基也是這麼認為的,于是在各方的妥協之下,這次會議就被當做是普通的一次例行會議放了過去,但一些消息還是走漏出去,在機關中還是傳播。
在莫斯科另外一個地點,阿厲克賽很淡然的看着眼前被倒吊的小夥子,輕輕地罩着對方的臉上拍了兩個巴掌,很是感懷的道,“多麼前途無量的小夥子,為什麼要做出這種舉動呢?你們的謝洛夫主席知道的話,猜猜你會有什麼下場?一個中校就敢監控中央委員,你好像忘了謝米恰斯内曾經也是克格勃主席。”
阿厲克賽的每一句話,都讓這個被吊起來的小夥子面若死灰,他是對謝米恰斯内監控小組的負責人,似乎覺得自己死期将至,馬上喊道,“将軍,我可以坦白。”
“晚了!”背對着對方的阿厲克賽點燃了一根煙,向後擺擺手,示意把對方用水悶死,聽着掙紮的水花聲,微微搖頭,“政治多危險啊,不要随便攙和進來,尤其是跟着齊涅夫、茨維貢那兩個小年輕。”
“局長,已經死了!”過了幾分鐘,試探了對方鼻息的格魯烏對自己的老大報告道。
“意外真是無時不刻在發生,一個多好的小夥子,竟然在河裡遊泳淹死了,這是情報領域的一個損失。”把煙頭踩滅阿厲克賽邊往外走邊說道,“兩個小時後報案……”
遠在戴維營的勃列日涅夫正在休息,自然不知道這時候莫斯科發生的事情。第二天休息了一天的勃列日涅夫帶領蘇聯的訪問團隊前往白宮,在白宮的南草坪尼克松為勃列日涅夫舉行了歡迎儀式,對着衆多的記者道,“現在全世界的人們,都在把希望放在我們的會談上。”
“我作為一個普通工人成長起來的總書記,會努力工作,使會談不辜負兩國人民的期望,并有益于全人類的和平前途”勃列日涅夫慢條斯理的說道,保持了自己一貫的謹慎風格。
兩個人并排站立的照片,将成為今天美國全國報紙的頭條,這代表着當今世界最強大的兩個國家,頭一次站在一起,他們的會談結果,将代表世界格局到底往什麼方向發展。
“真是有欺騙性的一幕,是不是基辛格先生,你看看尼克松強裝淡然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水門事件根本沒有發生呢。”在距離兩人不遠,沒有被記者關注的地方。謝洛夫一隻手插在軍大衣兇前的兩顆扣子中間,這個手勢引起了基辛格的關注。
“我不是共濟會的人,我是*!”謝洛夫壓低着聲音威脅道,“你可别把我當做同類,我可是要埋葬你們的人,對敵人的定位還是清楚一點比較好。”
“這不符合緩和兩國的緩和,謝洛夫将軍,你這是違背兩國願望的。”基辛格很想把謝洛夫對他做出的舉動複制一遍,可惜尼克松是不會讓他這麼做的。基辛格沒有辦法像是謝洛夫在克裡姆林宮那麼肆無忌憚。
“不要拿名聲吓唬我,我的名聲早就臭不可聞了,尤其是在美國。而且你沒有證據,附近有沒有監控,我這個情報頭子一清二楚,而且我剛才和你說話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口型!”說到這的時候,尼克松和勃列日涅夫的歡迎儀式已經結束了。謝洛夫施施然的拍了拍基辛格的肩膀,以一個長輩的口氣道,“你照胡佛那個老特務比,還是太年輕了。他都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你……”
作為一個令人厭惡的特務頭子,這次又是他陪着另一個總書記訪問美國。在一些記者還往前擠,想要多問勃列日涅夫一些問題,謝洛夫一揮手讓安全人員把人群隔開,勃列日涅夫本身不善言辭,他不是赫魯曉夫喜歡辯論,一點都不适合這種環境。
“總書記和尼克松總統,有重要的事情要談,其他同志也是如此。希望美國的記者要諒解!”謝洛夫張開雙手讓這些記者适可而止一點。
“你是誰?”一個被安全人員阻攔的記者扯着脖子問道,這個問題讓其他記者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太丢人了。
謝洛夫微微一笑,緊了緊自己的領子,好笑的問道,“你連我都不認識,剛做記者沒多久?我是蘇聯國家安全總政委,國家安全委員會主席,尤裡葉菲莫維奇謝洛夫大将……你們口中那個在蘇聯實行恐怖統治的秘密警察頭子……”
謝洛夫其實本來沒怎麼樣,但架不住美國記者天天替自己吹牛逼,沒有經過自己允許的解密都出過好幾本了,他想問問到底什麼時候能收到版權費。
“謝洛夫将軍,你為何是蘇聯領導人當中對美國敵意最重的人,請問美國有什麼地方得罪蘇聯了麼?你為什麼要敵視我們?”一個反應快的記者馬上問道,搶在了所有人之前。
啊?謝洛夫仰着頭一下子愣住了?不要誤會,他不是不占理一時語塞,而是得罪的地方太多,不知道如何談起,銀河号?海峽危機?南斯拉夫大使館?南海撞機?不行,這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現在還沒有發生。近一點的,鐵幕演說,柏林危機,在土耳其部署核導彈,五十年代空降間諜對東歐滲透?太多了,多的一時之間不不知從何說起。
“小夥子,你知道冷戰開始的标志麼?”謝洛夫臉上的笑容已經斂起消失不見道,“從波羅的海的什切青到亞得裡亞海邊的裡雅斯特,一幅橫貫歐洲大陸的鐵幕已經降落下來。那個時候整個東歐還存在其他黨派,你們逼着蘇聯不得不考慮一個新的威脅,正視美國的威脅,從而開始建立一體行動計劃,而華沙條約成立的時間在北大西洋公約之後,蘇聯是被迫迎戰的。今天所謂的蘇聯威脅,是你們挑起來的。”
“所有的事情都有原因,你們主動圍困蘇聯,然後說我們要征服美國?可見美國的教育真的不怎麼樣,我無意在制度上進行讨論問題,隻是糾正一下你腦子裡面的錯誤史觀。”謝洛夫伸出手指搖了搖道,“多考慮一下你們自己的問題吧,今天的美國和我十幾年前來美國的時候已經完全不同了,到處都是頹廢的景象。”
尼克松和勃列日涅夫就限制戰略武器、經濟、貿易等問題進行了廣泛的會談。勃列口涅夫強調蘇美關系的極端重要性:“我們知道就力量和影響來說,世界上隻有蘇聯和美國這兩個國家真正管事。任何事情隻要我們兩國之間決定了,世界上其他國家即使可能不同意也不得不跟着我們。”
尼克松承認,随着蘇聯力量的增長,美蘇力量對比業已平衡,特别是在具有決定勝的核發展和核能力方面差距已經彌台。尼克松強調:“我們是兩個最突出的核超級人國,這是現實。但我們雙方都有盟國。他們全是有自尊心的。我們做事決不應漠視他們的利益,否則會把事情弄糟。”
兩人的會談仍然是秘密進行的,從克裡姆林宮到白宮,換了一個地點,走進來的謝洛夫再次看到基辛格不太高興的在外面等待,非常高興的調侃道,“這不是基辛格先生麼?怎麼?換成了你們美國自己的地方,還是無法參與到密談當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