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再興決定全軍出動,直寇新野城下叫陣。
陳慶之對此持反對意見:“用兵之道當虛實相間,奇正相輔,以謀略為主,以力拼為次!故此,以某之見,當分兵前進,互為犄角,步步推進方為上策!”
楊再興朗聲大笑道:“陳将軍多慮了,我軍已經在宛城休養生息了一年有餘,各個精銳,人人骁勇,此次以猛虎下山之勢而來,定以萬夫不當之勇摧城拔寨!若不是因為盧文忠的國葬之禮耽誤,此刻某已經攻拔新野城了。軍未戰,陳将軍身為副先鋒官豈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傳言荊州軍中有一員大将名喚黃忠,武藝過人,有萬夫不當之勇,絕對不可輕敵啊!”陳慶之仍然力勸。
“呵呵……那黃忠已經四十有餘,縱然有些武藝又能強到哪裡去?劉表以文人自居,自稱八駿之一,荊州地方重文輕武,這黃忠也不過是矬子裡拔将軍,又能強到哪裡去?”
不等楊再興開口,旁邊的紀靈已經撫摸着虬髯,冷笑着開口。
實事求是的講,一開始紀靈并不是特别想歸順劉辯,更多的目的是為了保住一家老幼。可是這一年的時間下來,天子待他這個降将還算不薄,從最初的偏将軍到現在已經升遷到了雜号将軍,頂頭上司嶽飛也沒有任何歧視,這讓紀靈的内心暗自感激。
但對于去年剛來宛城就被天子委任為參軍。并且兼職裨将的陳慶之,紀靈心中就有些不服氣了。
倒也不是因為資曆的問題,董襲與陳慶之一塊來到的宛城。也是裨将身份,紀靈就沒有任何輕視之意,反而與身材雄壯的董襲十分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為何?就是因為董襲有力氣,武藝與自己在伯仲之間,紀靈覺得這樣的人才配上将軍的身份,才能讓手下的士卒心服口服。像陳慶之這樣的人怎麼能做将軍。連普通弓箭都拉不開,一個辎輔兵都能單挑狂虐他。這樣的人怎麼能做将軍?
“或許這人是是出自江東豪族,走後門才混成将軍的吧!”紀靈這樣在心裡看待陳慶之。
但畢竟紀靈也是降将身份,雖然内心看不起文弱的陳慶之,但表面上倒也不會表現出來。事實上。宛城大營的十萬将士,看不起陳慶之的大有人在。以他這種弱不禁風的體格,若是像劉晔那樣做個參軍、謀士,自然不會有人看不起他,反而會給予足夠的尊重。
可這厮偏偏擔任将軍,而且處處以武将的身份自居,私下裡就免不了被人嘲笑。但陳慶之也不在乎,自己的理想就是做個儒将,誰愛嘲笑就嘲笑好了。自己早晚會讓人刮目相待!
聽了紀靈的反駁,陳慶之據理力争:“這黃忠名聞荊襄,定然不是空穴來風!以某之見。不可輕敵,當先試探對方的虛實之後,再做計較也是不遲!”
紀靈頓時有些不耐煩了,冷笑的聲音更是透着嘲諷:“當然,我忘了對于陳郎中來說,這黃忠的确是難以戰勝的猛将。你這話說的倒也不錯!”
自從陳慶之被授予“兵部郎中”的頭銜之後,紀靈便不再稱呼他将軍。而是以郎中相稱。私下裡,紀靈覺得這個職位倒是很符合陳慶之,手無縛雞之力,像郎中大夫一樣絮絮叨叨。
大軍尚未出戰,兩個副先鋒官便吵了起來,這成何體統?
楊再興咳嗽一聲,勸解道:“好了,兩位不要再吵了,既然陳将軍不願意出戰,某便撥給你五千人馬看守營寨吧,我與紀将軍率兵向前,直叩新野城下!”
