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人,此事,說來話長,純粹是大華内讧,結黨營私,堪稱大華軍部之恥。”
濤神攥緊了拳頭,回憶起痛苦往事:“廖戰有個不成器的侄子,叫做廖先功,傳言中,廖先功根本不是廖戰的侄子,而是他的私生子。”
燕七蹙眉:“竟有此事?”
濤神道:“廖先功在廖戰的運作下,塞入了鐵甲營,做我的副手。因為,我所在的鐵甲營隻有八百鐵騎,屬于接應部隊,遠離前線五十裡,是一個相對安全的軍隊,沒有沖鋒陷陣的危險。廖戰進入鐵甲營,就是為了積攢資曆。”
“廖先功遊手好閑,我也管不了,畢竟,廖戰是他的後台,隻要廖先功不過分,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廖先功卻是個閑不住的豺狼,仗着廖戰是北伐監軍,作風蠻橫,不僅不聽我的号令,竟然還想對我發号施令。甚至于,還慫恿廖将我給撤掉,由他來當鐵甲營的将領。”
燕七嗤笑:“還真有不識時務的人呢。”
濤神道:“這些小動作,我都能忍受,誰讓廖戰是他的便宜老爹呢,隻要不影響大局,我也懶得理他。可是,事情的轉機,就發生在我奇襲突厥腹地。”
燕七來了興緻:“這段精彩,我想聽。”
濤神回憶那段戎馬生涯,眼神滿意滄桑:“當時,大華腹背受敵,安南在南邊攻擊大華,突厥在北面攻城拔寨,連着幹掉了大華十幾所城池。尤其是冷萬山不知為何,竟然中了突厥的暗算,被突厥大軍在冰河中半渡而擊,以至于雙腿殘廢,冷萬山的二兒子冷如松死在冰河戰役之中,戰神冷家,徹底凋零。冷家雖然還有個冷如青,但冷如青實在稀松平常,難堪大任。”
“沒有了冷家的抵禦,突厥愈加兇猛,大有氣吞大華的勢頭,雖然遠在京城的高官大員感受不到那份危險的氣氛,但是,在前線的戰将,對失控的局面已經灰心喪氣。甚至于,可以想象,大華将會被突厥鐵騎屠城。那份皿腥的場面,讓人不寒而栗。”
燕七聽着都相當緊張:“然後呢。”
濤神道:“危急關頭,千鈞
一發,我和殷方、霍榮做出了舍我其誰的選擇。八百鐵騎,直插突厥腹地,奇襲突厥王庭,逼着突厥鐵騎回援。”
燕七一拍桌子:“濤神就是濤神,果然有擔當。”
濤神面帶苦澀:“我做出了這般決定,卻被廖戰一口否決。”
燕七道:“為何?”
濤神道:“就是因為他的私生子廖先功在我的鐵甲營中,我若是直插突厥腹地,那廖先功豈不是九死一生?”
燕七道:“廖戰這厮,為了一己私利,竟然不顧大局,就憑這份短見,憑什麼任職兵部尚書?”
濤神道:“國難當頭,豈能任由局面敗壞下去?更何況,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沒有聽廖戰這個監軍的話,毅然率領殷方、霍榮,指揮鐵甲營,直插突厥腹地。”
燕七立起了眼睛:“那廖先功呢?”
濤神哼了一聲:“臨陣逃脫了。”
靠!
沒卵的東西。
濤神聳聳肩:“我哪裡管廖先功逃脫與否?隻要他不搗亂,我反而開心。就這樣,我長驅直入突厥五百裡,殺到了突厥腹地,搗毀了一個王庭的營地。”
“而此刻,突厥大軍傾巢而出,猛攻大華,腹地一片空虛,哪裡還有像樣的抵抗?我一路燒殺,放火,毀掉了突厥的營地,俘虜了一位突厥王爺。”
“突厥大軍得到了消息,迫不得已,放棄了攻入大華的百年時機,立刻率軍回援。如此,恰好解掉了大華的國難之危。而我,也利用俘虜的王爺且戰且退,最後,功成身退。”
燕七拍拍手:“真是太精彩了,不僅直搗黃龍,還能全身而退,大華霍去病之名,名副其實。”
濤神被燕七誇贊一番,尴尬的撓撓頭:“這不過是僥幸,雖然是在突厥腹地,但的确沒有遇上像樣的對手。”
燕七搖搖頭:“這可不是僥幸,這是戰略判斷,藝高人膽大。回來之後,又如何了?”
濤神道:“功成身退之後,麻煩就來了。”
燕七眯着眼睛:“什麼麻煩?”
濤神歎了口氣:“臨陣脫
逃的廖先功,竟然趾高氣揚的跑來讨要軍功了。”
日!
燕七忍不住了:“那厮還要不要臉了?”
濤神道:“有了廖戰的壓制,我雖然心不甘,但也答應下來,不僅不計較廖先功的逃兵之罪,還在軍功薄上,寫上了廖先功的名字。”
燕七道:“濤神啊,這是不該,你怎麼能這般妥協呢?豈不知,廖先功這等無賴,一向得寸進尺,你後退一步,他就要前沖三步。”
濤神道:“事實正如燕大人所料,廖先功的名字填在了軍功薄上,他竟然還不滿意,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
燕七問:“什麼要求?”
濤神道:“他要将殷方、霍榮的名字劃掉,将他廖先功的名字與我并列,并且在功勞簿注明,深入突厥腹地的計劃,是他廖先功殚精竭慮籌劃出來的。”
我靠他奶奶!
燕七憋不住了,站在桌子上,大發雷霆:“廖先功真是成功的惡心到我了,他的臉比屎盆子還大。”
燕七難得這般激動。
因為,見過不要臉的,但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燕七拍着桌子:“濤神,你若是連這條都答應,那你就不配做鐵甲營的頭領。”
濤神豎起了眼睛:“我自然不能答應這般無禮的要求!殷方、霍榮跟着我出生入死,傷痕累累,功勞卓著,豈是廖先功可以替代的?不僅我不會答應廖先功的要求,殷方、霍榮也不會,全體鐵甲營将士,也異口同聲,反對廖先功的霸蠻行徑。”
燕七道:“如此一來,廖先功該知難而退了吧?”
濤神面色凝重:“廖先功的确是知難而退了,但是,他卻做出了個令人憤恨的舉動,簡直令人發指。”
燕七道:“什麼行徑?”
濤神咬牙切齒:“廖先功為了積攢軍功,竟然私自帶着人,趁着夜黑風高,潛入大華邊境村鎮,殺了二十幾名百姓,用這些百姓的人頭冒功。”
燕七一聽,驚得頭皮發麻,恨得咬牙切齒。
“哇呀呀,竟然殺良民冒功?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