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南方下起了連綿細雨,一連幾天,霏霏不絕,道路泥濘。
在蒙恬的督促下,裴行俨提兵五萬,與四萬多孫氏殘部冒雨穿過諒山向北進軍,用了四天左右的時間逼近到吳起軍團的前沿陣地臨浦五十裡左右。
作為呼應,蒙恬又派裴元慶提兵三萬會合韋昌輝、李秀成的十二萬太平軍從東路進軍,沿着海岸線攻打徐晃鎮守的合浦郡。
而蒙恬自己則把帥帳前移到諒山腳下坐鎮,同時派遣斥候通知王贲加快進軍速度,一定要趕在漢軍援軍抵達之前一舉摧毀郁林――懷安――合浦這條防線,把戰事推進到交州北部,在蒼梧、高涼境内與漢軍決戰。
雨水在連續下了數日之後終于停了下來,天地間霧氣朦胧,濕漉漉一片,山野河溝裡到處都是積水,不知疲倦的青蛙從清晨到深夜,不知疲倦的歌唱聒噪,攪的人不勝其煩。
這日清晨,貴霜軍的斥候飛馬來報:“禀報将軍,前方十五裡出現一支五千人的漢軍列陣阻擋,請将軍定奪!”
“來得好!”
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濃眉大眼的裴行俨拍案而起,活動着渾身關節,發出“咔咔”作響的聲音,“憋了這許久,終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厮殺一場,替胞兄報仇了!可惜隻有區區五千人馬,還不夠塞牙縫的呢!”
周瑜拱手勸谏道:“裴将軍,吳起麾下有五萬人馬,這次卻隻派了五千人來迎戰,分明是誘敵之計,将軍要出戰也可以,但切勿追趕。免得中了吳起詭計!”
裴行俨眉頭微蹙,面露不屑之色:“吳起麾下隻有五萬人,我軍兩倍于敵。本将隻怕吳起據城死守,若他肯出來設伏再好不過。正好圍而殲之!”
裴行俨話音落下,立即召喚麾下兩員大将索狄拉與薩爾曼出列聽令:“本将命你二人各自率一萬人從左右包抄,若發現漢軍在前方設伏,便抄其後路将之一網打盡!”
這兩員番将一黑一白,俱都生的滿臉絡腮胡子,身材魁梧彪悍,當下一起出列拱手領命:“謹遵将軍吩咐,若發現漢軍伏兵。我等定然左右合圍,使之有來無回!”
裴行俨又對周瑜道:“既然周公瑾如此畏首畏尾,那就留在大營坐鎮吧,看我與孫仲謀破敵!”
裴行俨是蒙恬派來的頂頭上司,孫權不敢抗命,隻能拱手領諾:“願聽從将軍差遣!”
“把你麾下的人馬各派出五千人聽從索狄拉與薩爾曼兩位将軍調遣!”裴行俨手撫佩劍,一臉的頤指氣使。
孫權無奈,隻能按照裴行俨的吩咐行事,命黃蓋、韓當各自率領五千人聽從兩員貴霜大将的調遣,跟着貴霜軍出了大營。左右分開,尋找小路向北包抄去了。
“給我擡戟備馬,看我如何大破漢軍!”
裴行俨躊躇滿志的叱喝一聲。喝令親兵給自己擡來虎頭盤龍戟,牽來黃骠戰馬,率領兩萬貴霜軍出寨進攻前面的漢軍,并勒令孫權提兵兩萬跟随助戰。
“唉……這貴霜武将過于自大,必遭敗績!”周瑜無奈的搖頭歎息一聲。
但現在寄人籬下,周瑜也不敢違抗裴行俨的命令,遂命周德威、伍雲召二将護着孫權,提兩萬人馬跟随裴行俨出寨向漢軍發起進攻,而周瑜自己則與叔父周侗率領兩萬人馬坐鎮大營。一面拱衛糧草辎重,一面做好救援準備。
裴行俨率領四萬人馬列陣前進。走了十幾裡便與迎面的漢軍狹路相逢,放眼看去。隻見對面飄蕩着“何”字大旗。
“某乃漢将何元慶,誰敢出來與我一決死戰?”何元慶提錘立馬,大聲叫陣,“無知蠻夷,竟敢入侵我上邦大國,定讓爾等有來無回,客死他鄉!”
裴行俨在馬上放聲大笑:“哈哈……原來你就是被我兄長三錘打下馬來的何元慶?手下敗将還敢出來耀武揚威,真是不知羞恥!”
“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恥之有?”何元慶手中的八寶亮銀錘猛地撞擊在一起,火花四濺,“休要在這裡狐假虎威,有本事出來與大爺分個高下,讓我教你做人!”
“好一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就讓本将來取你首級!”裴行俨手中虎頭盤龍戟畫一個圓弧,就要策馬出戰。
“殺雞焉用宰牛刀,何勞上将出手?裴将軍少歇,看我将漢将斬于馬下!”
裴行俨還未出馬,旁邊已經有一員留着大胡子,高鼻深目,棕色皮膚,身材略顯臃腫的貴霜大将提刀縱馬殺出陣來,正是偏将塔提斯。
“番将受死!”
