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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一群鴨子

唐朝工科生 鲨魚禅師 2664 2024-01-31 01:12

  崇仁坊内是非多,長樂公主府邸新設就在崇仁坊的西北角,放這裡的緣故,也是因為這樣離皇宮近一些。李麗質的爹媽想要看她,走的路也能少一些。

  大臣們拍了一陣子舐犢情深之後也覺得沒意思,畢竟住這兒的公主不少,還有搭夥兒住的,雖說不是皇帝女兒,但好歹也是公主不是?太皇的女兒就不是公主了?

  “阿姊,這是甚麼?”

  “月娘說的是哪個?”

  李芷兒正剝着松子,有滋有味地吃着,她斜靠在瓷枕上,一副慵懶的模樣,穿着羅襪很是随意。

  “這個白色的,是甚麼?”

  “噢,你說這個啊,白疊布做的巾子,一時也想不到用來作甚,擦擦汗罷了。”安平公主說的很輕巧,周圍幾個姐妹頓時羨慕不已。

  “芷娘芷娘,你這得多大的進項,連高昌白疊布都這般随意支使?”

  年長的姐姐雙目流露出來的羨慕,讓李芷兒爽的裡裡外外痛快。

  “哪有什麼大進項,都是小買賣,比不得住西北裡的。”

  “白疊布啊,前隋楊素那麼富,卻也不曾給家裡女子随意用。”

  “芷娘,這是從哪兒買的?”

  “凱旋白糖的胡商維瑟爾啊,他拿來長安賣的,也就二三十件,我瞧着還算白淨,就要十件,姐妹們要是不嫌棄,都挑揀合用的吧。”

  “太破費了……”

  “破費個甚,不過是二十貫一件的物事,自家姐妹,莫要嫌棄。”

  自從在自家男人張操之那裡學會的裝逼之後,李芷兒越來越熟練地掌握了這項基本技能。

  遂安公主李月頓時歡喜,趕緊挑了一件:“謝謝阿姊。”

  “葭娘,你也挑啊。”

  李葭有些腼腆,輕聲道:“阿姊,維瑟爾的凱旋白糖,傳言是梁豐縣男張操之做出來的,可是真的?”

  “這如何讓人知曉?”

  安平公主一臉我和張德不熟的模樣,讓幾個少女頓時笑道:“若非鄒國公把持不住,隻怕芷娘便得手了。”

  “哪裡得手,卻還有個外甥女要争呢。”

  “那年元宵可真是熱鬧,連故鴻胪寺卿劉老,也揶揄了兩句。”

  姐妹們一提到當年的元宵佳節,就不得不提到那句“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好句啊,平康坊的女兒家們,都唱了一年不消停。

  而燈火闌珊處的狗皿劇情,一共有三人,兩個公主一個男爵。

  二女争夫懊侄共事啊,長安城在那個月,可真是熱鬧了不少。

  “哇!芷娘,這麼大的珍珠!”

  “這是黑水東珠吧!這麼大!”

  “還有兩顆黑的,還有青的!”

  淮南公主李葭拿起一顆黑珍珠,妙目閃爍精光:“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黑色的珍珠!這簡直就是奇珍,阿姊從何而得?”

  李芷兒一臉輕描淡寫:“不過是東北水産,閑散玩物,哪裡談得上奇珍?就是七月的時候路過金城坊,有個靺鞨人,說是來自一個叫三星洞的地方。他便是個渾人,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叫賣珍珠,也不怕被人轟走。”

  “三星洞?我倒是聽說,有個叫索尼的靺鞨人,正是室韋以東黑水靺鞨人。他在東市‘松下聽風’被人訛詐,若非太子殿下微服,隻怕是要吃大虧。”

  “那日梁豐縣男也去了吧?”

  “太子可是愛他的緊。”

  “張操之救過太子嘛。”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說着笑話,又有人眼珠子一轉,嬉笑道:“芷娘,怎地兩樣物事,都和張操之有關?莫非你和他還藕斷絲連?”

  安平公主一臉淡然,心髒卻是撲通撲通的跳:好刺激,好爽,好快樂啊。

  簡直就像是光天化日之下**,而**男人的老婆就在人群中,自己簡直就是狐媚子中的極品,這樣的男人都能勾到手。

  李芷兒一臉的得意,卻是風輕雲淡笑道:“若是耶耶願意助我,便是要争上一争,可惜張大郎已經訂了親,便宜了徐孝德的女兒。”

  “徐娘子我可是見過的,當真聰明人兒,玲珑剔透,仿佛……仿佛……”那年長的公主仿佛了半天,然後指着李芷兒身下的瓷枕,“仿佛是這白瓷做的娃娃,可是喜人哩。”

  “人家可是幾歲就能讀書的,哪裡是尋常女子。張操之乃是鄒國公家裡頭的麒麟兒,便是蔻姐也寶貝的緊,深怕被皇兄給賺了去。徐娘子配他,正是一對璧人。”

  聽到有姐妹這樣說,安平内心暗罵:呸,你懂個甚麼,我家男人最愛的是我!

  然後又想到自己不能和張德光明正大眉目傳情,頓時不爽,暗暗恨道:待有了時機,便離了這讨人厭的長安城,到時候,若是不稱心,就去草原好了,天大地大,二兄也管不到我和大郎。

  一想到能和張德快樂地沒羞沒臊,李芷兒忽地俏臉一紅,竟是雙手捂住了雙頰,旁邊遂安公主李月頓時好奇問道:“阿姊,怎麼臉紅?”

  “想男人了呗。”

  “啐,你才想男人。”

  “嘻嘻,芷娘若是沒想男人,羞臊個甚。”言罷,那年長的公主倚了過來,敲了敲瓷枕,然後問道,“你們沒去過禁苑看一看耶耶的夏宮吧?”

  “大明宮還沒蓋好呢,看甚麼。”

  年長公主頓時不屑:“你們有空,便去探望一下耶耶,然後順道長長見識。那夏宮……啧啧,便是個池子,也是個碩大瓷闆鋪設,白瓷如玉,湊近了,連睫毛都能一清二楚,要是有性子,數出來都行。”

  “呀,怪不得耶耶愛那裡的緊,還有這物事?”

  “你們當真沒點耳目,可知道前頭長安城,最風靡之物是個甚麼?”

  “甚麼?”

  “瓷闆做的春宮圖,閻立本的手筆,都是次品,被人夾帶了出來,勳貴們可是追捧的厲害。如今行市,已經這個數一塊。”

  說罷,那公主豎起了一根手指。蔥白手指晃了晃,讓淮南公主好奇問道:“一貫?”

  “一貫我說個甚麼?”

  “一百貫?”

  “啧。”

  “嘶……”

  幾個公主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整整一千貫,若是華潤号的銀餅子,百兩的,十個。弗林國沒絞了邊的金币,二十個。”

  “就一塊瓷闆春宮圖?”

  “你若見了,便知道為何如此了。”

  言罷,這公主眼珠子又是一轉,扭頭看着李芷兒:“說起這瓷闆,你們可知道住西北的外甥女,有了個新物業,乃是東關新瓷工廠。起先是張操之的……”

  這話信息量略大,有好幾個公主看着西北角,眼神全是羨慕。也有兩三個公主眼明心亮,瞥了一眼李芷兒正要遮掩住的瓷枕,然後眼神複雜地盯着她看。手機用戶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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