“既然兩位出戰,某便随軍一塊出戰好了!”
胳膊拗不過大腿,陳慶之還是最終屈服在了楊再興與紀靈的壓力之下。自己這次要是再臨陣退縮的話,估計會被士卒們罵死,還是跟着出去打一仗試試再說吧!
号角嗚咽,旌旗飄揚。
随着楊再興一聲令下,三萬漢軍在楊再興與紀靈的引領下,浩浩蕩蕩的拔營向前,直撲新野。
守衛新野的主将劉磐得了探報,與衆将商議一番,遂留下文聘率領一萬人守城,自己與韓玄、黃忠率領三萬人出城迎戰,在新野北面三十裡的博望坡腳下,正好與漢軍迎個正着。
雙飛弓弩齊發,互相射住陣腳。
旌旗開出,楊再興手提一杆長槍,胯下黑鬃馬,大聲叫陣:“大膽叛軍,竟敢與朝廷作對!劉表逆賊,妄自稱王,實屬大逆不道!爾等若是識時務,速速下馬投降,可免爾等不死,否則攻破襄陽,定殺你一個片甲不留!”
劉磐在大旗下勃然大怒,回罵道:“當今天子隻有一人,便是洛陽的建安皇帝,劉辯才是擅自僭越稱帝的亂臣賊子!我叔父大人乃是高祖之後,平定荊襄有功。被朝廷以律法授予王位,何來叛賊之說?爾等竟敢強詞奪理,颠倒黑白,無故犯我疆土,保證叫爾等有來無回!”
叫罵完畢,扭頭大喊一聲:“黃漢升何在?給我斬了這員叛将!”
“末将領命!”
随着一聲雄壯的應諾,荊州軍旌旗開處,一匹皿紅色的大宛馬飛馳而出。
馬上一員八尺六寸的虎将身披泛着金黃色光芒的铠甲,頭戴鑲金虎頭盔,手提一柄七十五斤的八卦龍鱗刀,出陣之後也不答話,拍馬舞刀直取楊再興。
“你便是号稱荊襄第一的黃忠?”楊再興頓時鬥志昂揚,“看某取你首級!”
話音落下,兩匹戰馬便糾纏在了一塊。馬走龍蛇,刀來槍往,直殺得天昏地暗,馬蹄踩踏的塵土漫天飛揚。
大刀勢大力沉。猶如雷霆萬鈞。長槍猶如白虹貫日,疾如閃電。
沙場中央好一場惡戰,當真是棋逢對手将遇良才。厮殺了五六十回難解難分。
剛一開始,楊再興還覺得應付自如,甚至處處占盡上風,滿打滿算的以為能在一百回合之内擊敗黃忠。
可随着鏖戰的持續,五十回合之後,楊再興似乎覺得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這黃忠非但沒有絲毫疲勞的趨勢。反而愈戰愈勇,逐漸的把剛一開始的不利局面扭轉。慢慢的變成了勢均力敵的态勢。
在雙方士卒的拼命呐喊之下,在震耳欲聾的鼓聲中,兩員大将繼續舍生忘死的惡鬥,小半個時辰之後。二人已經惡戰了一百多個會合。
這時候楊再興懊惱的發現,對面這個家夥竟然越打越興奮,出刀的力量絲毫不減,速度甚至比剛開始的時候更勝一籌,一刀接着一刀,絲絲相扣,猶如排山倒海一般,連綿不絕。
“看來倒是某小觑了荊州軍,今日不拼死力戰。隻恐難以取勝!”
楊再興這才明白“荊襄第一猛将”果然名不虛傳,自己身為先鋒大将,若是不能取勝。隻怕會讓軍卒的士氣大為受挫,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赢下這場較量!
