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這座弑神聖宮分殿中的強者也都一直在商議,因為他們其實有已經有了一些警覺,特别是那位曾跟随神上征戰過的鳳凰神族強者,他早已有所感應,冥冥中已經生出了危機感。
雖然不曾告知衆弟子,但分殿的高層,那些長老都早已在一起商議,都知道恐怕是有災難要降臨在元天大陸上了。
對于準帝境以上的強者來說,他們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他們已經接觸天地大道,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一些感應,一旦有了不祥的預感,這便說明有莫大的危機臨近。
如今看到夜峰回來,雖然這些強者都知道他修為在數年前已經被困鎖,但看到他默默立在這裡,誰心中都多了一份安甯。
這種安甯似乎源于夜峰曾經那無戰不勝的傳奇,源于夜峰的萬般手段,因為曾經夜峰就是這麼一路走過來的,他為自己而戰,為親人朋友而戰,當初九神衛下界,本是必死的局面,雖然其中也有其他力量插手,但夜峰終究還是活了下來,以一己之力保住了大陸安甯。
夜峰心中像是有陣陣暖風拂過,看着眼前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他心中說不出的欣喜,當初大戰九神衛後,他便離去,至今為止,才和這些人相見,這些人都猶如他的親人一般。
他身軀都有些顫抖,心緒波動很劇烈,走過去朝那些強者一一行禮,他已經是九重天的準帝級帝體,戰力已經堪比尋常大帝,本該世人朝拜,在大帝不出的年代裡,他便是最強的存在。
但夜峰面對親人朋友之時,一如既往,不曾有半點威嚴。
“前輩……”“師傅……”……他走上去,聲音都帶着一絲顫抖,目光看向那一張張同樣滿含感情的臉龐,一一行禮,最後在雲破天身前拜了下去。
“峰兒,起來!”
雲破天眼中淚光閃動,當初聽聞夜峰修為散去,從九重天變成了一個不能動用絲毫力量的廢人,他心中萬分擔憂,因為夜峰太年輕,承受這種常人無法體會的挫折,心性未必能承受得住。
當初聽聞夜峰似乎回到了元天大陸上,他也曾去尋過,但到頭來卻什麼也沒尋到。
如今看到夜峰毫發無損的出現,他心中自是萬分欣喜。
雖然他也察覺到夜峰的異常,因為夜峰身上沒有修為波動,但隻要夜峰還活着,還安好,這便比什麼都重要。
“峰兒,别怕,我們都在,不管将來如何,都有我們陪着你!”
雲破天将夜峰扶起來,重重的拍了拍夜峰的肩頭,這樣開口。
他心中也是一陣黯然,扶起夜峰的時候,他已經感應到了,夜峰體内沒有力量,他身為夜峰的師傅,一直以來都以夜峰為傲,如今看到這種狀況,又如何能淡然處之。
“師傅别擔心,我已經有了眉目,等明日便動手打破枷鎖,将困鎖周身的力量釋放出來!”
夜峰開口,他知道雲破天那欣喜面龐下掩飾的濃濃憂慮和黯然。
“小子,有眉頭了?
你修為被困鎖前似乎已經是九重天的準帝,但力量依舊被困鎖,你的方法不會有危險吧?”
顔幻開口,聽到夜峰有方法,他忍不住了,隻是他心中也清楚,夜峰那麼強的修為,力量都被困鎖,這足足數年的時間都不曾恢複,如今一朝要恢複,豈會如夜峰說的那麼容易。
鳳凰神族的諸多強者也看向夜峰,夜峰的事情他們都已經清楚,如今聽顔幻的話語,目光全都聚集在夜峰身上。
顔幻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就算真如夜峰所說那樣,已經有了破解的方法,但恐怕也是九死一生,畢竟這麼些年夜峰都無法從困境中走出來,想要在短時間打破枷鎖,隻怕沒有那麼簡單。
“自然不會那麼容易,但這幾年我行走星空,感悟諸多,這似乎是唯一的方法,本想在等一段時間,但來不及了,我有種感應,天外已經有強者蟄伏!”
夜峰開口,目光朝着高空掃去,他雖然沒能直接感應到,但有種直覺,天神已經有降臨的了,隻是還未曾動手,但一切來得必定很快。
所以他才決定明日動手。
“你真要明日動手,峰兒,要不再等等,等把握足夠大再動手不遲!”
雲破天開口,在夜峰和那所謂的浩劫面前,他更多的是擔心夜峰,因為在他眼中,夜峰就是他的全部,比他性命還重要。
夜峰微微搖頭,開口道:“沒時間了,必須冒險一搏,以往的時候我一直覺得沒有絲毫希望,但此番歸來,我也有了新的感觸,在其他地方或許難以成功,但這裡卻多了幾分機會!”
夜峰的目光穿透虛空,遙遙看着那座矗立在星空中的大墓。
他的話語在諸多強者聽來,根本就無法理解,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連鳳凰神族那名準帝層次的強者也不明白夜峰的意思,忍不住開口問道:“此話怎講?”
夜峰隻是笑了笑,并未解釋,開口道:“等明日,一切都見分曉!”
晚間,夜峰去一一見了衆人,去見了夜無聲,去見了那幾名一直在聖宮分殿中修行的女子,去見了李笑,白無憂……深夜,他心中莫名的不安,獨自走出小院,擡頭看着那漫天繁星,許久之後,他一步步踏着道痕來到高空中,随後周身道痕無聲擴散,他在演化兩個古字。
如今能将他這身戰體以及神魂徹底碾碎的,唯有大道之力。
他頭頂和腳下,各有一個古字在演化,無形的力量在滋生,時間和空間的力量在交彙,他想借用時空的力量,将他身軀分解,徹底碾碎,借此來打破枷鎖。
無聲無息,整個暗夜中,開始動蕩起來,無盡的大道之力擴散而出,将整個聖宮中的強者都驚動了,一道道身影接連從那些殿宇中沖出來,朝着深空看去。
漫天繁星下,有兩團光,夜峰默默立在兩個古字中,戰體被緩緩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