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命閣。
黑無常單膝跪地,與沐淵白彙報:“王爺,找到閻王的下落了。”
沐淵白颔首,示意黑無常繼續說。
“據說二十天前,鎮國公府的一處地牢看守森嚴,據悉,裡面關了一個女人,并且那女人武功高強,按照形容,那個人應該就是閻王。”
鎮國公府的地牢?
沐淵白面色不郁,似乎下一秒就會發火。
黑無常咽了一口口水,繼續道:“王爺,據說十幾天前那個女人已經被轉移到了别處,如今的地牢沒有任何人。”
沐淵白聲音冰冷:“轉去了哪裡?”
黑無常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查到……”
二十幾天,她被關在地牢那麼長時間,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沐淵白修長的手指緊緊抓着扶手,因為用力過猛骨節微微泛白。
最終,那個堅硬的扶手被他狠狠的掰了下來,“嘭!”的一聲,擲到地上。
沐淵白站起身道:“帶人,随我去一趟鎮國公府!”
鎮國公府。
一排穿着黑色勁裝的懸命閣殺手将鎮國公府團團圍住。
陣勢極大!
鎮國公府的家丁急忙出去與他們對峙。
但是那些家丁哪裡擋得住懸命閣的殺手?
三下五除二,家丁們就紛紛癱倒在地上,哇哇的直叫喚。
沐淵白本就是來找鎮國公算賬的,哪裡會有那麼多禮貌可言,帶着懸命閣的殺手,直接沖進了鎮國公府。
激靈的下人趕緊跑進去報告鎮國公。
鎮國公趙宇因為重病癱在床上,聽到鎮國公府外有衆多不知名的黑衣人前來,咳嗽着拍打床沿:“是誰來了啊?”
沐淵白推門進去,自上而下看着鎮國公,聲音壓抑着怒氣:“鎮國公,本王王妃在哪?”
鎮國公轉頭看着沐淵白的黑色面具,嘴巴微動:“北,北平王?”
鎮國公是開國元勳,傳言正直,卻行事迂腐,所以沐淵白隻是興師問罪,并未大開殺戒,這是他能給鎮國公最大的尊敬。
鎮國公的貼身下人在這個時候開口說:“回北平王,老國公一直卧病在床,他并沒有派人去抓您的王妃,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什麼誤會?”黑無常聽到誤會兩個字,眼睛瞪得像銅鈴,語氣粗魯的罵着髒話:“你娘的放屁!就是你們鎮國公把我們閻王,不是,把我們王妃抓走了!如今還想用誤會兩個字來抵帳?信不信老子把你們這屁國公府掀個
底朝天?”
沐淵白扭頭瞪了黑無常一眼。
畢竟鎮國公是對西涼有極大貢獻的開國元勳,他這樣對着别人當頭大罵,确實不太尊敬。沐淵白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心情,随後平靜道:“鎮國公,我知道,你應該不會做這種事,但是你的子孫就不一定了,傳言我的王妃是找到秘藥的關鍵,你想想,可否有子孫在你面前提起過要尋找秘藥
?”
鎮國公大張着嘴喘着粗氣,眼神散渙的看着沐淵白,似乎是在回憶,好一會兒,他才斷斷續續的說:“好像……好像浩兒有說……要尋找……找藥,給我……給我治……治病……”
沐淵白看着鎮國公的貼身下人問:“趙文浩?”
鎮國公的貼身下人點頭回答:“回北平王,是的。”
趙文浩!
也确實隻有他了。
記得上次在畫舫上拍賣顯隐粉,趙文浩就有出現,但是顯隐粉被他和那小家夥先一步偷走。
沒想到這趙文浩膽大包天,居然把主意打到那小家夥身上!不可饒恕!
沐淵白轉身離開鎮國公的房間,黑無常等人也跟在他身後。
“所有人,全力抓捕趙文浩,找到之後,殺無赦!”
鎮國公看着空蕩的房間。
趙家從來不為己害人,是他的錯,居然教出來了一個為己害人的孫子!
是他的錯啊!
鎮國公老淚縱橫,眼淚從眼角劃過滿是皺紋的臉,最後滴落到床單上,他一字一句的說:“把……這個……不,不肖子孫……給,給我,咳咳,抓起來……趙家……從此,沒,沒有……趙文浩這個人……”
沙塔。
安以繡被宮叙和離刹成員扯到了榕樹上,順着樹幹慢慢往上爬。
爬到樹頂,從那個兩米左右的小洞鑽進去,已經到達了沙塔的最頂層。
最上層沒有任何亮光,全靠宮叙他們打着蠟燭照明。
自從到了這裡,安以繡覺得後頸處更是滾燙了幾分。
一張臉通紅的就像熟透的蝦子。
小怪物也在她懷中有些不安的動着。
離刹成員架着安以繡向前方的黑暗處探行,這上面是一條極長的通道,睜眼一抹黑,就算有蠟燭的照明也看不清什麼東西。
突然聽得前方有幾個打鬥聲。
宮叙警惕的擡手:“先不要動,靜觀其變。”
安以繡聽到有個她略微熟悉的男聲說:“助我拿下秘藥!事成之後,自有好處!”
一個陰沉的聲音回應他:“哼,把我當傻子騙到這裡,現在又給我許空口承諾,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
“……”
一陣沉默之後,又是一陣打鬥聲。
宮叙皺眉,最終決定帶着安以繡過去看看。
這裡面應該是存放秘藥的地方,四周都點着燭火,照亮整個石窟。
在最中間的地方,有一個用石頭豎起的高台,高台的每處都刻了閉合的彼岸花,隻不過那高台起碼有兩人高,站在下方,根本看不到上面有什麼東西,若要看到上面有什麼,必須走上高台旁邊的石梯。
隻看到幾個穿着灰色勁裝人一緻對準中間的白衣人。
白衣人一頭飄溢的銀發,在衆人的圍殺之下靈活竄動。
安以繡看清他的面容。
那個白衣人,正是歐少天,沒想到他居然也出現在沙塔。
宮叙的神色也有些輕微的變化。
這不正是那妖物?他居然會在這裡。
不等安以繡驚訝,一個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北平王妃?”安以繡望向聲源,隻看到其中一個身穿灰色勁裝的男人快步向她走過來,他面容剛毅,五官深邃,帶着幾分仿若獵豹一般的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