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那人的東西
單憑肉眼看去,這道身影非常凝實,像是真正的本體一樣,蓋世絕倫的氣息以他為中心綿綿不絕的擴散而出,在這股絕世威壓中,世間萬物似乎都渺小如塵埃。
一眼看去,那是一位中年男子,此時就默默負手立在半空中,無形中便流露出一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無上氣概,有着俾睨萬古,俯視天下蒼生的至強姿态。
無需親眼看到他動手,無需知曉他的真正修為,隻需就這樣看一眼,便知此人定是一個蓋世絕倫的至強者。
夜峰通體清輝流轉,相隔那中年男子不過十餘丈的距離,他所承受到的壓迫感無人知曉,也無法去揣測,就算此時帝經透發出無量的朦胧清輝籠罩在他身上,但他亦是感覺身軀随時都像是要崩碎一樣,若換做是别人,恐怕瞬間就會被碾爆。
他艱難的擡頭,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像是耗盡了他體内的所有力量,看到中年男子那一刻,夜峰臉色慘變,心中蓦然間涼透了。
雖然隻看了一眼,但他已經笃定了,這确實是一位真正的天神,與大帝是同一個級别的強者,不為其他,隻因為中年男子無形中透發出來的那股無敵氣質,那種無與倫比的蓋世姿态,也唯有大帝才能擁有。
退到數十裡之外的衆人臉色慘變,他們退走了,或許會有活命的可能,但夜峰還未退走,如今身軀直接被無形的威壓壓落在地上,似乎連動一下都動不了。
玄月眼中清淚不斷滾落而下,被冰雪聖宮太上長老死死拉着,此時她眼神徹底空洞了,怔怔看着夜峰,心中唯有無助和絕望。
對于衆人來說,這是一個無解的死局,雖然夜峰身上手段諸多,雖然他體内隐藏着一方須彌界,但面對一道至強天神的化身,一切都是無用的,恐怕就連須彌界也難以成為他的庇護所。
劍無痕雖然也想沖上去,但他知道此時他不能那樣做,憑他的力量,在那道化身前,連蝼蟻的不是。
飛退出來的玄玄此時也明白發生了什麼,它口中一連發出幾道咆哮聲,想不顧一切的沖上去解救夜峰,但被幽居萬獸嶺那位老者攔住。
“誰都不可妄動,至強天神的化身,與大帝是一個級别的強者,帝境之下,上去就是送死!”幽居萬獸嶺的老頭臉色凝重萬分,連他也感覺無力,根本無法将夜峰解救出來。
不說其他,光是那股綿綿不斷浩蕩出來的大帝威壓,也讓他心中悸動萬分,他是達到了大聖境巅峰不錯,但在帝級強者面前,大聖境與尋常凡人沒有絲毫區别,都翻不起半點浪花。
此時連紫霄殿和天聖宗的三位大聖也都遠遠的飛退出去,驚駭萬分的盯着那道至強天神的化身,他們在之前似乎也不清楚天神子嗣居然會帶着一道帝級強者的化身降臨,此時人人變色。
而那些天神子嗣皆是全部叩拜下去,那是天神一族的至強者,他們不敢有半點怠慢。
那中年男子面無表情,身軀浮現出來之後,目光沒有看向任何人,就連相隔他不遠的夜峰,他也沒有看一眼,而是默默朝着遠處環顧了一周。
“這片土地……數萬載過後,如此不堪了嗎,同級的力量都感應不到了……”
中年男子這樣開口,依舊面無表情。
他目光随即朝着冰原掃了一圈,諸多大聖境強者在他眼中形同虛無,他壓根沒有多看一眼,就這麼一掃而過。
雖然他目光非常平靜,臉上亦是面無表情,但被他目光掃過的衆人,無一不變色,人人都感覺這一刻自己像是成了一個透明人,身上的所有秘密皆是無從藏匿,短短一息的時間,被他掃過的衆人皆是滿頭大汗,也不知那一刻衆人承受了怎樣的威壓。
朝冰原淡淡的掃了一眼之後,他才收回目光,随即落在了夜峰身上。
“噗……”
夜峰身軀如同觸電一樣,蓦然一顫,随即口中噴出幾大口鮮紅的皿液,中年男子那兩道目光落在他身上那一刻,夜峰心中唯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絕望。
似乎有無邊的無上力量落在他身上,他感覺身軀都要崩開了。
“轟……”
也就是這一刻,夜峰丹田中的那卷帝經蓦然一陣,一道刺目的清輝流轉出來,直接化成一道屏障籠罩在夜峰體表之外,雖然夜峰感覺身軀上的壓迫感得到了極大的緩解,但内心浮起的那驚悸感卻更加強烈,沒有絲毫減弱。
而且此時夜峰手中那半截魔殇也蓦然間顫動起來,猛然間爆發出萬道皿色光芒,比之以往強烈無數倍的蓋世殺機也瞬間透發而出,像是兩位大帝交鋒一樣,如同仇敵相見那般,似乎是因為感應到了什麼氣息,夜峰手中的那半截魔殇直接自行複蘇了。
夜峰心中絕望,殊不知那道至強天神的化身同樣吃驚,看到夜峰手中那半截魔殇,他古井無波的臉上瞬間泛起了驚天波瀾,眼中閃過一道道驚色,忍不住開口道:“是那柄弑神兇兵……那人的兵器!”
他聲音不大,但冰原上的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句驚呼。
有些人縱然早已不在,但數萬載過後被提及依舊擁有無盡的震懾力量,曾經的無上威勢不會随着時間的流逝而褪色,毫無疑問,魔祖就是這樣的人。
縱然魔祖數萬年不不曾現世,縱然同一個級數的強者于數萬載後提及,依舊震驚失色,滿臉波瀾。
“轟……”
夜峰手中的半截魔殇徹底複蘇,縱然隻剩半截,但那蓋世威依舊驚世絕倫,妖異的皿色光芒源源不斷的彌漫而出,絕世殺機越來越強盛。
“不愧是那人的戰兵,縱然半毀,卻也威勢不減……數萬載過後還銘記我族氣息,隻是一件死物罷了,既然見到,便徹底毀去吧,這是天神的恥辱……”
中年男子臉上也難以平靜,盯着那不斷顫動的半截魔殇,不斷輕語。
随後,他的目光終于真正落在夜峰身上,這不是随意掃過,而是認真的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