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那名無上皇族忌憚悟道山,在場所有帝級天神也都恨不得直接将這座詭異的悟道山轟碎。
因為誰都知道,這座詭異的青峰中似乎還隐藏着其他未知的東西,如今在那浮動的翠霞中,那道門戶雖然不似之前那樣清晰,但依舊還在,沉沉浮浮,說不出的神秘和詭異。
之前連沖出的一道道音波就讓他們一群無上強者狼狽不堪,甚至有的帝級天神還遭到了重創,連本源都受到了極大的損傷,若是那門戶後面還藏着其他殺伐手段,結果會發生什麼,誰都無法去預料。
“魔祖那瘋子本就主殺伐一道,若是還有後手,必定不凡!”
一名無上皇族神色凝重的開口,他們不在意夜峰,隻是死死盯着悟道山。
而另外有兩名無上皇族已經動手了,合力催動那座追魂帝塔壓落而下,他們也知道,能給他們造成威脅的并非是夜峰,而是魔祖留下的手段,而魔祖若是還留下其他手段,必定都藏匿在那門戶背後。
那是潛伏的巨大危機,若是不提前将悟道山轟碎,抹除裡面的手段,誰都不敢笃定之後會發生什麼變故。
夜峰臉色蒼白,高空中緩緩壓落的那座帝塔異常可怕,那無聲無息流轉出來的氣息傾瀉而下,将他四周的虛影世界震得連連潰散。
他石塔上一道道神秘的紋絡浮動,有混沌霧氣彌漫,絕對是一件堪比魔殇的無上帝器。
他雖然身處虛影世界中,但此時也感受到了無邊的壓迫感,從高空彌漫下來的氣息絕世恐怖,夜峰沒有絲毫懷疑,那股力量絕對能輕易将他的身軀碾碎。
特别是随着帝塔被催動,在石塔四周,一縷縷道紋彌漫而出,大道痕迹居然交織成一幅幅道圖,透發出一股毀天滅地般的波動。
夜峰臉色越來越蒼白,他擡頭看着高空,如今那帝塔相隔他還有數十丈距離,但那恐怖的壓力已經讓他感覺身軀承受不住了,像是到了承受的極限,似乎随時會崩碎一樣。
他丹田中蟄伏的磅礴真氣猛然間動蕩起來,被他一瞬間催發到了極緻,炫目的金色神輝刷的透體而出,甚至直接彙聚成一片炫目的神芒從他頭頂沖起。
這是丹田脫變到完美境界的标志,傳奇辟丹境才會出現的異象,當初丹田修煉到第十層,這種異象便一直伴随着他,隻要全力催發,異象便會出現。
隻是如今那異象早已今非昔比了,雖然隻是光輝,但卻如同實質化一樣,形似一方瀚海,懸浮在他頭頂上空,隐隐間似乎還能聽到那波瀾湧動的聲音。
而在他身後,模模糊糊間,似是有一道身影浮現,那是未散的帝體之魂。
關于帝體之魂的傳聞很多,相傳這是一種未散的至強力量,曾經身負帝體的絕代強者隕落,因為帝體太過逆天,所以終究會留下一些印記遊離在這天地間,萬古也不會消散。
那些傳聞不知是真是假,夜峰如今也無法探知真正的秘密,但帝體之魂确實出現過很多次,體内力量爆發到極緻,無形中就會将這種印記牽引而來。
隻是高空中那座追魂帝塔太過可怕了,一幅幅神秘的道圖彙聚而成,彌漫出來的氣息越來越可怕。
夜峰體内透發出來的金色戰氣,在那傾瀉而下的狂暴波動中,居然被壓得一點點倒轉回去,傳奇辟丹境的異象被壓得崩潰,甚至就連那快要凝聚出來的帝體之魂,也漸漸淡去。
同時,一道道如同磨牙般的刺耳響聲從他體内傳出,那是因為受到了極其可怕的威壓,周身骨節發出的聲響。
夜峰都不清楚到底有多久沒有這樣了,他踏足準帝境之後,修煉之路其實還算非常順利,甚至是相對以往來說,也絲毫不慢,如今已經登臨準帝九重天了,縱然期間也和帝級強者交過手,但直接承受如此可怕的威壓,次數極少。
這股威壓太過可怕了,已經超越了尋常的帝級層次,而且還在持續加強,随着那座追魂帝塔不斷壓落而下,彌漫而出的混沌霧氣都像是要碾碎一切。
夜峰臉色越來越慘白,到了這一步,他早有預料,畢竟此次前來對付他的帝級天神太多,倘若隻是一名,他尚且還能憑借空間之力周旋,甚至全身退走,但這将近十名,而且其中足足五名是無上皇族,戰力都超越了尋常的帝級天神。
這樣的局面,隻怕他父親和魔祖遇上,也是一場危局。
他如今唯一的指望就是悟道山,因為上面還有一道門戶,雖然道音已經不再蕩出,但那道門戶還若隐若現,尚未隐去。
隻是他也不清楚那門戶後面到底隐藏着什麼,被他緊緊握在手中的魔殇,此時紋絡浮動,在那磅礴無邊的帝威之下,戰兵在自行複蘇,根本就無需他去刻意催動。
而面對這樣的死境,魔殇中孕育的戰魂死寂無聲,一直沒有波動傳出。
“那門戶後面是不是魔祖前輩在沉睡?”
夜峰終極還是忍不住用神念傳音,嘗試溝通魔殇中的戰魂,但那戰魂一言不發。
夜峰暗暗歎了一口氣,準備拼死一搏,雖然一路走來,他運氣都很好,一次次在生死之境中活了下來,不過他也知道,這種運氣不會一直伴随着他,因為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他如今還不夠強,在面對這麼多帝級天神之時,本就沒有僥幸可言。
三十丈,二十丈……高空中的追魂帝塔緩緩壓落,這裡像是要徹底崩開一樣。
夜峰雖然一直昂然屹立,但身邊的虛影世界在極速坍塌,幾乎散盡了,而他臉色已經慘白如紙,嘴角一縷皿迹緩緩流淌而下,順着嘴角,随後滴落在兇前的戰袍上。
他那慘白的臉龐上,額頭的青筋一道道暴起,随後無聲崩開,一縷縷鮮紅的皿液飛濺而出,凄豔奪目……終究是到了極限,他這副堪比帝級層次的戰體終于承受不住了,臂膀上肌膚崩裂,如同打碎的瓷器那樣,鮮皿不斷飛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