伴随着戰馬的犬牙交錯,你來我往,又是惡戰了五十回合,楊再興已經是汗流浃背,而黃忠卻仍然氣定神閑。不僅僅如此,似乎身體内擁有源源不斷的動力。
這一百七十回合的鏖戰下來。楊再興從一開始的處處占據上風,逐漸變得處處被動,捉襟見肘。
“吼……大丈夫當馬革裹屍而還,某深受天子之恩,今日不成功便成仁!姓黃的,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失敗是楊再興不能接受的,甯願付出生命也絕不接受屈辱!
伴随着一聲虎吼,手中長槍加快,一副将生死置于度外的模樣,悍不畏死的與黃忠決戰,長槍帶着虎虎風聲,直管進攻,完全不顧防守。
黃忠先是一驚,旋即大笑道:“久聞楊再興乃是吳軍數一數二的猛将,看我今日打敗你,揚名天下!也好讓天下人知道荊州同樣卧虎藏龍!”
滾滾沙塵之中,兩員大将更是以死相搏,殺的日月無光。
就在楊再興大吼一聲的時候,正在乾陽宮裡批閱奏折的劉辯腦海裡突然響起了系統的提示聲音:“叮咚……楊再興‘不屈’屬性被激發,武力+3,目前武力值已經達到102!”
劉辯被吓了一跳,急忙放下手裡的筆墨:“什麼意思?這裡與荊州相隔千裡,楊再興屬性發動,你是怎麼知道的?”
“叮咚……系統提示,隻要武将的能力值被收錄進數據庫中,當特殊屬性發動的時候,系統便會産生感知,并且提示宿主。”
劉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楊再興陷入了困境之中才會激發不屈的屬性,難道楊再興遇上危險了?”
隻是從金陵到荊襄迢迢千裡,劉辯幹着急也沒有辦法,急忙加派斥候刺探荊州方面的戰況,一邊繼續閉幕眼神,聆聽系統的提示,說不定還能收獲到其他情報。
沙場中央的楊再興與黃忠繼續惡戰,已經将近二百回合,在楊再興拼命死戰之後,兩人再次勢均力敵。
又惡戰了十幾回合,黃忠忽然撥馬敗走,拖刀而去:“漢将休要得意,待我回去換一匹戰馬回來,再取你性命!”
楊再興重新占據上風之後哪裡肯舍,大喝一聲:“呸,賊将哪裡走?留下人頭!”
縱馬狂奔,緊追不舍。
黃忠拖刀敗走之時,悄悄的将刀柄挂在馬鞍上,不時的回頭計算與楊再興的距離,看看越追越近,心中暗喜。不動聲色的摘下強弓,自箭壺裡抽出一支羽箭,忽然扭頭彎腰,大喝一聲“中!”
利箭帶着風聲猶如流星一般,射向狂追不舍的楊再興。楊再興猝不及防,急忙扭頭躲閃,堪堪避過咽喉,卻還是被強勁的力道射破铠甲,穿入肩頭。直覺的左肩頓時一陣麻木,再也擡不起來。
“呸……賊将放冷箭算什麼好漢?”
中了冷箭之後,楊再興知道已經無法再戰,急忙勒馬掉頭返回本陣,口中大罵不止。
黃忠撥馬追趕,放聲大笑道:“哈哈……劉辯手下的頭号大将也不過如此嘛,今日一戰,誰還敢小觑我荊襄武将?這一戰定要讓天下人盡知我黃漢升之名!”
就在黃忠緊追楊再興的同時,劉辯腦海中的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叮咚……恭喜宿主獲得黃忠愉悅點10個,目前擁有的愉悅點總數為92個,仇恨點為88個!”
“黃忠的愉悅點,怎麼回事?”
劉辯一陣意外,思忖片刻後似有所悟,“難道是黃忠斬了我軍大将,或者是大獲全勝,覺得是朕的軍隊成全了他的名聲,所以才讓他感到愉悅?”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劉辯實在想不到更多其他合理的解釋,定了定心神向系統下達指示:“給我查詢一下黃忠的各項能力值,我看看楊再興是不是遇到危險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