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一章絕望的歐陽騰
歐陽騰如同發瘋一樣,臉色猙獰,嘶吼着,一雙眼眸皿紅,拼盡全力催發他當下能爆發出的最強功法,明知後果不堪設想,他或許會因此萬劫不複,但他也顧不上了。
還隔着夜峰數十米遠,那刺目的光芒便将夜峰的臉龐照得非常清楚,狂暴的劍氣所蕩起的氣浪吹得夜峰滿頭黑發狂舞,那一身衣袍也如戰場上的旌旗般獵獵作響。
無數目光全都落在他那張滿是淡然的臉龐上,看不出喜怒,有的,隻是那永恒不變的平靜。
面對這種程度的攻擊,在聖境中确實有着驚人的沖擊性,不過在夜峰面前卻也如同一縷清風,他縱然壓制了修為,但體魄卻依舊是準帝層次的,面對準帝初期強者的攻擊,都傷不到他,原本他可以完全不用出手,站着也能毫發不損,不過想了想,還是運轉真氣遮攏出去。
他雙手劃動,演化出一個牢籠遮攏出去,類似于一種禁锢手段。
這不過是他随手而為,當然,外人不可能看出端倪,都認為這是他修煉的一種神異功法,看到他動手,不再如之前那般托大,沒有直接硬撼,很多強者終于松了一口氣,看來夜峰也是有極限的,畢竟面對這一擊也不淡定了。
剛才夜峰的表現太過驚人,連很多聖王境的強者都心中沒底,因為夜峰身上似乎一切都超出了常理,逾越了修為的範疇,如今看到他施展功法來應對,那些聖王無形中都松了一口氣,倘若夜峰再繼續随意出手抵抗,很多人真的要坐不住了。
“娘的,吓死我了,我差點以為他真的無敵了,看來他的極限應該就是聖境三階左右!”
“一劍飛仙,據說當年幻仙峰的開山鼻祖曾與三位強者大戰于深空中,最後就是憑借這一劍逆轉戰局,連斬三人,震驚了整個大陸,夜峰就算再強,但這一劍不同尋常,他如何敢硬撼!”
“不過這夜峰确實太可怕了,難怪會被九天道宮隐藏培養,這樣變态的家夥,修為才聖境一階,戰力卻堪比聖境三階的天驕,難怪他會那般嚣張狂傲,雖然有些過分,但不得不說他有狂妄的資本!”
……
看台上,驚呼聲陣陣,很多修者回神之後都忍不住低聲開口議論。
不過衆人目光都緊盯着擂台,幻仙峰衆人坐席的區域,那衆多弟子以及長老神色都非常緊張,他們知道這是歐陽騰最後的機會了,生怕結果還是敗落。
那些長老每一個眼中都盡是憂慮,結果是勝還是負他們已經不關心了,他們如此關注,真正關心的是歐陽騰的狀況。
他們很清楚,歐陽騰重傷之軀強行催發這套功法,就算情況再好也會落下可怕的傷勢,輕則是經脈爆裂,重則是爆體而亡。
不過在那擂台上,夜峰打出的牢籠剛開始尚且還沒什麼變化,但随着歐陽騰靠近,那方牢籠猛然間暴漲其來,眨眼間放大了數十倍,如同一座數十丈高的神塔一樣,直接将極速沖來的歐陽騰吞了進去。
那前一刻還狂暴縱橫的劍氣在這一刻瞬間消散,并非是被蕩平了,而是被阻隔在了牢籠中,連帶着歐陽騰,被直接封在了裡面。
夜峰手掌劃動,掌印翻飛,不斷朝着那牢籠印去。
他其實是故意為之,對于年輕一輩修者,他并無敵意,也不想去毀了誰的前程,歐陽騰催發這一劍之後的後果,夜峰一眼便能看透,若是他不出手,此戰結束,歐陽騰恐怕就是一個廢人了,除非大聖耗損修為出手才能治愈他的傷。
所以他故意演化一方牢籠,借助那股封禁的力量去無形中沖抵歐陽騰體内狂暴的能量。
“轟隆隆……”
劇烈的碰撞聲震得四方看台都在劇烈的顫抖,雖然被牢籠困住,不過還是有狂暴的波動透發而出,很多強者都紛紛動手,出手庇護自己一方的弟子。
牢籠内,那道劍光被壓得扭曲變形,随即直接崩碎,然而牢籠依舊無恙,歐陽騰徹底絕望了,世人口中幻仙峰的第一天才,如今所有的手段被對手全部瓦解,連潰散的氣浪大部分都被牢籠封鎖在内,連對手的身軀都沒能碰到。
他知道自己的後果,今日不顧一切的以重傷之軀催發一劍飛仙,他或許今生都無望再做修者了,甚至會直接隕落在這裡。
因為此時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體内的經脈承受不住了,在崩碎,丹田似乎也要瓦解……
不過很快他變發現了異常,一股綿綿無邊的擠壓之力籠罩他的身軀,原本極速崩碎的經脈被生生阻止了,那龐大的力量湧入他體内,将他身軀直接鎮壓……
但他已經來不及過多感受,神志開始模糊,随後眼眸緩緩閉上。
“騰兒!”
幻仙峰一方的幾名長老驚呼,身軀接連朝着擂台飛去,不過卻被負責擂台大戰的幾位強者攔住,大戰尚未徹底結束,外人不得幹擾,這是規矩。
“勝負已經分曉,我們幻仙峰輸了,為何攔我等!”那些長老雖然也知道規矩,但如今顧不上了,若是他們沖上去極力出手挽救,歐陽騰或許還能活命,但若是晚一些,歐陽騰恐怕會直接隕落,歐陽騰這樣的天驕喪命,這樣的損失,幻仙峰承受不起。
“大戰尚未徹底結束,幻仙峰的長老,你們知道規矩,别為難我等!”負責擂台大戰的幾名強者開口。
看台之上,無數修者都愣住,誰都想不到,最後竟然還是這樣,歐陽騰拼命爆發驚世絕倫一擊,居然連夜峰身體都沒碰到,反而将自己搭了進去。
歐陽曉曉眼中有淚光閃動,盯着擂台,盯着夜峰,心中無形滋生出了一股恨意,雖然她知道擂台上生死難料,但夜峰刻意針對幻仙峰,讓歐陽騰萬劫不複,她終究是幻仙峰的人,是歐陽家族的一員,接受不了這種結果。
看台外,姜雨凝深深看了夜峰一眼,随即沒有停留,直接轉身離去,她親眼目睹夜峰幾番與他人動手,但卻根本試不出夜峰的深淺,夜峰比他預料的還要強,而且太詭異。