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答是先鋒官。
波斯大軍中、僅次于安條的靈魂人物。
筆答一死,軍心大亂。
二十萬波斯大軍就似無頭蒼蠅,四處逃竄,毫無章法。
如今的他們,與魯米奇的二十萬大軍一模一樣,慌亂之處,有過之而無不及。
安條雖然極具戰略素養,但也需要士兵聽他指揮。
現如今,一切都亂了。
二十萬大軍被困于狹窄的雪谷,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除了蒙圈,還是蒙圈。
人一蒙圈,那就完蛋了。
安條指揮不靈,望着一具具屍體,除了悔恨,就是懊惱。
他沒想到,有了魯米奇的前車之鑒,自己竟然再一次被燕七悶殺于雪谷之中。
到底是自己的無能,還是蒼天的旨意?
亦或者,是因為燕七無比的高明?
安條本以為,若是二十萬大軍能如臂使指,指揮得當,至少有十萬大軍可以逃出去。
可是,目前看來,這哪裡是如臂使指,分明是群魔亂舞。
指揮不靈。
各自為戰。
安條咬破了嘴唇。
沒辦法,隻能顧自己了。
這二十萬大軍之中,有兩萬是他的嫡系心腹大軍。
為今之計,隻能将這兩萬人帶出去了。
安條高舉長槍:“聽我号令,槍刺屍體,高舉于頭,結成屍體肉牆,跟着我,向谷外逃遁!切記,不要快,要穩住陣型,千萬不要亂,不然,我等俱亡矣。”
大多波斯軍兵慌不擇路,根本不聽安條的指揮。
但兩萬心腹卻很聽話,立刻用長矛将屍體紮起來,高舉于頭。
兩萬波斯大軍結成屍體肉牆,跟着安條,亦步亦趨,向雪谷外側沖去。
雖然距離雪谷外側很遠,距離内側很近,但安條也不敢往内側沖鋒。
因為,内側有冷幽雪的飛劍軍。
飛箭太厲害。
十幾輪箭雨射過來,與送死無疑。
安條用屍體組成肉牆,行動雖慢,但卻極其有效,
碎石滾落,砸在高舉的屍體上。
屍體被砸的皿肉模糊,但藏在下面的波斯士兵卻可以保全性命。
燕七點點頭:“安條倒是有辦法,急中生智,很不錯,真的很不錯,看來,隻能投擲火油瓶了。哎,我本想省下這些火油瓶,現在看是沒機會了。”
“管銘,投擲火油瓶,給他們來點厲害的。”
“是!”
管銘命令大軍投擲一千個火油瓶。
咔嚓,咔嚓!
火油瓶投擲下去,銀瓶炸裂。
火苗竄起來。
遇上油汪汪的屍體。
頓時燃燒成大火。
雪谷中燃燒起了大火。
火光沖天。
這一下可壞了。
屍體熊熊燃燒。
安條的肉牆頃刻間被毀掉。
安條眼睜睜的看着高舉的屍體被烈火油亨,傳來滋滋的肉香,還哪裡舉的住?
“完了,徹底完了。”
安條沒想到,這火油瓶竟然能在寒冷的雪谷中燃燒。
火油瓶難道不怕雪水嗎?
違反自然規律?
可惡!
安條的屍體肉牆徹底失效。
兩萬心腹也頓做鳥獸散。
有的被石頭砸中,有的烈火焚身。
安條已經沒有辦法了。
大難臨頭各自飛。
個人顧個人了。
安條眼看大勢已去,再無回天之力,黯然長歎一聲,手持長槍,發動内力,左躲右閃,向谷外逃去。
他的武功極高。
若想隻顧自己逃跑,無論是烈火,還是碎石,對他來說,都沒有緻命的威脅。
安條一路逃竄。
聽到後面慘絕人寰的哀嚎聲,安條心如死灰。
這一刻,他的心碎了。
雖然自稱波斯第一戰将,但他卻對潰敗的局面無能為力。
安條很慚愧,很可恥。
這一刻,他的肉身雖然沒有受到傷害。
但是,靈魂卻已經死掉了。
安條硬着頭皮,一路飛奔,終于逃出了雪谷。
回望烈火通天的雪谷,聽着凄厲無比的哀嚎聲,安條痛徹心扉。
雙膝一軟。
安條跪在雪谷前:“無能,是我無能!”
嗖!
雪谷中,跳下一個黑影。
竟然是燕七!
在熊熊烈火的映襯下,燕七威風八面,猶如火神臨凡。
“燕七!”
安條憤怒咆哮。
他沒想到,燕七竟然一路追來。
燕七撇撇嘴:“你身為三軍統帥,卻隻顧一人逃跑,好意思嗎?”
安條面紅耳赤。
不逃?
能有什麼辦法?
回天乏術。
安條高舉長槍,怒視燕七:“燕七,你輸了。”
燕七撇
撇嘴:“我怎麼就輸了?”
安條道:“我乃是波斯第一高手,你不知死活,冒然追來,你,定然會死在我的長槍之下。”
“哈哈,雖然我波斯二十萬大軍死于雪谷之中,但是,隻要你死在我的槍下,那一切都值了。二十萬大軍算什麼,波斯有的是人,可是你燕七,大華卻隻有一個。綜合而言,殺了你,我還是賺了,而且是大賺。”
燕七哈哈大笑:“吟詩作賦,你不是我的對手,武力也是一樣,哦,對了,我發現你的嘴炮倒是蠻厲害的。”
“少說廢話,吃我一槍。”
安條舞動長槍,橫掃燕七。
燕七淩波微步,手握軍刺,捅向安條咽喉。
安條吓了一跳,危急關頭,閃身避開。
出了一身冷汗。
他沒想到,燕七的武功這麼高。
安條不敢輕敵,舞動長槍,密不透風,将燕七隔絕在兩米之外。
燕七軍刺在手,找準機會,欺近偷襲。
偷襲不成,立刻閃避,免得被槍風掃到。
一寸長,一寸強。
一寸短,一寸險。
兩人酣戰五十餘招,不分勝負。
燕七沒想到安條這麼厲害。
這身功夫,遠勝于夜格。
與莫斯相比,也不遑多讓。
安條也無比震驚。
他怎麼也想不通,燕七年紀輕輕,怎麼有這麼高明的武功。
安條少年之時,有奇遇,得神秘高人相助,練就了一身奧秘武功。
他也是波斯第一高手。
原以為,兩人對戰,燕七必是送死。
但哪裡想到,竟然與自己不相上下。
安條越戰越急,大汗淋漓。
燕七神情很輕松:“安條大伯克,你的武功倒是比你的詩詞強一些,不過,也沒強到哪裡去,你不是要殺我嗎?你倒是殺呀,别總是嘴炮。”
安條氣急敗壞:“我殺不了你又怎樣,難道你能殺了我?”
燕七哈哈大笑:“那是自然,我有幫手啊。”
“幫手?”
安條一怔:“在哪裡?”
燕七微微一笑:“馬上趕到。”
嗖!
燕七話音剛落。
一道白影出現在三十米之外。
是冷幽雪。
冷幽雪彎弓射月,瞄準了安條。
安條如芒刺背。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