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楊素戰敗,嶽飛大舉進攻颍川之後,曹操暫時停止了反攻合肥的計劃,命曹仁率司馬懿、司馬錯、史進等人提兵五萬離開壽春,朝許昌星夜返程。
對于曹操來說,許昌不僅僅是一座人口重鎮,也是一座經濟重鎮,更是一座軍事重鎮,倘若被嶽飛拿下對于曹魏的士氣将是一個極大的打擊,曹操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曹仁與司馬懿率兵由下蔡北上,穿過龍亢、山桑,一路急行軍,不數日便進入了谯郡境内,距離許昌還有四百裡左右的路程。
這日清晨天色朦胧亮,僅僅休息了三個多時辰的曹軍便吹響了集合的号角,将士們匆匆扒拉了一口早飯,便在曹仁的引領下朝許昌繼續進軍。
大軍剛剛走了三四裡路程,便有數騎疾馳而來,馬上的斥候一身風塵,來到曹仁面前翻身下馬,跪地禀報:“啟禀将軍,前方一百五十裡的陽夏境内發現了漢軍的蹤迹,似乎意圖伏擊我軍,請将軍定奪。”
曹仁面露愠怒之色,手撫胡須道:“竟然敢孤軍深入,這嶽飛真是欺人太甚!傳我命令,全軍做好戰鬥準備,給漢軍迎頭重擊,讓他們知道我們大魏武卒不是好欺負的!”
“呵呵……子孝将軍勿要動怒,先看看地形圖再決定對策不遲!”司馬懿轉動了一下狼頸,骨骼發出“啪啪”的聲響,舉手示意退伍暫時停止進軍。
天色依舊朦朦胧胧,此刻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刻,士兵們點亮火把,照亮了平攤在地上的行軍圖。曹仁與司馬懿在一幹将校的簇擁之下,耐心的查看地圖。
“我們所在的位置是谯縣,前面過了苦縣、武平兩地才會進入陽夏境内,估計将會在明日傍晚與漢軍遭遇。”史進叉着腰,做了最簡單的分析,憑他的眼光也就隻能想到這些了。
司馬錯指着地圖推演漢軍的動機:“嶽飛軍團已經占據了颍川南部地區,颍陽、臨颍都已經被漢軍控制。北上陽夏的這支隊伍隻需要穿過新汲、扶樂即可,距離嶽飛主力大軍不過一百五十裡路程,也算不上孤軍深入。”
司馬錯摸起牛角壺灌了一口水濕潤了下喉嚨,繼續分析:“而且嶽飛此舉很可能有兩個意圖,其一命這支隊伍伺機伏擊我軍,其二引誘駐守許昌的于禁、楊素圍攻這支隊伍,把駐守許昌的隊伍調虎離山。”
“嗯……司馬敢達所言極是!”曹仁用粗糙的大手撫摸着濃密的虬髯,吩咐身邊的斥候道,“速速繞路趕往許昌,命令于文則聯絡楊素,固守許昌待援,千萬不要中了嶽飛的調虎離山之計。進入了陽夏的這支隊伍,我自會與仲達設法殲滅!”
“諾!”幾名斥候答應一聲,翻身上馬向西疾馳而去。
曹仁手撫佩劍,詢問剛剛從陽夏返回的斥候:“這支伏兵以何人為主将?約莫有多少人馬?”
斥候搖頭:“這支隊伍行蹤隐蔽,沒有打任何旗幟,小人也隻是通過甲胄才判斷出是漢軍。而且有小股騎兵在周圍遊弋,嚴防刺探,小人不敢靠的太近,隻得在遠處的山坡上觀察,目測有五六萬人左右!”
“嘶……嶽飛竟然分出了五六萬兵馬,看來是鐵了心要把我阻擋在陽夏以東,他好猛攻許昌。”
曹仁倒吸一口冷氣,旋即拔劍在手,高呼一聲:“将士們,許昌乃是我大魏的邊塞重鎮,土地肥沃,人口密集,我等絕不能任其被嶽飛奪走。接下來必須加快行軍速度,在陽夏與阻截的漢軍決一死戰,早日抵達許昌城下!”
“保衛許昌,誓退漢軍!”在曹仁的鼓舞之下,周圍的曹軍将士紛紛舉起手裡的兵器,振臂響應,聲振寰宇。
待衆将士呐喊完畢,司馬懿才發出陰恻恻的一聲詭笑,伏在曹仁耳邊道:“子孝将軍,嶽飛麾下不乏高寵、嶽雲、高肅這樣的悍将,我等隻與其鬥智不鬥勇!”
“仲達可有破敵良策?”曹仁面露喜悅之色,通過兩年的搭檔,曹仁已經被司馬懿的謀略深深折服,既然司馬懿這樣說想來已經有了破敵之計。
司馬懿嘴角微翹,指了指地圖:“陳郡境内有蕩渠、睢水兩條大河,如今天氣已經轉暖,河流已經融化。而楊素在新鄭、陳留境内修築了多座蓄水大壩,囤積了大量的黃河水,隻要稍加引導,便可以灌入睢水與蕩渠河,我們便利用黃河之水水淹漢軍,給嶽飛一個迎頭重擊。”
看到司馬懿兇有成竹的樣子,曹仁朗聲道:“既然仲達如此有把握,我便把指揮權交在你的手中,由你全權指揮。”
“多謝子孝将軍信任!”司馬懿拱手緻謝,也不推辭,立即下達了命令,“傳我軍令,全軍向西北進軍,奔柘縣!”
