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松很熱情的将這些學生扶起來,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各位才子,我知道你們學習非常優秀,勤勞,勇于擔當。不過,你們誤會了,沒有理解我的本意。”
燕七看着丁松眼眸閃爍着奸詐之色,就知道他還有後招,笑道:“說吧,你的本意是什麼,誤會又在哪裡?”
丁松朗聲道:“常言說得好,名師出高徒!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學生就如同一個個幼稚的小樹苗,需要精心修剪,這就需要很高明的老師輔導,教授。”
“但問題在于,格物院有這樣的實力嗎?這麼多的教習,從哪裡冒出來?有什麼教授學問的資格嗎?他們學問如何?和妙語書齋能夠相比嗎?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誤人子弟?所以,這幾位同學,我看這樣吧,你們就來妙語書齋讀書,我個人替你們上繳學費,如何?”
這番質疑,光明正大,慷慨激昂。
後面,還收買人心,要替這幾個學生教學費。
這些學生俱都搖頭,沒一個買丁松的賬。
燕七笑道:“丁院長,你為何這麼小家子氣?你要是真有心,就把這三百多名學生的學費全免了吧。哦,後面還會招收學生,你也都給免了。你真要能這麼做,我的格物院立刻撤除,如何?你敢不敢答應我啊。”
我日!
學生的學費全免?
當我是做慈善的嗎?
丁松吓得腦後冒涼風,瞪大了眼睛,不敢說話。
燕七譏諷道:“丁院長怎麼成了啞巴了?”
丁松還是不敢接話。
衆人看着丁松那副慫包的樣子,與燕七的爽朗姿态對比,頃刻間分出高下。
燕七朗聲道:“格物院的存在,并非是為了免除幾個孩子的學費,而是為了給所有窮苦人家的孩子,開辟了一條求學之路。格物院的存在,便是窮苦孩子的希望,這才是成立格物院的初衷,也是狄大人、安通判,安晴小姐,以及各位大人、教習的呼聲。”
衆人嘩嘩鼓掌。
丁松哼了一聲,大叫着質疑:“但是,恕我直言,以格物院的師資水平,除了誤人子弟,還能有什麼前途。”
燕七盯着丁松:“這話可是放地圖炮啊,你身為舉人,說話就這麼不嚴謹啊?還是你門牙崩壞了,說話漏風?”
你門牙才崩壞了呢。
丁松滿臉得意:“我說你們格物院師資不行,你還不肯承認?這就是誤人子弟,上了學,也是白讀。各位才子,你們千萬不要被格物院蒙蔽了雙眼。”
燕七笑了:“我怎麼覺得,格物院的師資力量,一點也不比妙語書齋差呢?甚至于,某些地方,有過之而無不及。”
丁松大笑,若論師資力量,他還真是誰也不不怵。
“燕七,你果然能吹啊,你難道不知道妙語書齋人才輩出?告訴你吧,我們妙語書齋師資雄厚,無論是算數、測量、物理、地理、詩書禮樂典,俱都無人出其右。”
“你們格物院有什麼?除了安晴,還有幾個從妙語書齋挖走的教習,還有誰能教書?哦,還有一些漕運司的大人在格物院挂名,做名譽教習。可是,他們學問雖然高超,但是會教書嗎?哼,不是我誇口,論及師資水平,你們比得了妙語書齋嗎?真是笑話啊。”
這一點,他并非吹噓,妙語書齋的師資力量,放眼整個江蘇,是讓所有學府都眼紅的存在。
燕七笑意吟吟的看着丁松:“妙語書齋的确厲害,不過,恕我直言,相比于格物院,也就一般般吧。”
“什麼?”
丁松大跳起來,手舞足蹈:“燕七啊燕七,你還真能吹,格物院不過是臨時組建的散兵遊勇,竟然還敢和妙語書齋叫闆。哈哈,你還真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
燕七看着丁松三尺五的大肚腩,呵呵一笑:“我多重還真不知道,但是,你的體重卻趕得上一頭豬了。”
衆人哄然大笑。
丁松哇呀呀大叫:“燕七,你欺人太甚。好啊,既然你如此嚣張,那咱們不妨比試一下妙語書齋和格物院的真正實力。”
“比試一下?”
燕七眯着眼睛看着丁松:“這就是你最後的王牌了嗎?”
啊?
丁松一怔。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激勵燕七上套,和他比試,然後用妙語書齋整體的實力碾壓燕七,讓這厮丢臉,也讓格物院分崩離析。
但是,貌似燕七已經看穿了自己的詭計。
丁松硬着頭皮吼道:“燕七,你不敢嗎?你不是吹噓格物院可以和妙語書齋相媲美嗎?今天,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挑戰一下妙語書齋。敢不敢,你到底敢不敢?”
安晴站在燕七身後,小聲嘀咕:“不要上當,妙語書齋的教習很強,無論是地理、物理、數學,測量,都非同尋常,甚至于有些教習是全國聞名的老學究。你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不要硬來。”
燕七微微一笑,看着丁松:“左右無聊,挑戰一下又何妨,剛好大家都在,就讓大家來見識一下格物院的真正實力。”
安晴急得酥兇急顫,秀眉緊蹙,在後面拉扯燕七的袖子:“七哥,你怎麼不聽我的忠告呢。哎呀,這下你可中了丁松的奸計了。真要挑戰,咱們會吃虧的。”
燕七看着安晴紅暈嬌豔的臉蛋,撓了撓頭:“哎呀,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還能收回來嗎?要不,就當我沒說?”
“那怎麼行?”
丁松跳腳大叫:“燕七,是你說要挑戰妙語書齋的,你好歹也是個人物,焉能反悔?”
燕七無所謂的聳聳肩:“好吧,既然你執意要丢臉,那我就陪你玩玩。不過先說好,你若是丢臉,千萬不能哭鼻子哦。”
“我丢臉,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啊。”
丁松心懷大暢,主動權終于被自己搶了回來。
他挺兇擡頭,志得意滿的看着燕七:“燕七,看你這麼有底氣,咱們打個賭如何?”
燕七眼眸一亮:“好呀,我這人賭性很重,最願意玩花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