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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寬慰

唐朝工科生 鲨魚禅師 2565 2024-01-31 01:12

  “阿郎,想甚麼事?這般的入神?”

  新修的“隆慶宮”已經有了雛形,校舍連綿百幾十間,除高樓之外,一應設施也鋪陳開來,饒是最挑剔的夫子,也覺得此地着實有着“書卷氣”。

  離着校舍不遠,約莫是隔了一條街道,在原先隆慶坊的東南角,有着長樂公主此刻居住的園子。

  和别人不同,李麗質不管是哪個地方都去得住得,皇室成員之中,便是李世民也沒有她來的潇灑。

  “在看信。”

  抖了抖手中的信紙,張德見李麗質興趣盎然的模樣,有些奇怪,“娘子是有甚麼喜事?”

  “你猜。”

  她換了一身寬松的紗袍,就這麼走過來,倚着張德,抱着胳膊俏皮地笑了笑,然後一言不發地望着他。

  “包租婆又收了一筆租子?”

  “呸。”

  輕啐了一聲,李麗質瞪了他一眼,“你才包租婆,你是包租公。”

  “嘶!”

  老張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卻見李麗質手裡攥着一根胡須,剛從他下巴上拽下來的。

  “哈哈。”

  哪怕是笑的歡暢,李麗質還是那麼珠圓玉潤膚若凝脂,滄桑歲月就半點停留的意思都沒有。連眼角應該出現的紋理,在她這裡,似乎也是天然地平滑。

  “作怪。”

  撓了撓下巴處又癢又痛的位置,老張搖搖頭,“猜不着,總不能是皇帝加封你湯沐邑一萬戶吧。”

  “滿腦子的财帛,予又不缺錢。”

  “那是,長安城首富就是你了,天下第一富婆。”

  “你再猜?”

  “猜不着,還是你告訴我吧。”

  “笨!”

  李麗質手指曲起來,在張德腦門上輕輕地叩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轉了一圈,“沒看見予換了衣衫?”

  “不還是絲袍一件麼?莫非穿的比以前少?”

  “……”

  抓起腰間的香囊就砸了過去。

  狗嘴吐不出象牙!

  “嗯?!”

  老張一把抓住香囊,猛地來了精神,手掌在李麗質的肚子上摸了摸,“恁大,莫不是懷了?”

  “來長安吃得太多,贅肉橫生,又不得活動劇烈,又長了些許。”

  “……”

  露出了古怪的眼神,長樂公主殿下頓時大怒:“你這厮當真可惡!”

  “我什麼都沒說!”

  “你什麼都說了!”

  “……”

  老張嘿嘿一笑,“沒曾想,你這女子還挺精神,莫要動氣。且讓老夫驗收驗收,這肚子裡是男是女。”

  “呸!來了長安,也不見噓寒問暖,予不說,你便是眼瞎的麼?”

  “也沒人同老夫說起,豈能知曉你這裡的變化。”

  萬萬沒想到李麗質的肚子居然就大了,她倒是厲害,在長安城内居然就沒露餡,更加霸氣的是,她挺着大肚子,居然還敢大大咧咧地滿皇宮亂竄。

  霓裳果然有霓裳的好處啊,至少遮掩大肚婆,效果非凡。

  “若非見你繁忙,予早和你說了。”

  “這也不見大了多少,橫看豎看,一如往昔,美麗依舊!”

  李麗質聽得頓時高興,粉面桃花的模樣,沖張德微笑道:“若是個女娃,不過跟予姓,讓阿耶賞她個公主。”

  “……”

  嘴角一抽,老張小聲問道:“你懷了的事情,跟二聖說了?”

  “還不曾。”李麗質搖搖頭,卻還是神色淡然,“不過說了又何妨,阿郎莫要多想,予在阿耶阿娘那裡,不比别人。”

  把長安城攪了個天翻地覆的長樂公主此時别有氣場,雙手交疊在身前,緩步走着說道:“阿郎是阿郎,阿耶是阿耶,阿耶既不敢殺了阿郎,這事情,便如何惡劣,也是無妨的。至于阿郎,予是知道的,自有理想,非是曆朝叛逆。”

  見她淡然自若的模樣,老張一把歲數看她,隻覺得她這一刻當真是風華絕代,有着無比驚豔的氣象!

  李麗質看似兩難的境地,在她那雙清澈善良的雙眸中,實際卻如等閑。

  這等奇女子,着實少見。

  “我還是覺得有點對不起你……”

  歎了口氣,老張的愧疚模樣,讓李麗質很是高興。她又重新走了過來,倚着他坐下,再度抱住了胳膊,柔聲道:“可見阿郎還有良心,較之曆朝英雄豪傑,強了不知道多少。”

  言罷,李麗質又話鋒一轉,擡手責怪也似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背:“但如此一來,便顯得你無能了一些,不是個做皇帝的料!”

  “……”

  老張頓時尴尬無比,他要是臉皮厚一點,上輩子哪至于就跟地球過不去?

  幾經曆練,刷出來的厚顔無恥在含金量上,還是大大地不如貞觀名臣。别說貞觀名臣了,就是武德老臣,哪怕是武士彟之流,他也是遠遠不及。

  換做他張操之,要是賣女兒賣的這般爽快,他甯肯去死。

  “唉……倘使阿郎效仿‘恭謙’君子,予便做個王靜煙也好。”

  李麗質一言既出,老張眉頭一挑,朗聲道:“老夫要做王莽作甚?”

  想想還覺得不痛快,又抱怨道:“娘子已是公主,怎地還惦記那等勞心勞力的身份,沒見着娘子母親,也不甚自由麼。”

  “不自由又是怎地?予便是羨慕阿娘那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千萬人俯首稱臣,何等快慰。”

  見她意氣風發,老張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老夫讓你快慰!”

  一把摟過李麗質,正要解了紗袍好生調教,卻見她狡黠一笑:“噫!你不怕傷了腹中孩兒,隻管來作弄,予隻當是個消遣……”

  媽了個巴子的!

  老張頓時神情苦逼,心說當年清純無敵的“表妹”,大約是一去不複返了。

  俺洪七……不活了!

  見他這般表情,長樂公主“嗤嗤”地笑,很是快活。隻是笑了一會兒,又是柔情蜜意地坐在他懷中,一手繞着脖頸,一手輕拍兇膛,額頭頂着張德的臉頰,細細柔聲:“阿郎固然鐵石心腸,卻又懷着大慈悲的,予若非來了長安攪動風雲,見了恁多高低貴賤,也不能察覺阿郎的志趣。細細想來,還是學阿奴那般最好……”

  老張内心感動,嘴上卻道:“說的好聽又有甚用,不若讓老夫摸兩把,過過幹瘾!”

  “……”

  眼見着一隻不老實的大手摩挲遊走,李麗質頓時大怒,啪的一下,打在了老張那隻已然登頂的手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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