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峰目光從衆人臉上掃過,暗歎了一口氣,開口道:“我此次回來,有事情要和大家說,我們先去議事堂吧!”
因為有些事情夜峰也無法預料,他不知道天神域的情況此時到底如何了,不清楚會不會有帝級天神降臨,雖然他心中不慌亂,但也不敢大意,有些事情還是盡量做出安排為好。
夜峰想盡快刻畫傳送陣,讓衆人在最短的時間内遷走,他雖然是大帝,但也庇護不了所有人,在面對天神域那些強者,一旦浩劫降臨,大戰爆發或許也會導緻無數人族喪命,但這都是不可避免的,如今他所能做的,就是讓弑神聖宮的人先撤離。
衆強者聽夜峰這麼一說,原本還有很多話要說,還有很多事情想問,但也隻能忍住了。
看着夜峰此時的神色,分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多半涉及天神一族,衆人都不敢耽擱,一衆強者紛紛轉身朝着議事堂走去。
在遠處,幾道清麗絕倫的身影默默看着廣場上的場景,看着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眼中皆是有清淚滾落,誰都想沖上去,但她們也都清楚,夜峰剛歸來,隻怕有很多事情要和衆強者說,所以都沒敢靠近,怕打擾了夜峰。
足足數十年了,朝思暮想,日日心憂,那個人終于活着歸來了,數十年都等了,也不在這片刻。
在議事堂中,一衆強者入座之後便全都看着夜峰,他們隐隐有種預感,隻怕此番夜峰歸來也是因為什麼很要緊的事情,否則按照夜峰的性格,也不會剛回來就召集衆強者來議事。
“峰兒,到底發生了什麼,莫非是天神域又生出了什麼變故?”最忍不住的還是雲破天,第一個開口問。
夜峰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開口道:“最重要的确實是天神一族的事情,天神域封印了三十年,雖然這三十年間,我們人族大陸上逆奪了天神域的一些氣運,無形中導緻天地法則發生改變,将人族修煉界推向了黃金盛世,但天神域的根基不曾被動搖,這三十年來,隻怕他們也有不少尋常帝者誕生……”
“此番魔祖等幾位人族強者暗中實施了計劃,打算先發動手,潛入天神禁地獵殺幾位至強的帝級天神,他們擔心天神域大亂而波及人族大陸,讓我駐守第一層天……”
夜峰并未隐瞞什麼,緩緩開口,将事情的緣由簡潔說了一遍。
在場一衆強者聽後,除了吃驚變色外,也難以說出什麼,畢竟這種事情涉及到了帝級存在,很多東西,他們也隻是聽聽而已。
夜峰簡單說完之後,目光看了衆人一眼,開口道:“我打算和諸位前輩商量一下,把弑神聖宮遷到修羅聖域去,不知各位前輩的意思?”
他輕歎了一口氣,接着開口道:“雖然弑神聖宮不去刻意幹涉修煉界的事情,但聖宮的存在,卻無形中對修煉界造成了很大影響,聖宮彙聚了太多強者,對于修煉界來說無形中就是一種莫大的壓力,若是各位前輩同意,我會刻畫一座傳送陣,直接貫穿到修羅聖域!”
一衆強者雖然都知道弑神聖宮不止這一座,也清楚這隻是分殿,曾經他們也想過有朝一日聖宮合并的事情,但來得如此突然,真正到了這一天,卻讓他們感覺猝不及防,一時間都不知如何抉擇。
夜峰也不急,畢竟事出突然,這座弑神聖宮不同于雲虛大陸的弑神聖宮,這座弑神聖宮以赤皿神朝為根基而建立,而赤皿神朝本就在此坐落了數千載,如今突然要離去,這換成誰的反應都一樣。
“無妨,各位前輩仔細考慮,若是舍不得離開,不搬遷也無妨!”夜峰開口,他不想給衆人太大的壓力。
不過此時顔笑天卻開口了,他一聲長歎,先是掃視了衆人一眼,随後目光朝夜峰看去,開口道:“以往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你既然提出搬遷,必定有你的理由,那便搬遷,隻是給大家一段時間,畢竟都是土生土長在這片大陸上,一朝離去,也不知何時才能歸來!”
夜峰之前的話語中其實已經隐隐提到了,雖然沒有明說,衆人卻也都聽出來了,之後或許會有一場惡戰,須得将聖宮力量集中起來。
因為若是魔祖人皇等人得手,天神域必定會大亂,一旦有至強皇族被擊殺,天神一族是一定會報複的,如此一來,大戰必定會爆發。
到時候下界的或許就不單單是帝級天神了,所以夜峰才打算在這個時候将聖宮合并在一起,力量集中才有對抗的可能。
而聖宮其他強者也紛紛點頭同意,顔幻眉頭緊皺,有些不爽的看了夜峰一眼,開口道:“小子,老子這麼一把老骨頭了,居然還被你折騰來折騰去的,其他的事情老子都懶得說什麼,合并不合并老夫都沒意見,你倒是趕緊說說沐雪丫頭她們的事情,你一走數十年,你倒好,成帝了,威風了,就算再過一萬年,你還一樣年輕,但她們呢,苦苦等了你這麼多年,你有替她們想過嗎?”
“她們沒有你那樣的資質,雖然憑借她們的修為,活個幾百年上千年也沒什麼問題,但那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最好的年華就那麼些年,到頭來皮膚會黃,頭發會白,青春歲月不複存在……”
顔幻說着說着,似乎又感覺有些過激了,而且雲破天也暗中阻攔,他這才忍了下來。
夜峰一陣沉默,他已經成帝,原本所作所為容不得他人來質疑,但他心中也清楚,顔幻說的也是事實,在這件事情上,确實是他的過。
“人族安危在前,又何談兒女情長!”
夜峰沉默了許久,開口輕歎,很無奈。
太多事情是由不得他選擇的,如今他尚且沒有太多的包袱,強敵降臨,他大可沖上去一戰,哪怕是戰死了似乎也沒什麼。
但若是兒女情長在前,他一旦隕落,那些女子一個個都要為他守寡,這種結果才是真正讓人難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