何元慶策馬向前,手中一對大錘橫掃斜掄,劈頭蓋臉,照着這員自告奮勇的番将窮追猛打。
戰有三十回合,何元慶賣個破綻,塔提斯一刀劈空,被何元慶反手一錘擊中後腦勺,頓時跌下戰馬,當場斃命。
與此同時,遠在兩千裡之外的劉辯收到了系統提示:“叮咚……恭喜宿主收獲複活碎片一枚,貴霜大将塔提斯武力值91,已被何元慶陣前擊斃。宿主擁有的複活碎片上升至2枚!”
本想讓部将試試何元慶的身手,不料卻被擊斃于馬前,裴行俨登時惱羞成怒,手提虎頭盤龍戟殺出陣來:“漢将休走,吃我一戟!”
何元慶也不答話,揮舞起雙錘與裴行俨厮殺在一起。
兩員大将馬走連環,錘來戟往,你退我進,你攻我守,堪稱将遇良才,棋逢對手,直踩踏的塵土飛揚,煙塵彌漫。
戰有五十回合左右,何元慶虛晃一錘,撥馬就走:“番将有些本事,待大爺我回去換匹戰馬再來與你厮殺!”
裴行俨哪裡肯舍,長戟一招,喝令全軍追殺:“全軍沖鋒,不要走了漢軍!”
随着裴行俨一聲令下,四萬多聯軍漫山遍野的向北沖鋒,對何元慶率領的漢軍窮追不舍。
追了二十多裡,果然從兩旁山坡的隐蔽處殺出兩支伏兵,約莫各自七八千人,為首大将正是楊延嗣與姜松。
裴行俨在馬上大笑道:“無謀漢将,中了我的将計就計也!左右何在?吹響号角,召喚索狄拉與薩爾曼兩位将軍合圍,把設伏的漢軍困在中央,一網打盡!”
随着嗚咽的号角響起,左右兩側的貴霜軍從外圍包抄過來,反而将楊七郎與姜松的伏兵包圍在中央。漢軍亂作一團,由楊七郎在前開路,姜松與何元慶殿後,全力沖開一條去路,向東而去。
裴行俨也不追趕,揮軍直逼臨浦縣城腳下,城裡的守軍聽說主力大敗而走,無心戀戰,打開北門逃命而去。裴行俨率軍進城,才發現城裡的百姓空空如也,臨浦縣城早就變成了一座空城。
看看天色已晚,裴行俨傳令下去:“大軍在城内休息一夜,明日繼續向北進軍,直逼吳起的老巢懷安!”
周瑜在後方大營得到消息,蹙眉思忖:“那吳起深谙用兵之道,怎會如此不堪一擊?隻怕城中有詐,當修書一封給仲謀,使之不可進城,在外圍高地屯駐,嚴防漢軍卷土重來!”
周瑜的書信很快送到孫權手中,孫權向裴行俨請求道:“末将願率兵駐紮在城外,與将軍互為犄角,請将軍準許。”
孫權要給自己看門,裴行俨自然不會拒絕,一口答應了下來。于是孫權率兵在城外高地駐紮,而裴行俨則率領數萬貴霜軍進入了臨浦城,在人去樓空的民居裡暫住一宿。
夜深人靜之時,臨浦縣城的大街小巷忽然到處冒水,而且越來越洶湧,在街頭巷尾肆意流淌,滿城彌漫,很快就變成了洶湧奔流之勢。
與此同時,臨浦縣城北面洪水席卷而來,從高處呼嘯奔騰俯沖了過來,很快就把臨浦縣城浸泡在洪水之中。許多城牆底部已經被鑿空,在洪水的浸泡下紛紛坍塌,更讓洪水毫無遮攔的沖進臨浦縣城,把數萬貴霜軍浸泡在大水之中。
原來吳起看到近日陰雨連綿,便在臨浦縣城上方隐蔽處制造了一座大型堤壩,把郁河水引了進來,再加上降水多日,使得堤壩蓄水日益高漲,一旦決堤便形成了奔流的山洪,山呼海嘯一般卷向臨浦縣城。
吳起命人修築蓄水堤壩的同時,又命姜松、楊七郎率兵日夜趕工,在臨浦縣城挖掘了十餘條地下通道,然後再把洞口掩蓋隐蔽,好讓外面的洪水滲入城中,沖倒城牆。
裴行俨在睡夢中被嘈雜喊叫聲驚醒,慌忙提戟出帳查看,隻見臨浦縣城中已經是洪水彌漫,大街小巷變成了河流,急忙翻身上馬,引領了親兵向城外逃命。
剛剛來到城門,洪水越來越高漲,坐騎已經無法行走,裴行俨等人隻能卸掉甲胄,遊泳逃命,望着高處的孫權大營逃生。
黑夜裡殺聲四起,吳起率兵乘坐竹筏順着洪水從上遊而來,紛紛舉起火把照亮黑夜,看到水中有遊泳逃生的貴霜士兵便是一刀下去,登時漂在水上一顆人頭。
“将軍,前面那遊泳逃生的人似乎是貴霜大将裴行俨!”嘈雜的夜色之中,有眼尖者發現了泅水逃命,甲胄不整的裴行俨,遂大聲提醒吳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