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央到北平需要一段時間,至少六七天的距離。
在接到安以繡的消息後,齊武陵就帶着一衆暗衛和镖局的镖師趕向北平。
當然,不可能隻是他帶着暗衛前來支援,除非有大幾萬人馬,倘若隻有小幾千人,就算是帶過來也隻是充當炮灰的角色,他帶來的,是如今安以繡迫切需要的震天雷。一個個黑色鐵箱被整齊的擺放在镖車上,甚至還用鐵鍊将這些黑色鐵箱和标車緊緊的拴在了一起,避免有所遺失,镖車兩旁分别站着穿着統一服裝的镖師,一眼看去,長長足有一裡地的镖,光是镖師都有
上百近千人,更别提齊武陵自己帶的暗衛。
镖師加上暗衛,千人是絕對有的,一看便是大陣仗,就算是守在山上打劫的“綠林好漢”都不敢貿然跳出來喊那句:“若想由此過,留下買路财。”
因為帶了不少的震天雷,人數又多,齊武陵這邊行動無法加快,聽聞安以繡那邊急着要震天雷,他也一陣心煩:如今遲了這麼多天還沒有到達目的地,也不知道王妃那邊是不是等的急了。
“所有人加快腳程,務必在三日之内趕到北平!”
随行的暗衛小聲在旁邊接了一句:“主子,三日怕很是勉強,畢竟咱們這麼多人,或許五日才能到達。”齊武陵睨了他一眼,加大聲音朝那些镖師道:“隻要在三日之内到達北平,我便給衆位銀兩翻上三倍,諸位也與齊某人合作了這麼多次,應當知道我齊某人言出必行,隻要諸位能做到齊某人所說的,銀兩即
刻奉上。”齊武陵怕這次出什麼意外,出了重金讓這镖局所有镖師出動,镖頭當初看到齊武陵出的價後就在齊武陵離開之後和那些镖師千叮咛萬囑這次是個大單,隻要這次的镖穩妥的送到目的地,那他們這就算是三
年不開張吃老本都足夠。
如今齊武陵居然說在之前原有的銀兩上再翻上三倍,天啊,那該是多少銀子?镖頭簡直都不敢想象,眼睛瞪的老圓,似乎還在想齊武陵到底是在逗他玩兒,還是說的真話。
“齊公子,你,你這話可當真?”镖頭說話都有些不利落起來。
齊武陵點頭允諾:“千真萬确。”
聽到齊武陵承認,镖頭生怕齊武陵反悔,當下雙手一拍擊掌:“齊公子放心,這次的镖咱們就算是三天三夜不睡覺,也要在三天之内給你送到北平,你就放心好了,兄弟們,加快腳程,聽到沒有?”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些镖師在聽到能多賺上三倍的錢之後,全部都升起了激動之意,就連趕着镖車的鞭子都變得輕快了不少。
看樣子,三日之内趕到北平該是可行了,隻是不知道王妃那邊可堅持的住?
第二日,北魏兵馬遲遲沒有動靜。
沐家軍的士兵們都在讨論:“北魏這是不打算繼續攻城了麼?”
安以繡坐在首座上,微微蹙眉:不可能因為玄旻燒了他們的糧草,他們就灰心喪氣,事出反常必有妖,北魏那邊定然還有後招。
等待對方先出招,這種局勢讓她有些被動,但此時北平本就處于弱勢,不得不接受這種設定。
安以繡淡淡道:“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不論如何都不能掉以輕心。”
想到被抓走的笙玉,安以繡心中止不住升起一絲煩亂,和他們揮了揮手,表示會議到此結束。
确實就如她話中所說,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吧!實在不行,便背水一戰!總之,絕對不會将北平拱手讓出。
安以繡這邊勢如水火,沐淵白那邊也準備開始行動。今日是西涼一年一度的祭祀之日,曆代皇帝都必須遵守,沐淵鴻作為西涼的皇上,必須要出皇宮去神皇廟祈求國家安居樂業,祈求來年風調雨順,他們便是在其中設伏,給沐淵鴻出其不意的一擊,以此強
行終結西涼與北平的内亂。
沐淵白帶好人皮面具,是個極為普通的面容,看過一眼,第二眼便随之遺忘,緊接着他換上一身白袍,用白色布條将白袍的寬帶袖口悉數圈了起來,變成箭袖,如此一來,行動便方便不少。
“都準備好了?”
衛一點頭回答:“都已經準備好了。”
“去設伏地。”
因為沐淵鴻最終一站是神皇廟,沐淵白帶着幾人先一步去了神皇廟埋伏。
神皇廟是皇家寺廟,規模自是宏偉浩大,沐淵白早在之前就已探查出神皇廟内有一處密道,帶着幾個暗衛從密道潛入,密道陰暗,若不是拿着火折子,隻怕會認為他們是個睜眼瞎。
密道裡面栖息着無數的蝙蝠,蝙蝠的聽覺甚是靈敏,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音,紛紛在密道之内撲騰着翅膀,甚至發出一陣陣尖銳的驚叫聲。
沐淵白一路神色如常的在密道之中前進,密道的出口正巧是神皇廟主寺廟裡,一會兒沐淵鴻就會到這裡祈求風調雨順。
走到出口,他停下腳步,擡手沖身旁暗衛做了一個止步的動作。
密道的出口在神像下面,尋常情況下,一般人都不會想到推翻神像來查看是否有密道,也給沐淵白鑽了個空子。
他們若要出來,必須得推翻神像,好在神像雖然是巨石雕刻,但幾個暗衛對付神像還是綽綽有餘。
沐淵白聽了一會兒,除了有人的走動聲,沒有其它的說話聲,顯得很是寂靜。
看來沐淵鴻還沒有過來,約莫還在路上。
此時的主寺廟裡裡外外已經守着不少大内侍衛與江湖中人,看樣子是打算先一步替沐淵鴻清除一些潛在危險。
沐淵白并不打算現在出去,若是鬧了動靜被發現,那今日沐淵鴻就有理由不過來,便在此處守株待兔。
好半晌,外面響起了一陣參拜聲:“吾皇萬歲萬萬歲!”
“衆位愛卿平身吧。”是沐淵鴻的聲音。沐淵白眼睛随之亮了起來,與身後幾個暗衛打了個手勢:“準備,時機到了就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