随着司馬懿一聲令下,五萬曹軍改變了行軍路線,一路旌旗招展,浩浩蕩蕩的奔西北的柘縣方向而去。曹仁同時又派出使者秘密趕往許昌聯絡楊素,讓楊素分派一支兵馬把從黃河中引來的河水朝陳郡境内的睢水與蕩渠河引導,隻等把漢軍引入合适的地形,便水淹漢軍。
消息很快就被漢軍斥候捕捉到,以最快的速度禀報給呂蒙、嶽雲、徐榮三人:“啟禀三位将軍,曹軍忽然改變了進軍路線,不再朝陽夏進軍,而是奔柘縣而去。”
呂蒙、嶽雲、徐榮三人聞言,不由得面面相觑,齊齊道一聲:“莫非曹軍發現了我們的行蹤?”
商議一番之後,由呂蒙做了最終的決定,既然大軍已經行動了四五天的時間,絕不能前功盡棄。就算不能伏擊曹軍,也要正面擋住曹仁,不讓他回援許昌,給嶽元帥率領的主力大軍進攻許昌減輕壓力。
“全軍殺奔己吾!”
從柘縣到許昌,如果不向北繞道陳留,必須經過己吾縣,于是呂蒙決定率隊伍殺奔己吾,尋找有利地形阻擋曹軍。
三萬漢軍連夜急行軍,于次日晌午抵達了己吾境内,尋找了一處山坡,設下埋伏,隻等曹軍過境。
左等右等,直到日落西山,依舊遲遲不見曹軍蹤影,斥候再次來報:“啟禀三位将軍,曹軍再次改變了行軍路線,又朝鄢縣進軍而去。”
鄢縣距離柘縣不過五十裡路程,從己吾稍稍向南移動,便能堵住曹軍。在嶽雲與徐榮的請求下,呂蒙再次下令全軍轉移據點,朝己吾南部的獅吼嶺進軍,誓要把曹仁的隊伍阻擋在許昌東部。
大軍走走停停,彼此的探馬來往穿梭,兩支隊伍在陳郡、谯郡、梁國、陳留四郡的交界處捉開了迷藏,追逐的不亦樂乎。
次日晌午,在獅吼嶺設伏的漢軍再次接到了斥候的消息,曹軍走到鄢縣的時候再次改變了行軍路線,又折返回谯郡去了,意圖不明。
呂蒙開始猶豫,蹙着眉頭對嶽雲、徐榮道:“我等臨行之時元帥特地叮囑了,曹仁乃是曹魏名将,司馬懿詭計多端。曹軍這樣忽左忽右的和咱們繞圈子,隻怕必有陰謀詭計,我等不如暫時收兵奔許昌去吧?待見了元帥之後再做計較,兩位意下如何?”
“距離曹軍不過五六十裡路程,最近的時候在高山上甚至能夠看到曹軍的旗幟,豈能就這樣退走?”嶽雲雙手叉腰,任憑披風被吹得獵獵作響,“曹仁的隊伍在五萬人左右,如果在陳郡野戰,我們用三五萬人就可以與他掰掰手腕。而如果放曹仁的隊伍進了許昌據城死守,隻怕要付出十萬人甚至更多的代價,我等豈能未戰先怯,長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徐榮颔首道:“赢官人所言極是,咱們在這片土地上被曹仁牽着鼻子奔波了好幾天,如果就這樣灰溜溜的退走,豈不被人笑掉大牙?****娘的就是,曹軍向哪走我等便去哪裡堵着,不信曹仁還能插上翅膀飛過去?”
見嶽雲與徐榮堅持不退,呂蒙覺着二人所說的話也有道理,便颔首答應了下來:“兩位說的也有道理,那咱們就再繼續盯着曹仁,不過要加倍小心,謹防曹軍使詐。”
随着呂蒙一聲令下,漢軍調頭向南朝陽夏進軍,反正從谯郡奔許昌必須經過這裡,不怕曹軍插上翅膀飛過去。
這日黃昏,大軍抵達蕩渠河,見河水不過膝蓋深淺,于是紛紛脫掉戰靴渡河。忽聽得一聲山呼海嘯,猶如地動山搖,混濁洶湧的河水自上遊奔騰而下,将許多正渡河的漢軍沖的人仰馬翻,亂作一團。河面上許多浮屍随波逐流,漂浮的旗幟在浪花中旋轉,向下遊奔騰而去。
嶽雲率領的先鋒部隊剛剛上岸,居中的呂蒙差點被洪水卷走,幸虧了自幼熟悉水性,靠着身邊士兵的拼死護衛,方才在洪流中攀上了彼岸。而負責斷後的徐榮還沒來得及下河,就看到洶湧的河水奔騰而下,卷走了數不清的漢軍将士,急忙勒令隊伍後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